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鹿鹿幾乎耗費了所有的體力,躺在牀倒頭睡。
她每次都是這樣,一生病沒精神,想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鹿鹿只覺得喉嚨發乾,渾身粘膩,才從睡夢醒來。
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遠處開始有零星的燈光亮起。
鹿鹿也沒開燈,拿了件睡衣,直接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雖然頭還有些暈,鹿鹿還是去廚房煮了一鍋粥。
一天裏,除了早在觀瀾別墅吃了一小碗粥,到現在她幾乎滴水未進。
雖然生病了沒有食慾,也感覺不到飢餓,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喫一點東西,這樣感冒才能好的快一些。
粥煮好後,鹿鹿勉強喝了一點,又爬了牀,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牀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然而震動了好久,鹿鹿才感覺到,她並沒有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不斷震動的手機大有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似乎她不接聽,會一直震動下去。
在手機第三次開始震動的時候,鹿鹿終於伸出手,摸索着拿到手機,看都沒看放到了耳邊。
“喂。”鹿鹿閉着眼睛,對着電話有氣無力的喂了一聲,聲音乾澀沙啞,帶着濃濃的鼻音,似乎早更嚴重了一些。
電話那端很安靜,沒有一點回聲,在鹿鹿快要睡着的時候,她又強撐着問了一句,“喂,誰啊。”聲音暗啞,聽得出她很難受。
鹿鹿每發出一個音符,嗓子裏都像是有一塊砂紙在來回刮蹭,又幹又澀,還帶着微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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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下了口水,以緩解喉嚨的不適。
然而一秒鐘過去了,兩秒鐘過去了,電話裏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鹿鹿終於抵擋不住昏沉的頭腦所帶來的睏意,竟然閉着眼睛睡着了。
拿着手機的手無意識的鬆開,手機滑落在她臉旁,話筒剛好對着她的嘴巴,她厚重的呼吸聲準確無誤的傳到了電話裏。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電話一直沒有掛斷,但是話筒裏也始終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
喬慕安站在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廣袤的海景,此時已是深夜,海平面兩邊閃耀着璀璨的燈光,星星點點的點綴着漆黑的夜空。
他打開行李箱的時候,裏面整整齊齊放着鹿鹿給他整理的衣物和隨身物品。
可以看得出鹿鹿真的很細心,臉常備的幾種應急藥都給他分門別類的放置在一個小盒子裏。
他把衣服都拿出來,掛進酒店的衣櫃,未來的一個月裏,他都會住在這裏。
雖然喬家在香港有房產,但是起回去那裏,他更願意住在酒店,畢竟那了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東西了。
喬慕安對於鹿鹿給他挑選的幾身正裝,無論是顏色還是質地,他都很滿意,他突然想到了在相親海選,她搭配衣服的情景。
坦白的說,當時她整理衣物的時候,確實沒有其他幾個女孩子整理的專業美觀,但是也正顯示出了她的真實性,畢竟不是專業售貨員,能疊出專業的水平的,都是經過培訓的。
而來參加富豪相親的,全都是有備而來,當然,除了她。
他很喜歡鹿鹿的搭配,低調內斂,卻又不失品味。
喬慕安把襯衫都一一拿出來掛進衣櫥,然後把剩下的小東西也全部清理出來。
當看到行李箱角落裏摺疊整齊的那一沓內褲時,喬慕安突然愣住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鹿鹿竟然連這個都會幫他準備。
喬慕安拿起那一摞摺疊整齊的內褲,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
第二天鹿鹿醒的很早,也許是昨天睡的多了,今天便睡不着了。
雖然感冒還沒有好,但是鹿鹿依然決定去班。
鹿鹿對着鏡子仔細裏花了個淡妝,還特意拿出許久都沒有用過的腮紅,遮住臉的蒼白,讓臉色看去稍微好看一點。
到了辦公室,鹿鹿放下包坐到位子,先去倒了杯水把藥吃了,然後開始翻看工作日誌。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似乎有人給她打電話,鹿鹿急忙掏出手機,翻看了一下通訊記錄。
果然,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還打了三次。
00852,這個區號鹿鹿並不陌生,是香港的電話區號,當時在s市工作的時候,經常有香港的電話打過來。
但是她離開市已經兩年多了,手機號碼也早已換成了海市的號碼,她想起來,昨天晚她迷迷糊糊接起電話,但是好像並沒有人說話。
鹿鹿看了一眼,直接把它歸爲騷擾電話,然後刪除掉。
鹿鹿突然想起了去香港出差的喬慕安,她擡起頭,朝總裁辦公室的的方向看了一眼。
總裁辦公室的門像往常一樣緊閉着,看起來一切都和平常一樣,但是鹿鹿心裏卻沒由來的有些空蕩蕩的。
她想起往常喬慕安每天坐在辦公室裏面的樣子,現在知道他不在裏面,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喬慕安這次去香港這麼久,具體是爲了什麼項目也沒有說。他不說,自然也沒有人敢多問。
鹿鹿知道喬慕安的老家在香港,所以這次這麼長時間,她猜測他可能不僅僅是爲了工作。
想起喬慕安現在正在香港,鹿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在s市的生活。
她曾經在s市工作生活了三年,剛開始她很不適應s市潮溼炎熱的天氣,身過敏起紅疹,經常癢的她整夜睡不着覺。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漸漸開始融入到那個包容性特別強的現代化都市,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彩,乾淨整潔的街道,還有那一年四季都開不敗的鮮豔奪目的花朵。
特別是那一團團一簇簇的火紅的三角梅,豔麗張揚,卻不落俗,一如那個城市。
她沒記錯的話,現在正是三角梅盛開的季節,她突然有些想念在s市的生活了。鹿鹿的嘴角不禁浮現起淡淡的笑意。
喬慕安從小生活在南方,他對三角梅應該也不陌生吧。
鹿想到這裏,鹿一怔,輕笑着搖了搖頭,把喬慕安從頭腦裏趕了出去。
期間張宇來過一次,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找小林拿了一份資料。
看見鹿鹿在擦鼻涕,問她感冒好點沒有,然後叮囑她好好休息,要是堅持不住,請病假回去。
對於張宇的關心,鹿鹿心裏很感激,不過她有些疑惑,平時日理萬機的張特助,竟然親在來拿資料,直接讓人送下去不行了。
“阿嚏!”鹿鹿趕緊又扯過一張紙巾蓋在鼻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鹿鹿充分體會到了這句話。
她擰了下鼻涕,把紙巾扔到滿是白色的垃圾桶裏,微微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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