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沒走遠,聽一個嗲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
“嘿,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我看看到底是誰沒有禮貌。”說完要往回走。
幸虧鹿鹿手勁兒大,要不然還真拉不住。鹿鹿拉着桃子,餘光看見範越澤正怔怔的看向這邊。
“算了桃子,又不是她的錯。”鹿鹿知道桃子是想爲她出頭,但那真的是宋之然的錯嗎?如果歸根究底是她與範雨澤無緣。他想要的,她給不了。所以他說分手的時候,她馬答應了,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範雨澤,又如何來要求別人來愛她呢。
“呸,我不相信她不知道範越澤有女朋友,知道了還趕着貼,她是小三,是不要臉!首長女兒了不起啊,首長女兒也不能搶別人男朋友!”桃子氣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腳下不停的爬着臺階,臉漲的通紅。
大爺的,剛剛不應該跟她廢話,去給先給她幾巴掌再說。真是的,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桃子邊說邊在心裏自責。
““大家好,我是越澤的女朋友~”,我呸,不知羞恥。我都替她爹感到羞恥。”桃子故意尖着嗓子陰陽怪氣的學宋之然說話。
鹿鹿默默的跟在後面,聽桃子像耍口技一樣罵了宋之然一路。
“還有那個範越澤,媽的。老子怎麼瞎了眼跟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還把他介紹給了你。你說我是不是腦殘啊,我乾脆從這跳下去得了。”桃子突然轉身,指着圍欄外的山溝說,那表情跟真的一樣。
鹿鹿忍不住噗嗤一個下笑了出來,了幾個臺階站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胳膊笑道:“行了,你要真從這跳下去,李誠還不吃了我?”眼睛巴巴的看着桃子,水汪汪的滿臉的無辜。
“切,他敢。”桃子被鹿鹿弄得氣也消了不少,轉身繼續向爬。
也許是因爲剛剛那一茬,接下來的時間,桃子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喊累,像打了雞血似地,腿腳不停爬了好幾百級臺階,不一會兒到了山頂。一到山頂,桃子像猿人一樣衝到欄杆邊對着山下一通大吼,差捶胸頓足了。好像失戀的人是她一樣。
鹿鹿默默在心裏爲宋之然捏了一把汗。
在山頂休息的的一些人全部看向她們,眼一片我懂的神色。看來這地方的確是個緩解壓力的好地方。
等桃子發泄完了,鹿鹿湊過去站到她身旁,眼睛盯着山下淡淡的霧氣,高聳入雲的大樓和快速疾馳的車輛,此時像玩具一樣渺小。
鹿鹿用胳膊輕輕碰了碰桃子,看着桃子認真地說:“桃子,謝謝你。”說實話,她雖然不想找範越澤的麻煩,但是看見桃子爲自己初七,她還是挺感動的。
“謝個屁,有什麼好謝的。”桃子白了她一眼,轉頭繼續看向山下。
鹿鹿笑了,她知道這丫頭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還記得大學的時候,班有個女生找她麻煩,桃子知道了二話沒說,去拽了人家衣領,嚇得那個女生直到畢業見到她們還繞着走。
“桃子。”鹿鹿輕輕喊了一聲,轉頭看着她。
“嗯。”桃子沒有看她。
“其實,你沒有必要爲了我跟範越澤鬧成這樣,真的。”
桃子轉過頭看着鹿鹿,那眼神讓鹿鹿忍不住打了寒顫。眼看桃子要發飆,鹿鹿趕緊接着說:“你看奧,你們從下認識,你父母和他的父母也是朋友,爲了我,你們關係搞得那麼僵,對兩家也不好不是嗎。”
“哼。”鹿鹿瞪了她一眼,說:“別提她媽,提他媽我更來氣。整天笑眯眯的,其實是笑裏藏刀的主。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也不看看她范家有什麼。她家範越澤是坨屎都能給她誇成一朵花,當個軍官了不起嗎?我爺爺還是抗美援朝功臣呢。”
鹿鹿沒有說話。她見過範越澤的媽媽,去桃子家的時候,她跟桃子去過範越澤家。當時聽說他是範越澤的女朋友,他媽媽很熱情。後來聽說鹿鹿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鹿鹿現在還記得她媽媽當時的反應,簡直難以形容。
