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林西坐在浴缸裡把盤發拆開,後仰浸濕讓墨黑的發絲如同水草一樣在溫水中柔和的散開,“要包養我?”
俞修誠不置可否,一雙黑眸幽深無比:“也可以。”
也可以?林西手扶著浴缸沿坐起來,完全被打濕的頭髮緊貼著頭皮和臉頰,蒸騰的水汽在她的眼眸上漾起水波。
“那不然是什麽?”
俞修誠對上林西的眼神,不接話隻抬手開始解襯衣的金屬袖扣。
“明天收拾好東西打給我。”
他脫了衣服走到淋浴頭下擰開開關,水流順著他背後的肌肉線條迅速滑落,好像男士沐浴露廣告片裡短暫而充滿誘惑力的鏡頭,林西大大方方地養了會兒眼,才用手撐著浴缸沿緩緩地站起身。
“你也太霸道了吧……”嬌嗔的語氣說埋怨的話比撒嬌還要動聽三分:“這麽大個事就你那邊兒單方面決定了?”
俞修誠回頭甩了個淡淡的眼神過去:“不願意?”
“那倒不是……”林西已經伸出雙臂從身後擁住了他精壯的腰:“但是我在夜曇的工作可還有大半年的合約呢……”
女人的手在他小腹處肆意遊走,用手指尖勾畫著俞修誠腹部塊壘分明的肌肉線條。
“今晚你這百杯塔一送我要辭職誰不知道我是被你包走了,攀了高枝就辭職好像有點不太道義哦……你讓我把合約做到期再走好不好?”
俞修誠毫不費力地抓住她點火的手攥進了手裡,看著她勻滿蔻丹的指甲,過了半晌才沉沉地嗯了一聲。
今晚的俞修誠似乎有些不一樣,意外的好說話。林西的求知欲被完全調動了起來,但她知道今晚已經足夠得寸進尺了。
深夜,在林西的要求下俞修誠把她送回了自己目前的住處。下車後,林西目送司機掉頭遠去,才從包裡拿出手機給駱泉回電話。
這電話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了,當時她正坐在俞修誠的腿上和他調情,好在她的手機一向都是靜音,靜到就連震動都沒有的那種。
“喂,林西?”
好在那頭駱泉似乎還沒睡,聲音依舊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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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剛有點事沒接到你的電話,”她走進電梯,“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麽進展了?”
“有點,就剛才……也不是剛才了,是前兩天我們在東郊發現了一具河漂兒。”那頭駱泉一邊說一邊推門走出辦公室,直接單刀直入:“槍殺,一槍正中眉心。”
“這具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倆月了,臉爛得差不多了,然後技術那邊的面部還原結果今天下午才出來。”
“國字臉,八字眉,塌鼻,嘴唇很厚。”
似曾相識的外貌描述讓林西後脊越來越緊。
駱泉走到門口,聲線越來越冷:“你說他會不會就是當時你在C4酒吧遇到的那個帶著槍的人?”
“需要我做些什麽?”
對話進行到這裡,林西已經完全明白了駱泉這個電話的來意。
“昨天我手底下兩個人去了一趟那個C4酒吧,但是沒什麽收獲。”駱泉頓了頓:“所以我明天想自己去一趟……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畢竟你在這方面一直比我厲害。”
“好,哦對了,”林西答應得很爽快,又話鋒一轉:“聽說你最近升組長了,恭喜你。”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就是賀組升了支隊,我們組裡讓我臨時頂一陣而已。”
駱泉坐進自己的黑色皮卡中關上車門,也明白林西這聲恭喜背後的意思。
“你的那件事兒明天我們見面說吧。”
“好。”
林西掛了電話後進了家門,把包往玄關上一扔也不開燈就光著腳進了客廳,然後把自己扔進了沙發裡。
挺了一會兒屍,林西回想起剛才駱泉那句話又感覺身體逐漸有了力氣,她從沙發上爬起來回到玄關從包裡找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到俞修誠。
西:我到家啦,謝謝你送我,今晚真的很開心,明天見。
這叫鞏固顧客關系,是夜曇教給林西的習慣,以往俞修誠每次過來林西都會在他走之後發這麽一句給他,但他從來沒回過。
林西對這些都無所謂,流程走完就鎖了屏準備去卸妝睡覺,結果還沒走出去兩步,包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Cheng:嗯。
竟然回了。
但興許是今晚反常的事情太多,林西都沒怎麽感覺意外,她隨手點了個親親的表情發了個晚安過去,就以關機結束了一整天的營業。
而那頭,俞修誠看著手機上誇張的動畫表情,靜靜地鎖上了屏幕,而他面前幾乎佔據了整面牆壁的4K屏上,是一名少女穿著雪白的演出服坐在三角鋼琴前完全沉浸在自己演奏中的畫面。
她手指在琴鍵上的跑動是當時鏡頭都無法完美捕捉的速度,鏡頭偶爾會插一個遠景,拍一下整個金碧輝煌的場地和坐在最前面偶爾交換眼神頻頻點頭的評審。
很顯然,這是一場鋼琴比賽。
俞修誠已經在這些年裡看過記不清多少次這一場比賽錄像,就連畫面中插入評審鏡頭的時間都可以精確到秒。
他閉上眼睛都能浮現出少女在台上優雅地朝台下鞠躬致謝後小跑著跳進後台,面對準備對她進行賽後采訪的鏡頭笑得輕松而又活潑。
“我終於比完啦,我要立刻回國跟我爸媽吃火鍋,吃十頓!”
她是真的很興奮,興奮到面對一堆外媒直接說了中文,而且說完就像是被放出鳥籠的小雀鳥滿臉興奮地往準備室衝,然後被哭笑不得的外媒記者叫回來詢問名字,這一次才換成英語:
“哦、哦對,大家好,我叫林西,希望你們喜歡我的演奏,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