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絮想要默默掙開他的手,夜止反而直接摟住她的纖腰,她往他懷裡栽了一遭,鼻腔中滿是他的氣味。自己的身子緊緊依偎著他,她思慮著說些什麽緩解這無言的曖昧。
“你可記得,那時在南昭,你許諾過我要帶我來逛花燈節。”她頓了頓,道,“可你食言了。”
她那時本是在宮闈中翹首以盼,卻並未等來要帶她出遊的夜止,而是他已歸返的消息,她跑去問詢,向景年卻告訴她夜止再也不回來了,她還為此心傷了許久。
寧絮的眸子微垂著,讀不出情緒。夜止道:“是我的錯,為了賠罪,我今後每年都帶你來,好麽?”
隨即,他又補上一句:“只要…只要你願意一直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低磁而溫柔,玉石一般的溫潤,他側著身子凝視著她的眸子,嬉笑的行人從他身旁穿行而過,似是都與他無關,只有他眼中倒映的燈火格外耀眼,如同無數的星辰。
他在向她求一個永遠,寧絮難能開口。她甚至都不知道夜止是何時喜歡上她,如此含蓄卻突兀的言明心意,寧絮隻覺自己毫無準備,這樣的愛意,她也不敢輕易接下。
似是早已料到了寧絮的反應,夜止以笑掩過,繼續朝前走去。
他應允她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他當然知曉那時自己對她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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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他一直知道寧絮念著向景年,為了多見她幾次,他也或多或少的同向景年往來幾次。
他敢確定,向景年一定深知寧絮對他有意。那時她的小心思完全藏匿不住,歡喜都寫在臉上,他看到都會動容,向景年卻回回一笑帶過,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本沒有立場去插手這些,可在目睹寧絮自己一個人躲在樹後悄悄抹淚後,他氣憤地找到花天酒地裡的向景年。
“你這樣對她,算什麽?”寧絮年紀尚小,又對向景年有著感激之情,並不懂得自己識人不淑,對方偏還利用這一點,享受著她的感情。
“誰?”向景年從溫柔鄉裡抽身一瞬,眯著眼睛問他。
“絮…寧絮。”夜止仍未消氣,想到寧絮通紅的雙眼,他就恨不得把向景年揪起來狠狠地揍一頓。
“哈哈哈哈…”對方聽後,竟笑了起來,說道:“夜止,我還以為你不碰女人,無趣的很呢,你該不會是喜歡寧絮吧。”
“她喜歡你,你成日如此,她會傷心。”夜止面無表情,聲音微啞。
“哈哈…我可是南昭未來的王,她是誰?難不成你還要逼我娶她?”向景年撫了撫下巴,思慮著道:“娶了當個妃嬪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當初帶她回來的目的就在此,不過…說真的,你若看上她了,我便賞給你,不是什麽大事…”
他還未把話說完,就看到夜止疾步向他走來,揪起他的衣襟,嘴角狠狠地挨了他一拳。
向景年疼的叫出聲,本想反抗,臉上卻又受了一拳,鑽心的疼痛如同骨裂。
夜止自小到大,向來以彬然有禮、品行端正聞名,他自以為做過最出格的兩件事,一次是當眾打了向景年,一次是在寧絮初夜時教她疼得哭啞了嗓子。
自那件事以後,夜止的父王便覺面上無光,不好再讓他留在南昭國遊學,一張聖旨強行召回了他,他甚至都未得機會同寧絮告別。
這一別數年,他卻覺得是百年之久,再見她就是數月前了。
所幸她如今真真切切的在他身側,而不是夢中的虛影,他牢牢地握緊她的手,說道:“跟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