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葵二人連忙制止了秀春。
秀春的面色很紅,絞着衣襬,不知該如何是好,“這……”
喬菁菁起身將孩子抱給了他,無奈道:“秀春嫂子,你不用慌張,給你的東西,你仔細收着,不要跟別人說。”
秀春點點頭,“好……我、我不會說出去。”
喬菁菁笑了下,“我一會兒還要去一趟孃家,我讓錦葵先送你回去吧。”
“好。”秀春抱着孩子,整個人依舊不安。
喬菁菁讓青鳶將雞蛋都撿出來,然後將桌上的點心包了,放到籃子裏,給了錦葵。
“錦葵,你送秀春嫂子回去。”
“是。”錦葵應了聲,拎起籃子,以及那兩匹布和人蔘,對秀春道,“秀春嫂子,那我們走吧。”
“誒,好。”秀春連忙點頭。
待二人一走,青鳶噓唏道:“秀春嫂子的命真苦,攤上那麼一個婆母。”
來杏子村的這幾天,她也聽說了秀春的事情。
也明白她爲什麼會給夫人送雞蛋。
說到底,秀春心裏對許氏,也是有怨恨的。
所以許氏被收押在牢裏後,她纔會那麼感激夫人。
喬菁菁沒說話。
秀春的遭遇,固然讓人同情,但別人根本幫不了什麼,只有秀春自己想通,並強悍起來,纔會有好日子過。
畢竟,惡人還需惡人磨。
許氏敢那般肆無忌憚地欺負秀春,何嘗不是因爲秀春性子太過怯懦了。
“夫人,您真是善良。”青鳶由衷稱讚道。
喬菁菁失笑,“我並沒有做什麼。”
“夫人送了三十兩和兩匹布,以及人蔘給秀春嫂子,若是秀春嫂子懂得打算,以後定能過得好一些。”青鳶認真道。
喬菁菁搖了搖頭,“三十兩銀子,能幫助她一時,卻幫不了她一世,若她還是不會爲自己打算,她以後的處境,還是會一樣。”
“嗯。”青鳶點頭。
沒多久,錦葵回來了。
“將秀春嫂子送回家了麼?”喬菁菁問。
“送回去了。”錦葵回道。
之後沒什麼事情,喬菁菁想了想後,便坐着馬車,去了喬家,然後接上喬父和徐氏,去了鎮上的宅子。
喬菁菁想讓二人儘快搬過去,便拉着二人一起去購置了傢俱。
看着忙前忙後的女兒,喬父幾番欲言又止。
喬菁菁轉頭看到了,好奇道:“爹,您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看着乖巧貼心的女兒,喬父張了張嘴,最後搖搖頭道:“沒有。”
喬菁菁聞言,便沒有多想。
晚上,喬菁菁在喬家喫完飯後才走。
她走後,喬父長長地嘆了口氣。
徐氏見了,忍不住問道:“老喬,你今日是怎麼了?我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
看着新婚妻子,喬父有口難言,好半晌,搖了搖頭,“沒事。”
徐氏握住他的手道:“你心裏若是有事情,可一定要告訴我。”
“……好。”喬父最終點了點頭。
……
新宅子佈置好後,喬菁菁興致勃勃地拉着喬父找人選了一個吉日。
她打算讓喬父和徐氏在那一日正式喬遷。
吉日就在兩天後。
兩天後,喬父和徐氏便正式喬遷了。
喬遷這一日,喬父請了一些相熟的人,熱鬧了一下。
客人散去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
看着外面漫天的飛雪,喬父出神了片刻。
“爹,您怎麼了?”喬菁菁見了,蹙眉問道。
“沒、沒有。”喬父回過神來,連忙否認。
喬菁菁狐疑地看着他,“沒有嗎?可我看你魂不守舍的。”
“我就是太高興了。”喬父笑呵呵地說。
喬菁菁打量着他,剛要說什麼,這時林九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夫人,大人來了。”
“陸行知?”喬菁菁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撇了撇嘴道,“客人都散了,他來做什麼?”
“菁菁,別這樣說,阿行那麼遠趕回來,難免耽擱時間。”喬父說着,拿了把傘遞給她,“還不快去迎一下。”
喬菁菁嘀咕,“他有腳,幹嘛還要我迎?”嘴上這樣說,但還是接過了傘,邁步朝門外走去了。
喬父無奈地搖了搖頭。
徐氏亦是笑道:“我看這丫頭分明高興得很,就是嘴硬罷了。”
錦葵和青鳶深有同感地點頭。
喬菁菁剛走到門邊,便看到了從馬上下來的陸行知。
他黑色的大氅上,已經落滿了雪花,看到門邊站着的喬菁菁,他疾步朝她走去。
見狀,喬菁菁也朝他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待他走到近前了,便高舉起傘,撐到他的頭頂,嘴裏數落道:“天氣這麼不好,怎麼不坐馬車?”
“騎馬會更快一些。”陸行知接過她手裏的傘,帶着她往裏走。
喬菁菁見他大氅上,都是雪花,忍不住伸手幫他拍了拍。
陸行知黑眸中劃過笑意,握住她的手道:“不要緊,別拍了,外面冷,先進去。”
“嗯。”喬菁菁點點頭。
陸行知見她沒有掙開,便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喬菁菁頓了下,突然屈起手指,在他的掌心撓了撓。
陸行知身體霎時繃緊,低聲道:“別鬧。”
喬菁菁無辜地看着他,“我沒鬧啊。”
陸行知停下腳步,黢黑的眸子,望着她。
對上的他的眼神,喬菁菁的心竟漏跳了一拍,“怎、怎麼了?”
陸行知握着她的手,突然鬆開,改而攬在了她的腰上,並將她帶到懷裏。
喬菁菁一愣,“你要幹嘛?”
陸行知抿脣不語,而是低下了頭。
喬菁菁呼吸一滯,桃花眸瞪大。
一陣清冽好聞的味道,鑽進鼻間時,她脣上倏然一熱,男人已吻住了她的脣。
喬菁菁腦海裏一片空白。
“大人、夫人,你們在做什麼?遲遲不見你們進去,喬老爺讓屬下來看看。”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在兩人不遠處響起。
喬菁菁一驚,回過神來,紅着臉低聲提醒道:“林九在旁邊呢……”
陸行知眉頭皺了下,離開了她的脣。
林九候在一旁,不解地看着二人。
不過傘壓得太低了,他壓根看不到傘下的二人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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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把傘舉高了一些,他纔看清楚。
大人看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夫人的臉,卻有些紅。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忍不住又催了一句,“大人,快進去吧,別讓喬老爺他們等急了。”
話音剛落,大人薄涼的視線,便掃了過來,隱隱不悅。
他詫異不解,他今日沒犯什麼錯吧?
怎麼大人一臉看他不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