鹿鹿失笑。雖然她當時確實很難過,但是她真的能理解範母的這種心情。畢竟誰都不想娶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做兒媳婦。
況且範雨澤從k市到海市不容易,他的父母當然希望他能留在海市,在部隊裏仕途,需要關係和背景才能平步青雲,可是鹿鹿一個孤女能幫什麼忙呢。在她眼裏,她的兒子那麼優秀,鹿鹿根本配不他。
“算了,都過去了。反正我現在跟他們家沒什麼關係了。要不然有這麼個婆婆,也夠我受的了。”鹿鹿忍不住自嘲。說實話,範越澤的媽媽她真心hold不住。
“我也不喜歡她那副尖牙利嘴的勢利模樣。”小時候不喜歡。桃子嘆了口氣,“哎,我媽是沒那個福氣啊,要不然給我生個哥哥弟弟什麼的,咱們還能當姑嫂,親加親。哎,你介不介意年齡啊,要是不介意,我讓我爸爸媽媽再努力一下?”桃子父母都是國家單位員工,只生了桃子一個孩子。
鹿鹿失笑,擡手拍了她一下,笑道:“想什麼呢。算我不介意,我還怕人家嫌我老呢。下山。”說完鹿鹿轉身大步朝山下走去。
不過說實話,她是真的很喜歡桃子的爸爸媽媽,很善良,很有親和力,讓鹿鹿覺得很親切。以前讀書的時候,每次桃子從家裏回來,都會扔給她一個大袋子,說是她媽讓帶的。每逢過年過節總是讓鹿鹿去家裏玩。桃子常常喫醋說鹿鹿纔是他們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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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知道他們善良心疼自己,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關心。但是鹿鹿儘量不去打擾他們。
後來畢業了,每逢過年過節,她都會給桃爸桃媽打個電話,寄點東西什麼的。雖然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他們也常常讓她不要買東西,但是她是想這樣做,因爲在心裏,她也把桃子的父母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山的路是樓梯,下山走的是環山公路,較輕鬆,但是較耗時。時不時有人開車或者騎車從面下來。
桃子和鹿鹿兩個人邊聊邊走着。鹿鹿走在內側,桃子走在外側路邊。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們身邊,桃子和鹿鹿都停下了腳步,側着頭不明所以的看着旁邊的車子。
喲,奔馳四百?這誰的車啊。
後車窗搖下,範雨澤的臉出現在她們眼前。他剛開口想說話,桃子噗的一下,剛喝進嘴裏的水還沒來得及嚥下,整個噴到了車窗,範越澤的臉也不可避免的遭了秧。
“哎,我說你怎麼陰魂不散哪。”桃子先發制人,但看到範越澤那副狼狽模樣又忍不住想笑。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太沒素質了!”宋之然從裏面伸出頭來,對着她們吼道,然後看向範越澤,趕緊抽了紙巾遞過去,“越澤,你沒事吧?”
範越澤抹了把臉,黑着臉看向桃子。
桃子拿着礦泉水水瓶一副“你咬我啊”的表情。
鹿鹿站在一旁,表情依舊淡淡,但是眼卻噙着一絲戲謔的笑。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範越澤沉着聲說,眼睛浮現怒意。看來他真的生氣了。
“怪我咯,你自己突然出現嚇我一跳,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耍賴一向是桃子的強項。
她之前一直把範越澤當哥哥看,每次他臉往下一拉,她還有幾分怕。現在,哼哼,整得是他。
範雨澤沒有繼續跟她拌嘴,轉而看向一旁的鹿鹿,開口道:“下山路遠,我稍你們一程吧。”
“謝了,不用!您的車子我們可不敢坐。”桃子瞥了裏面的宋之然一眼,酸溜溜的說。
山的樓梯基本是直線距離,走環山公路,一道一道繞確實要遠得多。
範越澤沒有理她,依然看着鹿鹿,目光沉沉。
“不用了,謝謝,我們想走走。”鹿鹿說,臉依舊淡淡。明顯不想再與他說什麼。
範越澤深深看了她一眼,車窗升了去。“開車!”
“切,何必呢。早幹嘛去了。”桃子朝車子翻了個大白眼。
鹿鹿沒有說什麼,繼續朝山下走。是啊,何必呢。既然分手了,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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