陸行知眉頭皺起,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剛纔,他見喬菁菁久不回去,心裏擔憂,正要出來找她,忽然有一個宮女跑來告訴他,喬菁菁出事了。
宮女的聲音不小,當時宴上所有人都聽到了。
有好奇的,也有看熱鬧的,但也有真心關心的。
因此在皇上的允許下,那些人便跟着他一塊前來找人。
當中便有長公主。
他清楚事情並不簡單,因爲他還注意到,秦軒也沒在席位上,他並不想那些人跟着,但皇上都發話了,加上他心裏着急,所以一時沒找到拒絕的理由。
可沒想到,衆人才一路尋到這裏,便遇上了秦軒,還非禮了走在前頭的長公主。
“啊!”
幾聲喫痛的叫聲傳來。
陸行知擡頭看去。
只見上前解救長公主的人,紛紛被秦軒給打了出去。
夏侯璽捂眼。
可這時候,他和陸行知都不好再無動於衷,剛要上前去,忽聽有人叫道:“秦國公來了。”
他和夏侯璽扭頭看去,果見秦國公沉着臉,朝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人羣紛紛退讓。
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只見前一刻,還發狂無人制止得了的秦軒,竟倒在了他的臂彎裏。
看着兒子狼狽的模樣,秦國公震怒又心痛。
他截然沒想到,一向守禮的兒子,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來。
但事已至此,他指責也沒用。
他飛快地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長公主。
“讓殿下受驚了。”
長公主驚魂未定地接過他遞來的披風,裹在身上,眼睛則凌遲般地落在秦軒身上。
若她的眼睛是刀子,秦軒此時已經被切割了無數遍了。
秦國公自知理虧,面色鄭重道:“秦軒失儀,是臣教導無方,甘願替他受過!”
長公主面色鐵青着,久久沒有言語。
她長到這麼大,還沒人敢對她這般無禮。
這個秦軒平時看着那麼穩重,從來見到她,都是持重有禮的,可今日竟做出這樣失儀的舉動。
即便她已看出來,今日秦軒不對勁,但她方纔受辱之事,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咬着牙,冷冷道:“本公主自會稟報皇上,令世子欺辱本公主之事,萬死難辭其咎!”
秦國公沒說什麼,低下了頭,“犬子,任憑處置。”
他的態度,令長公主好受了一些。
“夏侯,我看世子不甚對勁,你給他診斷一下。”這時,陸行知開口道。
夏侯璽點了點頭,上前給秦軒診起了脈。
片刻後,夏侯璽把完了脈,面色凝重道:“長公主、秦國公,秦世子這是中了一種極爲霸道狠辣的媚藥了。”
秦國公聞言,面色緩和了一些。
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那般失儀的事情。
眼下得到了解釋。
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只因兒子欺辱的對象,是長公主,即便他是身不由己,也難逃罪責。
果然,長公主聽了夏侯璽的話,面色依舊難看。
“卑職來遲,讓長公主受驚了。”
這時,聽到動靜的禁衛,匆忙趕至,在長公主面前單膝跪地。
“要你們何用?”長公主怒不可遏。
一衆禁衛不敢再吭聲。
最終,長公主冷冷地哼了一聲後,跟着宮人離開了此地。
“夏侯璽,秦軒中的這種毒,可能配製解藥?”秦國公轉頭看向夏侯璽。
夏侯璽點點頭,“這種藥,雖然厲害,但如果服下解藥,便會沒事。”
秦國公鬆了口氣。
夏侯說了幾味藥材後,又叮囑秦國公道:“這幾味藥材,太醫院有,國公快帶秦軒去太醫院,讓太醫配製解藥。”
“好。”秦國公點了點頭,剛要走,這時,秦月兒趕了過來,“爹,哥他怎麼了?”
她面上一副擔憂的模樣,可內心,卻一陣狂喜。
看來她的計劃成功了。
爲了撇清嫌疑,她剛纔並沒有跟大家一起過來,所以也就沒看到剛纔發生了什麼。
秦國公這會兒沒心思理會她。
他對夏侯璽和陸行知道:“今日之事,多謝了。”
陸行知搖了搖頭,“我沒能幫上什麼忙,秦國公還是儘快帶秦世子去配解藥吧。”
秦國公沒再多言,帶着秦軒走了。
父子二人一走,衆人沒了熱鬧可看,也都散了。
秦月兒在聽到配解藥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時目光掃了一圈,並沒看到喬菁菁,心裏頓時生出不妙的感覺,尤其看到陸行知是那般的鎮定,絲毫沒有抓到妻子出牆的羞惱。
她心裏“咯噔”一沉,難道計劃失敗了?
“夏侯公子,我哥……他怎麼了?”她做出一臉着急擔憂的模樣。
夏侯璽瞥了她一眼,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令尊。”
秦月兒噎了下,轉而又看向陸行知,“對了,陸大人出來找陸夫人,人找到了麼?”
經她提醒,夏侯璽一拍腦袋,這纔想起來這茬,“對啊老陸,我們不是要去找嫂夫人麼?”
陸行知淡淡瞥了眼秦月兒。
秦月兒心虛,“我、我去看我哥了。”說完,便自行離開了。
待她一走,陸行知纔對夏侯璽道:“我們走吧。”
“去哪?”夏侯璽連忙問道。
“去前面看看。”陸行知淡淡道。
夏侯璽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
中了藥的秦軒,以及久久未回的嫂夫人。
這兩件事情,讓人忍不住串連在一起。
“你說秦軒,他好端端的,爲何會中媚藥?”
陸行知沒有說話,心裏卻多了擔憂。
他快步往前走去。
夏侯璽趕緊跟了上去。
“咦,這路上有血跡。”走了幾步,夏侯璽忽然盯着路面道。
陸行知也注意到了。
二人便順着血跡一路尋了過去,然後便到了之前喬菁菁待的那個偏殿。
看到倒地的屋門時,夏侯璽咋舌,“這裏剛纔發生了什麼?怎麼房門都倒了?”
陸行知俊臉繃緊,沒有說話,快步進了屋子。
在看到地上有一灘血跡時,他眉頭皺緊。
“怎麼這麼多血?”夏侯璽喫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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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軒的。”陸行知道。
方纔他便注意到秦軒的手臂上有傷,再結合那一路的血跡,便不難推測出這血是秦軒身上的。
“你是說,方纔秦軒被困在了這裏,還跟人打鬥過?”夏侯璽撿起牆角的箭矢,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