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菁菁一僵,擡頭對上男人深沉的黑眸,她有些窘。
所以剛纔她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時候,他是裝睡的?
意識到這一層,她有些悻悻的,連忙伸手接過,“馬上給你係。”
“嗯。”陸行知將腰帶遞給了她。
喬菁菁心裏鬆了口氣,看到他被自己翻的凌亂的衣襟,以及微微露出的胸膛,她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後悔,剛纔顧着找銀票了,都沒顧上要欣賞美色。
她壓下腦子裏不合時宜的想法,先是將他被自己弄亂的衣袍,整理好,而後半蹲在他身前,將腰帶從他身後繞過來,勒住他的腰。
這廝的腰,還真是瘦。
忍不住的,她伸出指尖,在他的窄腰上,戳了戳。
唔,好結實。
她剛想再戳一下,卻被男人握住了手指,“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喬菁菁眨了下眸,語氣自然,“我沒做什麼呀。”
陸行知深深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揭穿她。
喬菁菁頓了下,縮回手指。
片刻後,她終於繫好了腰帶,“好了。”
陸行知看了她一眼,將她扶了起來,“下去吧。”
“嗯。”喬菁菁點點頭。
下了馬車後,她想起前頭陸行知說荷苑附近有沈廷之的人,她立即謹慎起來。
直到進了門,外人窺不到了,她才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卻在這時,旁邊忽然響起兩道抽氣聲。
她一愣,轉頭看去,竟見林九和崇喜目光震驚地看着她。
她頓了下,眉頭微挑,“怎麼,不認得我了?”
林九二人回過神來,有些悻悻的,“屬下沒有想到,那練姑娘……竟是夫人扮的。”
喬菁菁聞言,不禁有些得意。
看來她扮的挺成功的,除了陸行知外,將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看着她小臉上隱約的得意,陸行知頓了下,突然說起了另一件事情,“那首歌,是你編的?”
喬菁菁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否認道:“怎麼可能,我一個村姑,哪懂得編歌啊?是老鴇找姑娘教我的。”
“是麼?”陸行知微垂的眸中,有抹深思。
她真的只是一個村姑麼?
一個村姑,不僅會作詩?還懂那麼多。
“當然是了,我們不是住在同一個村子麼?你不知道我有什麼能耐?”喬菁菁面色自然地說。
“說得也是。”陸行知點點頭,未再深究,而是岔開話題道,“我一會兒還要出去,夫人先回屋吧。”
喬菁菁聞言,見他眉宇間透着疲倦,忍不住皺着眉道:“怎麼還要出去?你一個晚上沒有睡,不用歇一會兒麼?”
陸行知搖頭,“晚點再歇。”
喬菁菁見狀,便沒再多言。
她早就覺得奇怪了,以他的性子,竟然會和沈廷之那幫人,通宵達旦地喝酒,怕是背地裏在籌謀什麼吧?
想着,她輕聲道:“你喝了不少酒,我給你衝杯蜂蜜水,喝完你再出去?”
陸行知看了看天色。
見還要一會兒纔會天亮,便點了點頭,“嗯。”
喬菁菁聞言,語氣輕快道:“那你等會兒,我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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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要走,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腕,“衝好了,讓丫鬟送過來就行,昨晚你也沒怎麼睡,回屋後,趕緊去歇着。”
看着男人眼中透露出的關心,喬菁菁心裏一暖,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回到屋後,一夜沒闔眼,等着她回來的青鳶和錦葵,立即衝了上來,“夫人,您總算回來了,沒什麼事吧?”
看着兩人眼底下的烏青,喬菁菁心生愧疚,握住二人的手道:“我什麼事都沒有,別擔心。”
“那就好。”兩個丫鬟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喬菁菁衝好蜂蜜水後,便讓錦葵送去給陸行知了。
期間,喬菁菁去沐浴梳洗了一下。
見錦葵回來,便問道:“大人出去了?”
錦葵點點頭,“大人喝完夫人衝的蜂蜜水後,便出去了。”
喬菁菁聞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天才亮,陸行知便出去了,恐怕是爲了逍遙散的事情。
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做無用之事,更何況還是跟沈廷之那幫人喝酒,所以昨晚上,定也是爲了逍遙散一事。
她若有所思着,打了個哈欠,上牀補眠去了。
……
距離荷苑不遠的一處僻靜別院裏,夏侯璽和幾位同僚,暫居此處。
“嘔!”
聽着屋內傳出的嘔吐聲,大理寺的幾位官員,已經是見慣不怪了。
“少卿這般吐法,沒事嗎?”當中一個官員,忍不住道。
“應該沒事。”
“不過少卿這反應未免大了一些,雖然那老鴇年紀不小,但畢竟是半老徐娘,長得還不錯,少卿其實不虧。”
吐得渾身虛脫的夏侯璽,正好從屋裏出來,聽得此言,不由冷笑道:“你覺得不錯,應該讓你上的。”
那官員見他聽見,有些尷尬,“下官倒是想上,問題是人家也看不上啊,不像少卿,年輕英俊,風流倜儻,只要不是瞎子,誰都只會選你。”
這話,讓夏侯璽舒坦了一些,“算你小子會說話。”
“下官說的是實話。”那位官員笑嘻嘻地說。
“說來,少卿確實不虧,犧牲一點色相,就換來了那麼重要的消息。”另一個官員,正色道。
夏侯璽聞言,滿心不是滋味。
什麼叫他犧牲一點色相?
他分明犧牲很大好不好?
他一定要讓陸行知補償他不可!
想着,他問道:“老陸怎麼還沒有來?”
“林九不是將消息送回去了麼?想來應該快道了。”官員道。
正說着,院門忽然被推開。
幾人頓時一臉戒備,卻在看清楚進來的是誰時,俱是鬆了口氣。
“陸大人再不來,夏侯少卿怕是要去找你了。”有個官員僚笑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行知。
他從荷苑離開後,便直接來了這裏。
“昨晚上,你們辛苦了。”
幾個官員立即道:“下官不辛苦,辛苦的是陸大人。”
夏侯璽聞言,不服氣地說:“怎麼就是他辛苦了?我也很辛苦好不好?”
“是是是,少卿也辛苦。”幾個官員連忙賠着笑道。
“這還差不多。”夏侯璽輕哼一聲,抱着手臂,斜睨向陸行知,“花酒好喝吧?”
“你覺得好喝就好喝。”陸行知說完,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夏侯璽噎住。
什麼叫他覺得好喝,就好喝?
行唄,這是在說,他也去喝了花酒。
想到此,他忽然幸災樂禍地說:“我跟你可不一樣,我畢竟還沒有成親,而你可是有婦之夫,我那嫂夫人若是知道你去尋花問柳,怕是會跟你鬧吧。”
陸行知頓了下,“不勞你費心。”
夏侯璽見他泰然自若的樣子,便來氣,忍不住道:“你信不信,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