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完全被嚇傻了,他自然是知道帝爾司的風格,這個傢伙做事從不按理出牌,他會殺人,而且他殺人之前絕對不會跟對方打招呼,直接一枚子彈連告別都沒機會。
這就是帝爾司,他的可怕名聲不是杜撰的。
理查德一直都知道,但是今天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
實在太可怕了,他甚至不敢輕易呼吸,自己的呼吸會惹毛帝爾司。
氣氛僵硬到了極點。
帝爾司的嘴角勾起一抹蠱惑人心的笑容,聲音卻陰寒地沒有一絲溫度,“理查德。”
“是……是。”理查德感覺自己心跳停止。
他開始後悔今天爲什麼那麼做。
原本是打算跟莉娜兩個人主動先跟布萊茲道歉,然後在聯合布萊茲一起跟瑞德道歉,獲得瑞德的好感,然後在利用瑞德來對帝爾司施壓,讓他乖乖就範。
反正帝爾司對瑞德非常尊敬,只要是瑞德說的話,帝爾司一定會言聽計從。但是想不到帝爾司對瑞德話根本就沒有一點在乎,甚至還跳上桌拿着槍在瑞德的面前準備殺了自己。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可怕了。
“理查德,我可以不計較你爹地做過的事情。但是我曾經說過,誰要是敢暗算我,我一定會玩死他。”
“我……”理查德的臉色瞬間白了。
“只要我活着我就會玩死你,不計任何代價,不計任何手段,往死裏玩你,你最好趁早覺悟。”帝爾司說這個的時候臉上只有嗜血的笑意,他沒有開玩笑,他是認真的,認真得讓所有的人感覺恐懼。
“帝爾司·希爾保特。”瑞德憤怒地咆哮,“那件事是威廉·芬森做的沒錯。但是,十七年前,他已經飲彈自盡,你還要計較什麼?如果你無法釋懷當時的痛苦,那這些年來理查德和莉娜所受的痛苦,還無法彌補嗎?莉娜甚至連自己爹地長什麼模樣都沒記住!理查德必須要在沒有父親的幫派中爭一席之地,不夠痛苦嗎?帝爾司·希爾保特!你是男人,你是一個有做爲的男人!你爲何如此心胸狹隘?”
“痛苦?”帝爾司冷笑,深深地看了一眼瑞德,大步離去。
他的痛苦你們知道嗎?
那年他連十歲都沒有,突然間自己的爹地不再是自己的爹地了,他對自己如此冷漠,不讓自己去看媽咪,然後還把自己殘忍的賣進了妓院。
那種恐懼,無助你們嘗試過嗎?
你們有嘗試過被男人強姦的滋味嗎?
你們有嘗試爲了毒癮而被迫放棄自己人格的苦楚嗎?
你們有在深夜用藥一邊哭一邊擦着自己被男人****的****嗎?
你們有嘗試過爲了生存在拳擊場被打得滿身是血卻沒錢看醫生,帶着傷口去滿山找記憶中草藥的感覺嗎?
釋懷?
這絕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一路飈車,帝爾司的車速驚人。
回到家中,徐思雨正無聊的跟徐思艾打牌,和她們在一起的還是帝爾司公館的兩個女傭。
大家真玩的開心,突然帝爾司滿臉陰沉地進來,嚇了一大跳。正準備離開,帝爾司兩枚子彈已然飛來,兩個女傭當場倒地死亡。
徐思艾拿着手裏的紙牌愣在了原地,“……”
她認識的人有很多,但是能暴力到這種程度的人她
算是見到了。
徐思艾迴過神大聲咆哮,“帝爾司!!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帝爾司的聲音異常沙啞,帶着詭異的急促呼吸,“大姐,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徐思雨瞪大了眼睛,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剛纔,她們還很開心的打牌,然而現在……
人死了?!!
門口的保鏢習以爲常,訓練有素地把兩具女屍帶出去,並且在五分鐘內用特效藥把白色地板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十分鐘之後,一切恢復平靜,徐思雨卻還沒反應過來。
剛纔,應該有人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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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漂亮的白人女孩。
徐思艾走過去,撫摸着徐思雨的頭髮,把她抱在懷裏,用身體擋住那個地方,“思雨,沒事的,我們很快就會離開了。”
徐思雨呆滯地點頭,“好。”
親眼看到有人殺人,能像徐思雨那麼冷靜,已經算是不錯了。
徐思艾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有人被子彈打死,不由地尖叫了出來,好幾個夜晚都做夢夢到那個畫面,整整半年的時間,她喫不下飯,暑假從德國回t市整個人就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徐思雨沉默了半小時,突然猛地回過頭,看着二樓緊閉的書房。
突然有些擔心起他來。
他剛纔說他今天心情很糟糕,那會不會又像前幾天那樣?
他有精神分裂的。
徐思艾越想越擔心,“大姐,麻煩你送我上樓好嗎?”
“怎麼了?”
“我擔心帝爾司會出事情。他幾這兩天的情緒都很不穩定。”
徐思艾吐槽,“徐思雨小妹妹,他會出事情??你少逗我了好不好,全世界的人都會出事情,帝爾司·希爾保特絕對不會出事情!”
門口那麼多保鏢,只要他不想自殺,怎麼可能會輪到他?
徐思雨欲言又止,她不能把帝爾司的祕密說出去。
徐思艾見徐思雨那麼堅持只能送她去書房。
書房的門沒有關,徐思雨推着輪椅進去,果然聽到浴室裏有流水聲。
徐思雨目送徐思艾下去,反鎖書房的門,這才放心進浴室。
果然看到帝爾司幾乎接近崩潰地用手搓着自己的身體。
他身上的傷比昨天更加嚴重,一邊洗一邊嘀嘀咕咕地重複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話。
“好髒……好髒……”
“我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一定要儘快弄乾淨。”
“好髒……”
“好髒……”
徐思雨衝過去一把拉住帝爾司的手,大聲咆哮,“帝爾司·希爾保特!!你夠了,你看你的手臂都出血了,你還擦!你瘋了嗎?!”
熱水打溼了徐思雨的頭髮,打溼了她的視線,她真希望閉上眼擦水之後,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帝爾司擡起頭,紫色的眼睛寫滿了委屈,那眼睛沒有了冷靜、邪魅、殺氣,只有恐懼,像個孩子,“別罵我,我很快會洗乾淨,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