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得意的,寧玄感覺跟寧霄話不投機。
他直接朝着電梯那邊走了過去,不過話也說了,“你要是來看老頭子的就進去瞅瞅,如果是來找茬的,勸你別在這裏鬧,你們的名聲現在不好,被有心人利用的話你們的處境會更難,而且老頭子現在可還沒死,自己掂量掂量。”
寧霄抿着嘴,半轉身看着寧玄的背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現在的口碑確實是不太好,他以前來往的那些狐朋狗友,現在都離他遠遠的。
他如今落了難,沒有一個願意幫他的人。
寧家現在也對他變了態度,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寧玄從電梯下去,到了外面的一處花壇旁邊,從兜裏把煙盒拿出來,剛抽出一支菸,還沒等點燃,他又看到了個熟人。
寧湘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正在打電話,寧湘對着電話說的話寧玄聽不到,但是能感覺到她很焦躁。
從表情和動作上看,她應該在跟那邊吵架。
寧玄嘆了一口氣,把視線收了回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估計誰都想不到莊麗雅她們母子三個有一天會落到這樣的局面裏。
寧湘這個電話沒有聊多長時間,然後她把手機收了起來,氣得胸膛起伏。
她先轉頭看着住院部的門口,想等寧霄出來。
結果視線隨便那麼一轉,她就看到了寧玄。
寧玄一個人站在花壇旁邊,正在抽菸。
寧湘頓了頓,不用想也知道寧玄是過來幹什麼的,應該是過來看寧邦的。
寧湘自然也得了消息,說是寧邦這邊情況不太好,昨天晚上都被拉去搶救了。
要問她心疼不心疼寧邦,他自己覺得算不得特別心疼。
她對寧邦更多的是敬畏,這麼多年,家裏大事小情的都是寧邦說了算。
莊麗雅對寧邦也處處退讓,耳濡目染的她就對寧邦帶了一些敬意。
但是要說心疼,確實是沒有多少。
寧邦不只是對寧玄不太好,對她和寧霄也沒有特別關心。
現在寧邦到了這個地步,她也只是覺得挺感慨的。
手裏捏着那麼多錢,居然不能把自己從鬼門關拖回來,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而現在她跟寧霄過來,只不過也是想看看寧邦是什麼樣的狀態,兩個人想把莊麗雅弄出去。
這麼多年在做父母這一塊,寧邦肯定是沒有莊麗雅合格的。
莊麗雅可能在別的方面算不得優秀,但是在做母親方面,她確實是把能給的全給這兩個孩子了。
就算她到最後跟寧邦鬧成這個樣子,惦記着寧邦手裏的那些財產,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想多爭取回來給寧霄和寧湘。
寧邦如今不行了,兩個人就想趁着寧邦還沒有撒手離開,趕緊過來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寧湘把視線收了回來,朝着稍遠一點的地方走了過去。
從上次去寧玄那裏求情而沒有得到幫助後,她就再也不想跟寧玄那邊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不只是寧玄,包括寧修她都不想有任何的來往。
這麼多年他們和寧修算得上是和平共處,別看她在寧玄面前作威作福,但是在寧修面前她是不敢的。
連莊麗雅都要給寧修幾分面子,對寧修說的話都要好臉相迎,他們哪裏敢跟寧修叫板。
寧湘自認爲他們沒有什麼地方做的虧欠寧修,可是那天她跟莊麗雅還有寧霄一起去公司裏,想跟寧修商量遺產的事情。
寧修對他們的態度不僅僅是一句惡劣能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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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寧修一直是厭惡他們的。
也是,也是。
寧湘這兩天仔細的想想,覺得寧修那樣的反應也算是正常。
莊麗雅確實是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嫁入了寧家,當年的事情鬧得挺轟動的,那個時候寧修已經什麼都懂了。
所以他肯定對莊麗雅帶有意見的。
莊麗雅嫁到寧家這麼多年,雖然是避着寧修,什麼事都退讓幾步,但是也不可避免的,有些事情上,她還是想擺出寧家女主人的姿態來。
她想取代寧修母親的地位,讓別人只要提到寧夫人,想到的就是她。
她的野心寧湘和寧霄都看的出來,何況是寧修。
所以寧修厭惡她也是有理由的。
現在寧湘已經不想再去深究這些事情了,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回頭沒意義,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
這邊等了一會兒寧霄就下來了。
寧霄沒注意到寧玄,大步的朝着寧湘走了過去。
寧湘有點着急,趕緊迎上去,“怎麼樣,那邊現在情況好不好?”
寧霄搖搖頭,“已經在昏迷中了,我剛纔進去看了一下,狀態不是很好。”
寧湘有些意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前段時間不是還可以的嗎?”
寧霄嘆了一口氣,“我問了護工,護工說從上次我們過去鬧之後,他的狀態就不行,有的時候半宿半宿不睡覺唉聲嘆氣的。”
他語氣有些猶猶豫豫,“應該是被氣了吧,爸的心臟一直就不是特別好,之前跟我們生氣也總是說胸口痛,這次可能一下子發病了。”
寧湘的表情有些無奈,“誰也沒想到會這樣。”
確實是,誰也沒想到,上次他們跟着莊麗雅過來鬧,無非也就是想阻止肖邦國更改遺囑的劃分內容。
哪裏能想到那麼鬧一場居然把肖邦國氣成這樣。
他們不僅什麼都沒有挽回,反而失去的更多。
現在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寧湘和寧霄邊走邊商量也就離開了。
寧玄等着他們兩個走了,才擡腳重新進了住院部。
寧母和許清悠也已經不在病房裏了,人在病房外面走廊的盡頭,靠着窗戶站着。
寧母有些感慨,“現在他這樣了,莊麗雅那邊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來。”
許清悠點頭,“應該是吧,畢竟莊麗雅又不是一個人,有兩個孩子在,不用過多久,這兩天就能把她弄出來。”
寧母砸吧砸吧嘴,最初的氣憤已經慢慢的削弱了,“真是可惜,那個女人應該多受點罪的。”
許清悠想的比較開,“很可能她已經沒少受罪了。”
寧母想了想之前在視頻裏看到的莊麗雅,因爲視頻鏡頭不太廣,所以看的不全面,但是她貌似真的挺狼狽。
她臉上全是淤青和血痂,頭髮也亂糟糟的。
身上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明顯也有傷。
受了這麼多的傷,似乎也可以了。
寧母這麼一想,心裏也就舒服了一些。
寧玄朝着兩個人過去,“你們倆怎麼在這裏,怎麼沒在裏面坐着。”
寧母轉身看着寧玄,“剛纔來個討人厭的傢伙,不太想看見他。”
這麼說,寧玄就知道說的是誰了。
他笑了笑,“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最近日子過得不是很好,所以就不要把他當回事兒了。”
寧母哼了一聲,“就是沒把他當回事,我纔沒搭理他,我要是想跟他計較,剛纔我管他那麼多,直接上去就打了。”
那傢伙從前肯定也沒少欺負寧玄,想一想都覺得對方欠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