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皇帝,他依舊故我地打量着手裏的撲克牌,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陸夫人手裏還有這種撲克牌麼?”
喬菁菁頓了下,皇上好沉得住氣。
即便皇上沒將上官雪兒放在眼裏,但是皇太后都動氣了啊。
可皇上對此卻完全的無動於衷呢。
喬菁菁收斂思緒,她手裏確實還有一副撲克牌,那是原本要送給長公主的。
但現在皇帝問起了,她便只能先獻給他。
“有。”她應道,然後將牌拿出來,呈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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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用盒子裝的。
皇帝拿到手後,龍顏大悅,把玩着手裏的撲克牌,興味盎然地說:“陸夫人想要什麼賞賜?”
喬菁菁道:“小玩意而已,不值一提,實在不敢當皇上的賞,況且今日是皇上生辰,臣婦別無他物,既然皇上喜歡這個紙牌,便權當是臣婦獻給皇上的生辰禮了。”
皇帝聞言,很是開懷,“陸夫人這個生辰禮,深得朕心。”
喬菁菁並不意外。
皇帝坐擁天下,富有四海,什麼都有,再罕見的珍寶,也都見過,等閒的東西,很難引起他的興趣,反倒是撲克牌這樣奇巧的東西,會讓他覺得稀奇和感興趣。
所以陸行知在看到她做的羽毛筆時,纔會想將它進獻給皇上。
不得不說,陸行知對皇上還挺了解的。
這時,長公主突然開口道:“皇上應該賞賜我纔是,畢竟你手上的這份撲克牌,陸夫人原先是打算送給我的,現在先給了你,我就沒有了。”
皇帝看了看手裏的撲克牌,又看了看她,不甚服氣地說:“這是你自己說的吧,陸夫人可沒說是要給你的。”
長公主氣結。
看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皇帝弟弟,鬱悶道:“皇上不信,大可問問陸夫人。”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皇上纔不會問。
他哼了聲,轉過頭去。
長公主:“……”
皇太后忍俊不禁。
她許久沒看到皇帝這麼幼稚的舉動了。
長公主目光幽怨地向喬菁菁,“陸夫人說說看,你這副牌,原來是不是打算送給本宮的?”
喬菁菁真想裝作聽不見。
這話簡直跟送命題,沒兩樣。
她如果說是,那不是反駁了皇上的話?
如果說不是,又讓長公主沒面子。
怎麼說都不對。
可長公主的眼神實在過於強烈,她便是想忽略都難,只好開口道:“臣婦下回,再專門爲長公主做一副。”
這個回答,令長公主不是很滿意,但也知道她的問題,令她爲難了,便作罷了,“那你可要記住了,別下回,又讓人給捷足先登了。”
皇帝聽出來皇姐在含沙射影,卻也沒有計較,而是對喬菁菁道:“陸夫人,那就辛苦你再爲皇姐另做一副牌了。”
“是。”喬菁菁應了下來。
陸父陸母等人,此時暗暗鬆了口氣。
他們再弩鈍,也察覺了先前氣氛的不對。
皇太后有意將雙雙指給寧王,但沒想到,後面到的皇上,卻似乎也對雙雙有意。
幸好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皇太后見時候還早,又見皇帝對撲克牌感興趣,便提議道:“皇帝想不想打撲克牌?”
皇帝正有此意,聞言,立即道:“那便請母后、皇姐、陸夫人,教朕玩吧。”
寧王看了眼他手裏的撲克牌,並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但是見他感興趣,便不免也對撲克牌產生了好奇。
皇帝雖然年紀淺,但頗有手腕,平時也是威嚴深重的樣子,極少有此刻玩心大起的模樣。
那撲克牌,就那麼吸引人?
不由的,他也產生了一絲興趣,便懶洋洋地說:“皇上可否准許臣也一起玩?”
皇帝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人已經夠了,而且你又不會玩,你還是先在一旁看着吧。”
寧王摸了摸鼻子,“皇上說得對。”
不一會兒,宮人便在長公主的吩咐下,擡來了一張四方的桌子,並四條椅子。
多天未摸牌的皇太后,躍躍欲試。
她率先到桌前坐了下來,接着皇上和長公主,也一起坐了過去。
“菁菁,你快過來。”長公主見喬菁菁還站着,便催促了一句。
喬菁菁看了眼陸行知,見他點了頭,她才放心的在剩下的椅子上坐了。
另一邊,上官雪兒剛從殿內出來,便遇到了秦夫人母女。
秦夫人與皇太后有幾分私交,此次進宮,她自然要先來拜見皇太后。
這時看到上官雪兒面色難看的模樣,秦夫人關切問道:“上官姑娘不在殿內陪着太后,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可是身子不適?”
上官雪兒聞言,立即收起了臉上的情緒。
雖然太后姨母在宮中的時候,同樣信佛的秦夫人,常會入宮陪太后姨母說話、講佛理,對她也不錯,還常常會給她帶禮物。
但是她被太后姨母趕出來這件事情,畢竟丟臉,她自然不會說,只道:“殿內有些悶,我出來透透氣。”
秦月兒聞言,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一眼。
雖然上官雪兒隱藏得很好,但是眉眼間的憤懣不服,還是泄露了幾分。
聽說喬氏進宮後,便先來慈寧宮拜見了。
所以上官雪兒此番模樣,該不會是受了喬菁菁的氣吧?
想到此,秦月兒心裏一動,她上前親暱地挽住了上官雪兒的手臂,“在家裏時,我就常聽娘提起雪兒姐姐,說雪兒姐姐聰慧伶俐,頗得太后愛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我早就想見見雪兒姐姐了,奈何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今日總算叫我給遇到了。”
上官雪兒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心花怒放,極是受用。
眼前的少女,生得如花似玉,明眸皓齒,氣質貴重不凡,想來便是秦國公的女兒,秦月兒了。
“哦,秦夫人有跟你提起過我?”她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開心。
“當然呀。”秦月兒點了點頭,看向秦夫人,“是不是,娘?”
秦夫人雖然不懂得女兒要做什麼,但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雪兒可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太后也常常誇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月兒你可要好好向人家學學。”
母女倆恭維的話,可把上官雪兒高興壞了。
“秦夫人謬讚了。”她嘴上謙虛,但心裏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因爲她也覺得,她自己足夠優秀。
否則也不能被皇太后所看重。
秦月兒看出來她被自己說的話給愉悅到了,便順勢提議道:“看來裏面來的人挺多,那我們晚點再進去好了。雪兒姐姐,我們去旁邊的亭子坐坐吧。”
“好。”上官雪兒欣然點頭。
到亭子坐下後,秦月兒狀若關切地說:“對了雪兒姐姐,方纔你出來時,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可是有不長眼的人,衝撞了你?”
提起這件事情,上官雪兒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憤懣不甘,又冒了出來,一臉的陰鬱。
看着秦家母女倆,一臉真摯關懷的模樣,她不由敞開心扉,想一吐爲快。
她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那陸夫人,好端端的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賣弄那什麼撲克牌,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便惹了太后不悅,將我給攆出來了。”
秦月兒聽完,目光閃了閃,還真是跟喬菁菁那賤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