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知頓了頓,看着她手裏捧着的面脂,伸手挖了一點,仔細塗抹在喬菁菁的臉上。
喬菁菁霎時覺得皮膚不緊繃了,還潤滑無比,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味。
臉上塗完了,她又伸出手給陸行知,“手上也要抹。”
陸行知沒說話,取了面脂,仔細塗抹在她的手背上。
喬菁菁一臉的享受。
雖然這個男人在牀上不中用,但對她的照顧,卻無微不至,很是周到。
看着燈火下,男人低頭時,濃密長睫垂在眼瞼上,歲月靜好的模樣,她心裏不免有些遺憾。
這個男人,從此以後,只能觀賞,不能睡……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心裏將自己唾棄了一番。
真是失禮!
塗完面脂,青鳶見沒什麼事了,便退了出去。
她一走,喬菁菁立即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看着眼前脾氣極好的男人,她心裏像浸了蜜一樣甜,“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陸行知低頭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發,“你是我妻。”
喬菁菁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照你這麼說,不管是誰做你的妻,你都會對她這麼好?”
“我的妻,只能是你。”陸行知伸手撫着她散落的長髮。
喬菁菁心花怒放。
想起一事,陸行知推開了她一些,轉身拿來一個方形的錦盒,遞給她,“這個給你。”
“是什麼?”喬菁菁好奇地接過。
“你打開看看。”溫行知溫聲。
喬菁菁聞言,立即打開了盒子。
只見裏面竟是一套顏色通透,翠色極佳的玉飾。
從耳墜到玉簪、玉鐲、珠鏈,皆是用上等的翡翠打造的。
觸手細膩清潤,極是漂亮。
喬菁菁眨了下眸,回過神來,看向陸行知,“這些很貴吧?”
“還好。”
“爲什麼突然送這個給我?”
“你喜歡麼?”陸行知問。
喬菁菁點頭,“很喜歡。”
“喜歡就好。生辰快樂!”陸行知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喬菁菁這才反應過來,桃花眸微睜,“今日是大雪?”
“嗯,身在途中,沒法爲你辦生辰宴,等過幾日回了京中,再給你補辦。”陸行知道。
喬菁菁心裏又暖,又感動。
她已經忘了這茬,沒想到這個男人卻一直記在心裏。
她勾着脣角道:“不用那麼麻煩,上回在四方鎮,爹孃已經幫我提前過了。”
“那是爹孃給你過的,你嫁進陸家的第一次生辰,怎可略過?”陸行知正色道。
喬菁菁很開心,但她很快想到一件事。
陸行知對她這麼好,是不是因爲覺得虧欠她,所以儘可能地補償她?
可是她並沒有怪他呀。
他那麼好,爲他守活寡,她也甘之如飴。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她真心道。
陸行知不懂她何出此言,蹙眉道:“這有什麼負擔的?”
這種事情,畢竟不光彩,喬菁菁自然不會說出來,她目光落在他的薄脣上,岔開話題道:“你想不想……親親?”
陸行知頓了下,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嫣紅軟嫩的脣上,喉結滾動了一下。
喬菁菁等不及他的回答,放下手裏的盒子,就要起身,卻在這時,男人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並往上擡了擡。
喬菁菁驚訝地看着他。
就見男人俯下身來,綣繾溫柔地吻住了她的脣。
喬菁菁長睫微顫,輕輕閉上了眼睛。
……
翌日一早,喬菁菁便被陸行知叫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縱然再想睡,也不得不起來。
因爲驛館中還有一尊大佛。
即便昨日鬧了不愉快,但她身爲臣眷,同在一個驛館中,她必須隨陸行知一起前去請安。
怏怏不快地起了身。
洗漱穿戴好,出門前,陸行知接過錦葵手裏的披風,給喬菁菁披上,又將風帽扣在喬菁菁頭上。
“走吧。”陸行知牽過她的手。
喬菁菁應了聲,跟着他出了門。
即使身上穿得嚴嚴實實,但是出了門,寒風一掃蕩過來,還是冷得令人頭皮發麻。
喬菁菁將腦袋縮進帽子裏。
到太后的住處時,長公主已經在那裏了。
喬菁菁和陸行知上前行禮,“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沒多久,屋門開了,皇太后和上官雪兒自裏面走了出來。
三人上前行禮。
“見過母后。”
“見過皇太后。”
皇太后還在爲昨日的事情,耿耿於懷,沒理三人,扶着嬤嬤的手,徑直朝外走去。
人一走,三人便直起身來,也朝外走去。
驛館外,驛丞領着一干人恭候在那裏。
看到皇太后和長公主出來,立即跪下行禮,“見過皇太后、長公主。”
不多時,皇太后便登上了馬車,上官雪兒隨後也上去了。
等皇太后的馬車駛出後,喬菁菁剛要跟陸行知上馬車,卻被長公主叫住了。
“菁菁,你和本宮坐一輛馬車。”
喬菁菁:“……”
她有些不捨得和陸行知分開。
畢竟跟陸行知坐一輛馬車的話,她可以隨心所欲,並且還有大腿可以讓她枕着睡覺。
跟長公主坐一輛馬車,就沒那麼自由了,而且還要陪長公主打牌。
她果斷找了個藉口,“長公主,臣婦會暈車,還隨時可能會吐,萬一弄髒殿下的馬車,可就不好了。”
陸行知聞言,脣角勾了下,對長公主道:“還請長公主先上馬車。”
長公主不以爲意地說:“暈車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宮讓馬車駛慢點便是,吐髒了也沒事,收拾一下就是了。而且,你會暈車,難道跟陸行知坐一輛馬車就不會暈了麼?”
喬菁菁語塞。
“走吧。”長公主不容違抗地說完,便自行上馬車去了。
喬菁菁:“……”
陸行知的面色有些難看。
喬菁菁見了,反而安慰道:“沒有我在一旁吵你,你處理公務,會更有效率。那我去了。”
陸行知無可奈何,溫聲叮囑道:“有什麼事情,及時讓人通知我。”
“嗯。”喬菁菁點頭。
這時,已經在馬車裏的長公主,拉開窗子,看着難捨難分的二人,譏誚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只是分開一天而已,鬧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分開一天?
陸行知的臉上佈滿了陰霾。
喬菁菁忽然“呸”了聲。
長公主眼睛微眯,“喬菁菁,你敢呸本宮?”
喬菁菁忙道:“我不是呸你,我是呸你說的話,什麼生離死別嘛,話不能亂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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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長公主冷嗤一聲,關上了窗子,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趕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