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命運了吧。
但既然是有人願意，那麼索性她便也直接就妥協了，她點了點頭後言道：“隨你去唄。”說完之後她又忍不住地問道：“但是你到底是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的呢”
她的本名既不叫做紅姨也不是江湖上面人們熟知的紅十三娘，這麼長久以來，她或許還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低調，但是依照她在江湖中的‘專業素養’來說，怎麼也不至於讓人直接扒開老底的吧。
尤其那日顧玲瓏對牡丹閣的事情並未多言，甚至她所言盡數可信，所以當時紅姨真的沒發覺到，到底是什麼地方讓眼前這人起了疑心。再者這幾天，周慕然在查顧玲瓏的事情被江湖人傳的沸沸揚揚。按照沐風辦事的方式來看的話，他更沒時間去查紅姨的事情，但剛剛從這男人嘴中所說出的話，當真已經算是將她裏外都扒拉乾淨了。
“從，第一次來的時候。”周慕然沒有要隱瞞的意思，他直言道：“無論是你們這裏的姑娘還是小廝的眼神，或者說樣子，都過於像一個身手不凡的羣體。”
她聳了一下眉毛，點着頭想了許久後才言道：“那今日你來的事情，是否要瞞着丫頭”她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
但這件事情的確不好做，它從事情發生開始便沒有多簡單。不等周慕然回答，隨即門外便已經響起了陣陣敲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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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姨，雲公子來了。”
對，是她忘了，今天約了顧玲瓏。她下意識站直了身子，轉頭便看向了坐在茶几前的人，問道：“你”
都還未等周慕然回答的時候，門便已經被推開了。門推開的那一瞬，顧玲瓏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她見到站在房間裏的周慕然，忽然竟有了幾分的茫然。
“你怎麼在這兒”她說着， 順手將自己手中的一沓話本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談合作。”當時周慕然雙手背在身後，有幾分乖巧的感覺，但他的回答過於簡短，短到讓人沒有安全感。
當時顧玲瓏也沒多問，她自我覺得還是比較瞭解周慕然的，所以當時顧玲瓏的視線本能的便落到了紅姨的身上，見紅姨臉上的波動不大， 之後她也是點了點頭，而後看着紅姨笑着言道：“報答你的夢蝶蘭。”
中毒的那些日子，只是聽說顧玲瓏的毒唯有夢蝶蘭可解，所以紅姨想都不想的便將自己所有的夢蝶蘭都拿給了妙人，雖然不多，可卻也算是在周慕然沒有回來前，撐住了顧玲瓏的命。
紅姨看着那一沓厚厚的話本，說真的多少都有些嫌棄。但隨即她全數抱起後，便也直接交給了顧玲瓏身後的婢女。
“去讓說書的先生看看。”吩咐完後，紅姨才轉頭看向了顧玲瓏隨後言道：“你是不是該想想別的話本了，你知不知道開在花街的那家醉花樓的話本可不知道比我們家的厚多少。”
紅姐言語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抱怨，關鍵重點不是人家的話本多厚，而是他們牡丹閣現在說什麼本子，對方一定立刻如法炮製，說一個差不多一樣的本子。故事內容有沒有牡丹閣好聽紅姨不知道，但至少人家的樓開在京城中間，算四通八達，算是最好的地段。
那都看到有近的，誰又會眼巴巴的奔着遠的地方來，這樣一來二去，牡丹閣的客人多少也算是有流失的，但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紅姨一直覺得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不說別的，那這樣總歸不是長久之計吧。
所以基本只要見顧玲瓏來一次，這話一定是紅姨對她吐槽一次的。
“那你也把牡丹閣搬去，我保證我們的話本絕對比她們的好聽”顧玲瓏站在紅姨身邊，攬着她的手肘信誓旦旦的講到。
當時紅姨沒說話，只是冷哼了兩聲，她言：“行吧行吧，你們各個都是隻會動動嘴皮子的主，家是說搬就能搬的嗎”
“讓他想辦法啊。”顧玲瓏想都不想的直接指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周慕然言道：“那日後都是二殿下的人了，讓二殿下買出一塊地皮，總不是多過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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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可行，畢竟那個地方，許也只有達官貴胄能買的到。隨即紅姨對周慕然打量了一番，都還不等周慕然說話，她臉上便多了幾分的惆悵。
“得了吧，我啊是誰也指望不上了。”說罷，她鬆開顧玲瓏之後便直接悠哉哉的出去了。
走出去後，她不忘留下了一句：“自己看着玩兒啊。”
在紅姨走了之後不久的時間，顧玲瓏和周慕然直接在樓下佔了一處座位，然後聽臺上說書的人的故事。
許久後，周慕然才問了一句：“都是你想的嗎”
當時顧玲瓏手中動作忽然停住了，當然不可能，這裏面一些是上輩子她聽到的一些好聽的書，一些是她這輩子親歷過的事情，還有一部分便是上輩子讓她難以忘懷的事情。
只是這些，她都沒辦法說出來。
“對啊。”她有些強掩的回答道，說完垂下頭顧玲瓏便繼續喫起手邊的小吃了。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周慕然又問了一句：“不好奇爲什麼今天我會突然跑來和紅姨談合作嗎”
她沒立刻說話，手中的動作一時間變慢了很多。許久顧玲瓏沉下了一口氣答道：“也不是很好奇。”說着，不等周慕然說話的時候顧玲瓏便直接言道：“紅姨能直聽命於你，是好的。”
她看着眼前的周慕然，見人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 忽然她笑了。看着身邊的男孩，她直接言道：“我很好奇，但關鍵是我知道”
“知道什麼”周慕然下意識的問道。
“知道我的殿下，做的決定都不會錯。”這是她的的選擇，從一開始便已經給出的所有無條件的信任。
“所以”頓了一下，隨即顧玲瓏很是無所謂的言道：“即使好奇，但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說完她看向了周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