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猶豫了一下,看着呂建說了一句“稍等。 .”然後關了門。
鹿鹿想知道更多關於喬慕安的事,但是她不想在家裏,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覺得有些彆扭。
過了一會兒,門再次打開,鹿鹿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不是工作日,鹿鹿穿得很清爽舒適,淡藍色棉襯衫,米色長款針織開衫外套,深藍色水洗牛仔褲,一雙略有些舊的三葉草休閒鞋。
披肩的長髮隨意的紮了一個馬尾辮,耳邊落下幾縷碎髮,隨性而慵懶。
纖細的天鵝頸繞着一條粉色格子圍巾,鬆鬆垮垮的垂落在胸前。
臉未施粉黛,卻依舊眉清目秀。
呂建看得有些失神,他第一次看她這樣隨性,非常生活化的打扮,簡簡單單的樣子,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驚豔。
鹿鹿的美總是這麼的與衆不同,不刻意,不做作,但無形吸引着你。
“有吧。”鹿鹿看了他一眼,徑直朝電梯走去。
呂建回過神,也走了過去。
等電梯的時候,鹿鹿刻意往旁邊站了一些,以避免和呂建站的的太近。
呂建並沒有刻意站到她旁邊,而是站在她旁邊往後一點的位置。
鹿鹿個子不算矮,纖瘦的身形更讓她顯得高挑。
呂建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見她的側臉。
其實乍一看,鹿鹿不是那種讓人過目不忘的大美女,她的美是那種不張揚的,帶着一絲含蓄,經得起推敲的美。
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她,呂建發現她的側臉竟然出的精緻好看,特別是下顎和下巴處的線條。
那塊淡粉色的疤痕還在,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痕跡,但是並不影響她的美。
呂建轉過頭,盯着如鏡子般的電梯門,他和她的身影倒映在門,他她高了一個頭,看去竟然有些般配。他不自覺的的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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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當然沒有發現呂建的小心思,她一心想知道呂建口跟喬慕安有關的事。
電梯來了,鹿鹿把單肩包往提了提,徑直走了進去,呂建也走了進去。
雨已經停了,外面溼漉漉的飄着水汽,空氣有泥土的氣息。
一場秋雨一場寒。
鹿鹿裹了裹身的外套,沿着青磚小路朝小區外面走去,後面緊跟着呂建。
鹿鹿拒絕了呂建提議的餐廳,而是近選擇了一個咖啡廳。
魚臺小區本來處在市心的位置,周圍商圈發達,根本沒必要再開車兜圈子去找一個餐廳。
雨天咖啡廳的人不多,鹿鹿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咖啡。
剛剛在家泡的咖啡沒來得及喝被呂建給打斷了,她現在急需要一杯咖啡來給被酒精折磨的腦袋提提神。
“空腹喝咖啡不好。”
呂建看着她說,他也點了一杯咖啡,外加一塊抹茶蛋糕,蛋糕是給鹿鹿的。
鹿鹿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看向外面。
雨已經停了,但是天還是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下雨。
週末這個時間人少,難得週末,大多數班族都還在家裏睡懶覺,真正的狂歡時間是下午和晚。
咖啡端來,正冒着熱氣,鹿鹿雙手捧着杯子,讓微涼的指尖汲取一點溫度。
呂建把抹茶蛋糕推到鹿鹿面前,鹿鹿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謝謝。”
鹿鹿和很多年輕的女孩子一樣,喜歡抹茶口味的任何東西,抹茶蛋糕,抹茶冰淇淋,抹茶布丁等等,清新自然的顏色,帶着淡淡的茶香,讓人忍不住愛。
她不知道呂建怎麼知道她喜歡抹茶口味的蛋糕,問都沒問,直接點了她最喜歡的抹茶口味。
也許是巧合吧。鹿鹿這樣想。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端着咖啡,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似乎都在尋找一個合適的開場白,來開始這場對話。
“你知道我跟喬慕安的關係嗎?”
這是呂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直奔主題。
鹿鹿頓了一下,看着他沒有說話,握着杯子的手漸漸收緊,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不知道怎麼,她潛意識裏覺得他跟喬慕安的關係不一般。
呂建輕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意味在裏面。
“我是喬慕安的舅舅。”呂建看着鹿鹿說。
鹿鹿一怔,情不自禁地睜大了雙眼,她沒想到呂建會說出這句話來,鹿鹿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這個消息,腦子瞬間有些混亂。
“舅舅?”鹿鹿反問,眼滿是不可思議。
等等,呂建是喬慕安的舅舅,那喬慕安的媽媽跟呂建的關係是姐弟了?
她想起喬慕安看呂建的眼神,那完全不是外甥看舅舅的眼神。
這樣複雜的關係,讓從小脫離家庭生活的鹿鹿理解起來有些困難。
呂建點點頭,似乎知道鹿鹿在想什麼,“我姐姐是他的繼母。”
繼母?鹿鹿皺眉,沒想到喬慕安竟然還有這樣複雜的家庭背景。
難怪呂建看去和喬慕安差不多大,原來不是親舅舅。
“可是你們的關係……”鹿鹿欲言又止。
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想舅舅和外甥的關係,而像是殺父仇人的關係,這麼說一點都不誇張。
不過這種豪門家庭,又有年輕繼母的存在,一般關係是較複雜的。
呂建苦笑了一下,看向外面,似乎在回想一件十分遙遠的事。
“我們小時候認識了。”
那時候他大概十歲,而喬慕安當時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隨着姐姐呂清嫁到喬家,他經常過去喬家老宅,因此認識了喬慕安。
那個時候,喬慕安的母親剛剛去世一年,他的心情很低落,他看着這個安靜的小男孩兒,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像他一樣,從小沒了媽媽。
但是他不一樣,除了父親,他還有疼愛他的姐姐呂清,而喬慕安呢,除了忙於家族生意的父親,身邊誰都沒有。
呂建每次來喬家,都會去花園裏找喬慕安玩,有好喫的好玩的也會帶給他一起分享。
漸漸的,喬慕安也喜歡了這個新朋友,從失去母親的陰影慢慢走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們常常躲在書房的角落裏,一起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拼一張世界地圖的拼圖,也常常跑到花園裏,用幾個小時的時間來觀察一羣螞蟻搬家。”說着呂建忍不住笑了起來。
鹿鹿也笑了,從他的笑容裏,鹿鹿知道,他們曾經有過真正的友誼,一同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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