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那個瞎子
一小時後,那家咖啡廳門口有動靜,隨即……
“啊,救命啊,救命啊!”
“……”
趙玉瑩看到那個女孩跑了過去,忍不住笑了笑,就覺得很高興。
救命?
她又仔細端詳着那家咖啡廳門口。
咖啡廳門口,戚酒她們已經站了出來。
戚酒今天挺高興的,她喝了好幾種咖啡呢,都好香。
而且這幾個女孩子對她都很好,還會逗她開心。
嗯,果然女孩跟女孩纔是真友誼長存。
戚酒聽到有人好像喊救命,眉頭這才緊了緊。
那一排保鏢還是護着戚酒,纔不管別的。
莫文強倒是掃了眼,但是看到喊救命的人,卻也只是皺了皺眉頭。
剛剛趙玉瑩跟一個女孩子一起他是看到的。
他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是趙玉瑩搗的鬼。
“夫人跟幾位女士請先上車吧,我們現在去FS用餐。”
莫文強說道。
古青青更是已經站在早就準備好的車子前等待。
大家便扶着戚酒上了車。
傅沉夜早將她們今天的活動安排好,自然是一切全包,頂級待遇。
趙玉瑩看到那裏 ,知道這個辦法沒用,只能一邊上前奏一邊大喊:“戚酒,我爲你做了那麼久的牢,難道你一句謝謝都不說嗎?”
車門口還開着,風正好向着那個方向掛。
車裏陪戚酒坐着的人明顯都不高興,朝着車外那個大喊的女人看去,傅沉心甚至又去撕了她的衝動,要不是被幸運握住手腕攔住。
戚酒聽的不真切,只戚酒那兩個字跟謝謝兩個字聽的比較清楚。
戚酒,戚酒,這個名字真古怪。
“戚酒,你這樣跟那些忘恩負義的畜生有什麼區別?”
趙玉瑩對着車裏大喊。
但是很快就有人將她的嘴捂住,她只能唔唔唔的,再也喊不出來。
捂着她嘴的男人也皺着眉頭,覺得自己手心裏都髒了。
衣袖都被蹭成白色,但是他不得不捂緊她的嘴。
車門被關上了,趙玉瑩終於不再叫嚷,卻還是覺得生氣。
她不知道戚酒根本聽不清她的話,她只是覺得受制於人。
待到戚酒她們的車先開走後,又開走了幾輛,莫文強在最後,走到她跟前。
困着她的人已經將她放開,她橫了一眼莫文強。
莫文強淡笑了聲,只一句:“趙小姐是嫌棄自己的嘴太好了嗎?”
“……”
趙玉瑩心裏咯噔一下,看向他。
“記得有個電影裏有個刀疤男,他好像是眉心被砍,還有嘴,叫什麼來着,趙小姐可以去看看,我的人隨時恭候趙小姐。”
莫文強說完,禮貌的點個頭,轉身上車。
趙玉瑩卻是瞬間臉色煞白。
剛剛莫文強的話,無疑是在威脅她。
如今她身上的疤已經夠多了,她纔不要再……
對了,她訂了去韓國的機票,她這幾天就要動身了。
可是戚酒被衆人簇擁着,如皇后那般的生活還是叫她不憤。
她父親總說叫她忍着,叫她平靜,可是她平靜不了了,她太憋屈了。
她不明白,憑什麼那個無父無母的女人可以過的比她好,她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淪落到給那種男人做妻子生孩子,甚至還要爲一個不相干的人坐牢,而那個女人呢?
呵!
她擡頭望天,憤恨的想,老天真是不長眼啊。
讓那樣的人被人圍着,而她這樣的大小姐,竟然淪落到要靠給別人送禮才能得到別人的一點點幫助。
戚酒等人浩浩蕩蕩去了FS,雖然是用的專用電梯,但是始終她被前後簇擁着,眼神跟常人是不一樣的,所以還是被人猜到她的情況。
沒有上新聞,但是大傢俬底下都再傳傅家少夫人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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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的確是瞎了。
戚酒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的目光,可是對一個瞎子,能是怎樣的目光呢?
好在身邊都是熟悉的聲音,提醒她走路要小心,坐下要小心,喝水要小心,喫東西還要小心別燙着冷着的,她來不及顧忌太多人的感受,只這幾位就夠她應酬。
她挺喜歡白天的,聽別人說話,都很溫柔。
嗯,她們說話她的心裏都會很感動。
很長一段時間,她只聽到那種刺耳的,羞辱的聲音。
像是一場夢。
好像,從地獄,突然到了天堂,只是……
只是夜晚,不要到來。
她有點,怕夜晚跟那個人獨處。
午飯後大家都各自離開,她被古青青跟莫文強帶到樓上的專屬套房。
“夫人,你暫時在這裏午休,我會一直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就,拍拍牆壁之類的就行,再不行你摔個杯子,我把你的牀頭放個杯子。”
摔杯爲號嗎?
戚酒覺得這個女孩子真的好照顧她,但是沒什麼急事,應該也不用這樣。
她覺得這個地方好像很安全。
只除了少夫人那個稱呼叫她覺得稍顯不安。
她之前叫什麼?
叫,喂?
叫,那個瞎子,那個,醜八怪,那個要死了的。
可是現在,他們叫她少夫人,還有人叫她小酒。
他,叫她阿酒。
她其實覺得這個稱呼是最好聽的,不算很親密,卻也不生疏。
還有個老太太叫她酒寶,嗯,她能感覺到老太太很慈祥。
古青青扶她坐在牀上,輕聲說:“我就在門口,你不要緊張,我會保護好你,我發誓。”
古青青是認真的,如果再出現一次那樣的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做這個行業。
不,或者,她該以死謝罪。
這次她的孩子離開,或者就是命中註定。
她必須要先完成自己的使命。
戚酒點了下頭,然後認她扶着乖乖躺下。
後來,她聽到了關門聲。
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一切都靜了下來。
她想着自己出來這幾日。
她會是那個幸運的嗎?
或者她被一個好人給看上了?
這裏沒有人會傷害她了?
她,真的安全了嗎?
戚酒靜靜地想着,眼角不自覺的又溼潤。
她怕一切都是妄想。
他昨晚還綁了她的手。
萬一,這都是他的糖衣炮彈呢?
萬一……
她不敢再往下想,又閉上眼睛,可是眼淚還是順着眼角流出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肩膀被握住,她迅速爬了起來,睜着的眼裏卻是迷茫慌亂。
“別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