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場陷入一片鴉雀無聲，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一聲笑就像是鏡面上的裂痕般一下讓整塊鏡子都碎裂開來。
酒酒臉上的笑容僵得彷如被凍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坐在琴凳上穿著白色小禮裙的女人。
於她而言，場面確實尷尬得無以複加，剛才那些恭喜與掌聲帶來的飄然一下反噬，讓她整張臉一下漲紅了起來，眼前也浮上了一層淚，在原地呆愣地站了一會兒之後直接推開準備去拉她的矮胖男人推門跑了出去。
“酒酒，酒酒啊！”
李總也懵了，誰能知道好端端一個生日會會過成這樣，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其他人都笑得不行了，紛紛圍上來把依舊沒想明白的林西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西你這招高啊，沒想到你這麽會玩啊，你們剛看見酒酒那個表情了沒，笑死我了！”
“你還真是有本事哎，把俞修誠勾得服服帖帖的，這百杯塔一杯是多少錢來著，我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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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這李總真這麽有錢呢，沒想到今晚林西才是全場最佳，這俞修誠也是絕了，面兒都沒露一個，就讓李總這費盡心機的討好都成了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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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對她們浮誇的恭維沒什麽興趣，直接站起身撥開人群走到杜欣面前：“欣姐，這是怎麽回事？”
“這有什麽怎麽回事的，”杜欣看著林西，表情曖昧：“俞先生疼你唄。”
她說著又主動把手上的手機解了鎖給林西看：“剛才我把你彈鋼琴的樣子錄下來給他發過去了，你也知道嘛，你們這些女孩維持人設不能光憑一張嘴，有真材實料就要拿出去給人看看，你看，這不是效果不錯嗎？”
一旁的侍者們在杜欣說話的功夫裡已經拿著香檳進了門，十層的香檳塔高得誇張，他們為了香檳能從頂端的第一個杯子開始填滿而不得不踩上了小型人字梯。
“啵”地一聲香檳瓶蓋被打開，在空中劃出一個筆直的拋物線，漂亮的淺金色液體溢出杯口，在下灌的同時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層一層的小瀑布，夾雜著氣泡與折射的光點，就像是流動著細小的沙金顆粒。
林西耳畔全是其他女孩的掌聲與歡呼，誰也不會記得她們這群人聚在這裡原本是為了什麽。
中途，林西找了個理由出來透口氣。
她出門穿過長廊走到夜曇的室內玻璃花園，今晚的夜曇不接待客人，安靜得就像是一座空中樓閣。
林西背靠著玻璃花園的玻璃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卻正好撞上俞修誠打進來的電話。
“喂？”她有些意外：“俞先生？”
“嗯，下樓。”
俞修誠的聲線比林西聲線中的冷色比重更大，無比適合這樣寂靜的深夜，只聽著林西腦海中就浮現出一片無人的、燈火闌珊的都市——
只剩寂寥的光影。
她懶得再回一趟化妝間換衣服，直接提著裙擺就下了樓，出了夜曇正門口後走過去敲了敲俞修誠的車窗。
後座車窗很快降下，俞修誠似乎很疲憊，正靠著靠背閉目養神。
“怎麽這麽晚還來了？”她扶著車窗稍彎下身，體貼地放輕了聲音。
聞言，俞修誠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抬手捏了捏鼻梁，雙目依舊緊閉著。
“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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