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是北方城市,漫天蓋地的雪花飄著,樹枝被大雪給折斷,風裹挾著雪花吹進人的鼻腔,盡歡忍不住打寒戰。
她穿得不是很厚,她低估了北方城市室外的冷,顧從今笑著從行李箱拿出黑色的羽絨服,給她裹上,盡歡忍不住抱住他,抱怨:“你家這邊這麽那麽冷啊。”
倆人坐車回顧宅,街道上掛著喜氣洋洋的紅燈籠,還有開著新年好的迎新歌,一切都很有新年將至的味道。
顧宅很大,兩旁都是樹,盡歡終於知道顧從今的那種高貴的氣質是從何而來了,家裡熏陶出來的,一棟小別墅遺世而立的感覺,不大像現代建築,到有點民國公館的感覺。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穿著厚重的紅色喜慶棉襖,東張西望,車子抵達門前之時,那人迎上來,“從今啊,你終於回來了,今天老爺子不知道張望了多久呢。”
“常姨,辛苦你了。”顧從今喚那人。
常姨是顧從今一個遠房親戚,在顧家做事,從小看著顧從今長大。顧從今很敬重她,
“這就是盡歡吧?”常姨拉過盡歡的手,笑得很和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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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把頭髮別耳後面,很禮貌地喊人,“常姨好”
“好好好!進去吧,太冷了”
屋內倒是很暖和,大廳裡顧從今爺爺正坐著看電視,其實那裡看得下去啊,東看看,西看看,根本就沒心思,看到人回來了,還得假裝不在乎,柱著拐杖,就是不看他們。
“爺爺,我回來了。”顧從今帶著盡歡在旁邊沙發坐下。
“你還知道回來?你說說你多久沒回來了?”顧老爺子吹胡子瞪眼。
顧從今的確很久沒回來了,有他父親的原因,也有其他原因,顧老爺子一直為這事耿耿於懷,老人老了,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顧清歌在外也不知來個電話報個平安,總是說忙。
顧從今示軟,“我把您孫媳婦帶回來了。”
老人一聽這話,便開心得不得了,讓盡歡到他旁邊坐下,問了好多問題,比如說,家裡幾口人,做什麽的,還有和顧從今怎麽認識的,盡歡乖乖做答,顧老爺子那個不省心的小兒子顧南山,這麽多年來也沒見找個女朋友,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最後只能把希望寄於顧從今他們。
顧從今看到老爺子這晴轉多雲的態度,不禁啞然失笑,拿著行李上二樓,扶手是紅木製的,他的房間在拐角處。
這時樓下響起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老爺子怒道,“南山啊,你看看從今都給我找孫媳婦了,你還不給我行動快點。”
顧南山人往沙發上靠去,手把玩著打火機,在室內他很少抽煙,除非是沒人的時候,不過總有個小習慣,要轉轉打火機。
盡歡看著坐在單獨沙發的男人,他身穿駝色大衣,裡面是質地考究的西裝,長得很好看,光影沿著他的鼻梁轉動,來到他的下頜處,五官像是精雕細琢般,而且周身氣質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是出家人,卻有種禪寺之氣。
他笑得漫不經心,“我要是說我不娶,您會怎樣?”
顧老爺子氣得面紅耳赤,“你…你個壞小子,我給你介紹那麽多家姑娘,你就沒一個上心的?那個李家姑娘,我看著很好。”
“沒有,都看不上。”這次顧南山的神情肅穆,坐得筆直,其實是有,不過無法宣之於口。
顧從今聽著聲音下來,沿著木製扶手走下來,盡歡看得有些入迷。他的眸子裡有星辰。
倆男人微微頷首,打過招呼,便去了書房聊天。
書房裡顧從今和顧南山雙雙站著,長身而立,外面是呼嘯的大雪,裡面是安靜的暖爐。
“清歌又不回來?這麽多年,小叔就沒去看過她?”顧從今手上夾著煙,半明半寐的光線照在他俊朗的臉上。
其實顧南山和小妹顧清歌之間的那點貓膩。以前顧從今就看出來了,他也大概能猜出個一二,當年顧清歌出國的理由,這麽多年,顧南山單身的緣由大概是和顧清歌有關系的。
“沒去,她最好別回來,當初走得一聲不吭,回來看我怎麽治她。”顧南山抖抖煙灰,灰色的煙屑。
“我看小叔舍不得吧。”顧從今轉頭看著他,表情有點玩味。
“什麽叫我舍不得?”顧南山微微眯眼,周身散發冷冽之氣。堪比著B市風雪肆虐的冬天。
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得讓當事人自己去領悟。
顧家家裡人都陸陸續續到齊,每年除夕夜不管是成家的還是沒成家的,都得回顧宅吃年夜飯。
顧老爺子年輕時白手起家,後來事業做得很大,漸漸地有了顧宅,還有顧家的孩子們,老人本質上還是戀舊的,這麽多年他一直住在顧宅裡。
盡歡忙著吃飯和認人,顧從衍是大伯顧元明的兒子,他身旁還有一個溫柔,悠然淡雅的女人,叫沈如畫,人像畫裡走出來的,名字也很好聽。
盡歡望過去。那人也許感受到盡歡的目光,對她莞爾一笑,那眸子盈著水光,很動人。
盡歡想起了以前學過的一首詩,“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是個溫柔型的江南美人。
吃完飯後,有人提議打麻將,說打就打,顧從今大哥顧從衍不知從何處弄來麻將桌,幾個男人就打起了麻將。
顧從今拉著盡歡坐下,在她耳畔低語,“你打,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他手搭著盡歡的的椅背後面,他身上的酒香縈繞著盡歡,剛剛在酒桌上,他喝了點小酒,盡歡知道他不勝酒力,可能是微醺了。
對面的男人笑得不正經,“顧老二,你別老在我跟前秀,爺也是有女人的。”說話的是孟新堂,是個不正經的人。
顧從今拿著旁邊一個抱枕扔過去。喊了聲,“滾”那人才安靜下來。
“你那些桃色新聞都是家常便飯了,就怕孟大少爺鶯鶯燕燕多得認不出來。”顧南山一針見血。
他們從小長大,說話沒個正行,顧南山作為顧家的小兒子,和顧從今他們相差不大,大幾歲而已,關系自然是好的。
在顧從今的指導之下,盡歡賺得盆滿缽滿,不過這人,總愛湊在她耳邊指揮她發牌,甚至還環住她,讓她發這個,拿那個牌,惹得盡歡滿臉通紅。
最後是孟新堂開口“譴責”倆人的虐狗行為,“得得得,剛剛飯桌還沒吃飽呢,在這吃顧老二的狗糧,要撐死。”
眾人哄堂大笑,盡歡也覺得不好意思,推開顧從今,不讓他靠近。
最後大家酒足飯飽,玩也玩夠了,紛紛散場,顧從今帶著盡歡去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裡,顧從今便壓著她在門上親她,吮吸她甜美的唇,發出曖昧不清的聲音。
盡歡有點受不住他的熱情,“唔”了一聲,說自己要先洗個澡。
小叔出來了,有沒有覺得孟新堂很眼熟呢?沒錯,他就是短篇裡面其中一個男主角。
嘿嘿,到這裡,下一章開車,誰也不許下車,越野車那種,情趣內衣什麽的,終於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