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想你(900珠加更)

發佈時間: 2024-10-14 11:42:01
A+ A- 關燈 聽書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是不是聽覺比視覺更刺激?”
她害羞,不回答。
他說:“你都當著我的面這樣那樣了,有什麽不好意思回答的。”
“那不一樣。”
也不知道剛才淫詞浪語喊哥哥的人是誰,左斯年不戳破她:“下周我有點忙,要是沒空給你打電話,你也要記得給我發信息。”
“好啊都說了好多遍了。”她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麽婆婆媽媽的一面,幾乎每一次都要強調,要想著他,不能忘了。
這種事能強求麽,她倒是不想去想他了,也控制不了啊。
兩人又膩膩歪歪好一陣子,直到左斯年提醒她夜深水涼,快去睡吧。她才戀戀不舍,跟他討了晚安吻,掛斷視頻。
E國的冬天和家鄉的氣候差不多,陰冷,潮濕,小雨連綿。
聖誕腳步越來越近,隔壁幾個租戶都提前去過聖誕假了,這個市中心的小公寓略顯冷清。
這一周,梁佑瑾很不幸得鬧了風寒感冒,一把鼻涕一把淚,周末也提不起力氣去采購。
她圍著被子窩在沙發裡,百無聊賴看著網飛新劇,間或從手邊抽一張紙巾,擦著快過河的鼻涕。
本想熬粥暖暖身子,試了幾次,沒獲得一鍋想象中的老火靚粥,倒是收獲糊在鍋底的黑色不明物。
哎,夏輕鶯跟小老公雙宿雙飛去F國度假,扔下她一個人。她問過她,我這還生病發燒呢,想嘗嘗媽媽的味道求安慰不行麽?
夏輕鶯說,你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了,要會照顧自己。
梁佑瑾撒嬌去親夏輕鶯:“媽,你都不心疼我了麽?”
“我疼你,有人比我更疼你。”
可是啊,那個人遠在天邊,又指望不上。
阿嚏,她揉揉鼻子,拿起手旁的水杯,從鋁箔板上摳出兩粒藥,囫圇吞下。
算了,還是煮麵對付一下吧。
她也不和自己的手藝做無謂的掙扎了。
韓劇裡的帥哥美女抱在一起如泣如訴,擁吻糾纏,看得她昏昏欲睡。
時針滑過一圈又一圈,天色漸暗,視頻自動播放下一集又一集,梁佑瑾蜷縮在沙發上,睡得不安穩。
有點冷,誰來幫她加一床被子,又有點餓,想他的味道了。
如果他知道她病了,肯定又會打開小百寶箱,量體溫,吃藥,敷冰貼,然後把她安頓好,去廚房忙活,變出一桌好吃的。
左斯年說,他最期盼和她過小夫妻的平常日子,三餐四季,兩人一起入睡起床,迎接清晨夕陽。
等我回國了,就去找你吧。
人生說長也很短,就不必反覆拉扯了。
混沌中,小天使問,真的要屈服了麽,太快原諒他,會讓他不珍惜。小惡魔說,你就別出餿主意了,事到如今,兩人之間還有什麽不原諒。再蹉跎,就沒意義了。
她夢到左斯年來了,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說,沒事的,我在。
梁佑瑾睜開眼睛,電視屏幕發出清冷刺眼的光亮,外面一片漆黑,聖誕裝飾小彩燈閃爍著,遠處隱約聽到聖誕歌曲和人群的歡笑。
冷熱交替襲來,關節疼,腿軟,她直起腰,薄被從身上滑落。
電話響了,是夢中人。
“吃晚飯了麽?”
她撒謊:“剛吃完。”
她聽到他在那邊低笑,問:“吃的什麽?”
“那個……”她措手不及,隨口胡謅:“外賣披薩和炸雞。”
聽著她聲音有點低沉,不複往日的明媚,左斯年說:“不舒服?”
“沒有。”她否認地很快:“好著呢,在追劇。”
“什麽劇啊?”
什麽劇,她看了一下午,也沒看到心裡。講的什麽,不知道。
“哎呀反正你不會感興趣的。”她疲憊地起身打開客廳大燈。
左斯年站在樓下,看著窗戶上那個魂牽夢繞的剪影,一時哽咽,但是笑著問:“有沒有想我?”
這個男人太粘人了,隔三差五就要確認,比小嬌妻還嬌妻。梁佑瑾有些理解為什麽男人最怕女人問你愛不愛我了,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
想,想到骨子裡,但是要怎麽說,她仍舊有著東方人的內斂。
做了那麽多愛,一定要再說出口確認麽?
“嗯。”
“有多想?”
“比昨天多一點吧。”
“哪想了?”他窮追不舍。
梁佑瑾本就頭昏,沒心情跟他打轉,歪著腦袋用肩膀夾著手機,迷迷糊糊進廚房,想弄點吃的。
煮麵的時候,她就這麽和他說著毫無營養的詞句,用筷子胡亂攪了攪面,差不多熟了,關火。
原來戀愛真的沒有前因後果,也不需要邏輯思維。
他在電話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實際意義,但就是說得她心頭暖暖的。
心裡越暖,她反而越失落。
為什麽這麽好的他,卻不在身邊。
說得再好聽,有什麽用啊。
她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去端鍋。
“啊!”
咣當一聲巨響,傳來女人的尖叫驚呼。左斯年呼吸一頓,擔心:“怎麽了小瑾?”
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駱駝。
梁佑瑾坐在廚房地上,從來沒有如此脆弱。她哭著說:“想你有什麽用,我累了倦了你都不在身邊,說一百句好聽的不如陪著我。”
她不是矯情的人。旅居E國那麽多年,她不是沒遇到困難。通下水道,換燈泡,熬大夜準備考試,病了自己冒著大雨看醫生,一個人時候,心裡明知沒有依靠,無比堅強。
除夕夜一個人包餃子,餃子下鍋,一個不剩全漏了。
她吃著面片湯,打電話跟夏輕鶯說過年好。多余的苦難一個字不提。
她始終提醒自己,外科醫生就是很辛苦,左斯年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她一定支持包容理解他的事業。
可是這一刻,她把這些通通忘到了腦後。
梁佑瑾披著外套,看著滿地狼藉,抽泣著,把心裡的思念和埋怨一股腦傾倒。
愛是盔甲,也是軟肋。
左斯年安撫著,快步爬上樓梯。
這才對,這才是她的小瑾,直白的,不遮掩,轟轟烈烈。
“開門。”
梁佑瑾止住了哭,打著嗝抽噎:“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