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來了。
經過診治,錦葵除了後腦勺擦破了一些皮,以及後背有些淤青外,其他的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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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喬菁菁還是讓大夫給開了藥。
送走了大夫,喬菁菁直接拿了一百二十兩銀票給錦葵。
錦葵愣住,“夫人這是做什麼?”
“快拿着,這是你應得的。”喬菁菁說着,也拿了一百兩給青鳶。
青鳶驚愕,“奴婢沒有受傷……”
“你雖然沒有受傷,但你對我也是忠心耿耿,我獎賞給你的。”喬菁菁說着,便將銀票分別塞進了兩個丫鬟手裏。
兩個丫鬟握着銀票,既是感動,又是激動。
她們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回過神來,兩人推辭道:“夫人是奴婢們的主子,對主子忠心,是奴婢的本分,萬不敢要賞賜。”
喬菁菁看着兩個本分的丫頭,心裏是高興的,但給她們的賞,也是真心的。
“你們不用推辭,給你們,你們就收下。”
“可是這太多了……”兩個丫鬟受寵若驚。
她們從沒有聽說哪個主子對下人那麼大方的。
而夫人一賞,就是上百兩。
這讓她們有些惶恐不安。
喬菁菁看出來兩人的不安,頓了下,握住她們的手道:“不要有心理壓力,如果覺得拿得多,那以後繼續效忠我就好啦。”
聞言,兩個丫鬟都一臉正色地說:“奴婢會一輩子對夫人盡忠的。”
“那不就行了?快收下吧。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賞你們這麼多的。”喬菁菁道。
她這次賺了沈廷之一萬兩,加上上回在春風樓賺的五千兩,等於這次滁州之行,她賺了一萬五千兩,這可比她賣菜譜好賺多了。
當然,她也不是隨便給丫鬟賞賜。
是因爲錦葵和青鳶對她很盡心,且又忠心耿耿,加上以後要用到二人的機會很多,她纔給二人的。
人總要有一點甜頭,做事纔會有動力,有盼頭,也就不會爲了別人的一點好處,就出賣主子。
兩個丫鬟聽到這裏,便也將銀票收了起來,“多謝夫人。”
……
前廳。
一衆官員,見陸行知突然帶人出去了,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便看到沈廷之鼻青臉腫地進來了。
衆人一臉驚愕,“沈公子你這是……”
沈廷之摸了摸臉上的傷,一臉晦氣地說:“別提了,方纔喝高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聞言,衆人鬨堂大笑,“原來是喝高了,我還以爲沈公子是不小心闖進小娘子的屋裏,被暴揍了一頓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沈廷之眸底一片陰沉。
想到方纔的經歷,他心裏是驚怒交加。
喬菁菁那賤人,下手還真夠狠的。
偏偏他還不能有怨言不說,還得賠銀子。
當然,賠銀子是小事,只是臉上的傷,令他覺得窩火極了,而且他還在陸行知面前那般狼狽,險些被當成了賊子打死。
現在想想,當時陸行知真的沒有認出他來麼?
不,陸行知絕對認出了他。
可即便認出了,也還要下令亂棍打死他。
想起陸行知下令時,那狠絕冷漠的聲音,他心裏倏然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陸行知那是想置他於死地啊。
想到這一層,他後背攀上冷意。
看來,當日杏子村的事情,陸行知根本就還記恨。
想着他擡起頭,目光掠過滿堂的官員。
喝到現在,官員們已經是醜態百出了,絲毫沒了平日裏威嚴持重的形象,就跟街邊的二溜子,沒什麼差別。
看到這裏,他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陸行知是不是在進行着什麼計劃?
正在這時,陸行知回來了。
他看起來依舊溫和,絲毫沒有方纔下令亂棍打死他時的冷酷。
想着,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陸大人,沈某方纔失態了,自罰一杯。”
陸行知瞥了他一眼,“不是說了,那事情作罷了麼?沈公子自己怎麼還提起?”
沈廷之嘆了口氣,一臉慚愧地說:“沈某思來想去,坐立不安,實在沒有臉面,再繼續待下去了。
這杯酒喝完,沈某得先行告辭了。”
“沈公子多心了,怎麼能因爲那點小事,就掃了各位大人的興?”陸行知神色無奈,“你若喜歡喝,便多喝幾杯,別再提什麼提前離場的話了,今晚的重頭戲,還沒有開始呢。”
沈廷之心裏一凜,“重頭戲?”
陸行知瞥了他一眼,突然擊了下掌。
霎時,堂中的舞姬退了下去,原本輕柔的絲竹聲,也被一陣鼓聲取代。
那密集的鼓點聲,令人聽得心裏震顫。
衆人正不知陸行知要做什麼時,只見堂外,一羣勁裝侍衛,持着佩劍,有序地走了進來。
滁州知府率先反應過來,“陸大人,您這是……”
“歌舞欣賞久了,也會疲乏,底下這些侍衛,都是本官親自挑選提拔的,今晚,就讓他們給諸位舞一段。”陸行知勾着脣角道。
“原來是舞劍啊。”有人反應了過來。
看着一個個年輕力壯,身材挺拔的少年侍衛,衆人的興致被調動了起來。
“陸大人說得不錯,嬌柔的歌舞看久了,確實疲乏,這舞劍,甚好。”有人附和道。
只有沈廷之心裏起了警惕,陸行知葫蘆裏賣什麼藥?
很快,在鼓點聲中,侍衛們開始了舞劍。
比起婉約嬌柔的舞娘,手持佩劍的侍衛則多了一種勃勃的英氣。
當他們手裏的劍整齊地揮出時,霎時有一種聲勢浩大之感。
“好!”
一衆官員們紛紛叫好。
沈廷之還在琢磨陸行知是不是有什麼計劃,正在這時,一柄利劍突然朝他刺來。
他面色一變,立即掀翻了桌子,以躲避對方的插刺。
霎時,桌上的酒杯碗碟,落了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引得所有人都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滁州知府更是一臉驚訝,“沈公子,你這是……”
沈廷之一怔,只見方纔揮劍朝他刺來的侍衛,早就調轉方向,若無其事地繼續舞劍了。
方纔那一幕,就好像只是他的錯覺般。
沈廷之驚疑不定。
“讓沈公子受驚了,不過場地有限,侍衛們舞劍難免施展不開。”這時,陸行知不疾不緩地開口道。
“沈公子平日看的多是舞娘跳舞,這是不習慣呢,哈哈。”有官員替沈廷之打着圓場。
陸行知也笑了下,而後吩咐下人道:“幫沈公子重新備一桌酒菜。”
侍衛們的舞劍,並沒有因爲這個小插曲,便亂掉陣腳,他們依然比劃着手裏的劍,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量。
沈廷之重新坐了下來。
……
喬菁菁梳洗過後,正準備上牀歇息了。
聽到前院傳來的鼓點聲,心裏好奇,便讓青鳶前去查看了一下。
沒一會兒,青鳶便回來了,笑道:“是崇喜那些侍衛們,在給客人舞劍助興。”
聞言,喬菁菁點點頭,沒再管此事,在牀上躺了下來。
天微亮的時候,她突然被一陣鎧甲磨擦,兵器碰撞的鏗鏘聲給吵醒了。
她驚了一下,霎時坐起身來,撩起帳子,朝外喊道:“青鳶,外面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