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市的一條比較落後的小商街上,此時正停靠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九十年代初,別說勞斯萊斯了,甚至馬路上都很少見奔馳,奧迪。滿大街跑的都是大衆,三塔納。像這種豪車在當時這種年代簡直比登月還稀奇,別說整個n市,甚至是整個t省也許也只有那麼一輛。
如今停靠在這裏,來來往往吸引了不少羨慕的目光。
車裏,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將一份資料畢恭畢敬地遞給坐在位子上五六十歲的黑髮男子:“董事長,這次江北開發案的策劃書,請您過目一下。”
老人點點頭,“恩。”
“還有,董事長,少爺他出去有一會兒了,需不需要”那個男子有些猶豫地朝着車窗外看去。
“讓他一個人去吧,不用跟着,不然又要發脾氣了。”
說到這裏,老人頗爲無奈地朝着車窗外看去。
正在老人朝着車窗外看的時候,突然正對着這輛勞斯萊斯的一家快餐店裏,一個花花綠綠黑不溜秋的小身影從店裏面滾了出來。
確切的來說不是滾,而是被人一腳狠狠地踹了出來。
小孩根本就沒有防備,就那麼一下子撲到在了大街上,摔得很重,至少這一時半會還沒有爬起來。
接着從她身後的店面裏,走出一個穿着白色圍裙,一臉橫肉的三十來歲的魁梧男人。
正站在門口罵罵咧咧地大聲指着那個小女孩說着什麼,中年坐在車裏,隱約聽見了幾個字,不過這不像是什麼好話。
“董事長”
“董事長…….”
老人對面的那個男子,從手裏的文件上擡起頭看到他正看着窗外,就輕輕地喊了兩聲,見老人沒出聲,便好奇地也跟着他朝車窗外看過去。
冬天。
對於有錢人的孩子來說,那和夏天一樣,只是一個炎熱,一個嚴寒。
但是對於流浪,甚至連飯也喫不飽的孩子來說,冬天,無非是一種折磨,酷刑。
因爲喫不飽,而且還冷。
冷也就算了,更讓人頭疼的是,手腳還會生凍瘡。
被身後這個男人那麼一踢,個子還沒桌子高的小傢伙踉蹌的從那間瀰漫了油污的快餐店裏衝出來,然後一個沒站穩狠狠地撲倒在了地面上,生滿一手的凍瘡在人行道磨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
腐爛的肉在磨光之後很快出現了一層新鮮粉嫩的新肉,陽光下泛出了一層讓人心酸的血水。
出血了
而且好疼圓溜溜的大眼很快冒出了眼淚,但被它的主人倔強地將眼淚忍了回去。
“小癟三,你是不是打不怕的前幾天剛警告過了別進來別進來,怎麼又進來了耳朵有沒有”
“一天到晚來這裏,老子還要做生意你爸媽怎麼教育你的”身後那個男人還罵罵咧咧地說着,聽得趴在地上的小女孩一陣憤怒。
用比那男人更尖銳的聲音反駁回去:“我就要點不要的剩菜剩飯礙着你什麼了你留着也沒用,還不如給我”
“你沒看到你進來客人都出去了嗎”
“那是你飯菜太難吃了”
“靠,你這小癟三嘴巴倒是挺厲害的嘛”
因爲天冷,所以客人比原先少了好幾倍。
客人少,開店的自然就心情不好,現在又被這種小乞丐那麼一說更是火上澆油,拉起袖子就朝着依舊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小女孩走去。
今天他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一個教訓。
男人猙獰的臉,讓原本還伶牙俐齒的小女孩一下子嚇傻在原地,顧不上從地上爬起來,就那麼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呆呆地擡着頭看越來越近的男人,也忘記了要逃。
自從奶奶去世之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疼她,關心她,保護她了。沒有爸媽的小孩,特別是像她這種流浪的小孩子,去孤兒院人家又不收留,更是連草都不如,這種事她已經遇到了無數次。
被罵、被趕也眼睛成了家常便飯的事,有時候還要被打,明明經歷過了無數次,可是她還是被嚇傻了。
這強壯魁梧的男人也沒考慮對這個個子矮小又瘦的小女孩手下留情,擡起腳正打算朝着她踢過去,卻被衝過來的一個人一腳踢中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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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腳不僅來的及時,而且威力還非常大,一個接近一百六十斤的男人居然就這樣被直接踢倒在了地上,捂着腿大聲哀嚎。
小女孩驚呆的了。
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那個幫她的人。
踢中男人腿的則是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像外國人的小男孩。
他的眼睛很大,而且眼珠是灰色的,鼻樑很高很挺,至少小女孩在乞討的時候,很少見到有這種長相的人。
這個小男孩不僅長得特別,而且他穿的衣服也更加的特別,那個lsa標誌的衣服小女孩看到過,夏天的t恤一件就要幾百塊,當時的工資一個月才只有五六百塊啊,那個牌子的衣服就要那麼貴了,別說是現在這種冬天的衣服了。
有錢人幸福的有錢人小女孩在心裏默默地羨慕着。
這男孩並沒有因爲這男人倒地而腳下留情,也沒有因爲這男人地哀嚎而恐懼,灰色的眼睛沒有一點感情,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擡起穿着雪白色運動鞋的腳,就像是在踢足球一樣,一下一下不斷地朝着男人的身上踢過去。
像是在發泄一般。
每一下都威力無比。
幾腳過後那個剛纔還耀武揚威的男人直接昏迷在了地上,再也哀嚎不出一句話來。
不過,女孩眼前的這個男孩,沒有因爲這個男人的昏迷而腳下留情。
反而力度更加大,似乎像把這人至置於死地。
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