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遲疑過後,她們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要先跟沈淮安彙報一下才能確定結果。
畢竟安建國的情況特殊,需要主治醫生對他現在的情況做出準確的評估才能給出出院或者轉院的同意書。
安夏表示理解後就先回了天竺苑。
來的時候生怕耽誤了時間,安夏選擇了打車,一百多的打車費付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可從醫院返回天竺苑,安夏卻選擇了地鐵轉公交。
倒也不全是因爲心疼錢,是她需要花點時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緒。
江清予還在天竺苑呢。
她不想讓江清予看出什麼異常然後跟着自己擔心。
回到天竺苑。
入門,大大小小的快遞箱堆滿了玄關,甚至多到排進了客廳的過道。
江清予站在快遞小山前喫驚地看着。
聽到安夏開門進來的動靜,忙回過頭。
“寶貝,你終於開竅了!”
安夏一臉茫然。
江清予指了指那堆快遞:“這些難道不是你報復性刷爆陸北川的副卡的戰利品嗎?”
這可比她購物女王最巔峯的記錄還要瘋狂啊。
而且每個快遞箱都是來自品牌的,上面都印着各大品牌的LOGO。江清予粗略的算了下,只是玄關那邊堆着的幾個,價值就已經超過百萬了。
聽到陸北川三個字,安夏繃不住地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平靜如常。
“不是我買的。”安夏說。
“不是你買的?”江清予顯然不信,五官皺着,難以置信地看向二樓:“總不能是景陽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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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都能自己去商場購物還讓人送回家裏了?
江清予不太能想象出那個畫面。
別說江清予了,安夏都想象不出那個畫面。
陸景陽自己一個人在人多的地方待不住,更不可能隻身前往商場裏消費。
再說了,他哪來的那麼多錢。
安夏雖然沒有收集這些奢侈品大牌的癖好,但也見江清予買過不少,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有多高。
能買了東西還往天竺苑寄的那就只剩一個人了……
“陸北川買的啊?”江清予的語氣明顯不信。
安夏沒搭腔。
也對此並不在意。
至少目前,她不想談論任何關於陸北川的話題。
但也不想讓江清予冷場,安夏便扯過話題。
“景陽下午情況怎麼樣?跟文莉老師相處得還行嗎?”
說到這個江清予立馬揚起驕傲臉。
“我跟你說我真是找了個超級棒的老師,你都不知道景陽跟她相處得有多好。”
……
臨城。
陸北川整個下午幾乎都在盯着毫無動響的手機。身旁的專家嘴上一直分析個不停,他愣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見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專家的音量逐漸弱下,然後弱弱地問:“陸總,您對我剛剛提出的方法有什麼建議嗎?”
陸北川驟然回過神,毫無興致地掃了眼周圈的人,大手一揮。
“沒問題,就按你們說的做。”
“啊?可……”他們提了好幾種方案。
“我還有事,你們先忙。”
專家還沒機會開口繼續往下問,陸北川已經拿着手機離開了。
走到樓梯間,陸北川急不可耐地撥通了肖銘的電話。
“東西沒送到?”
肖銘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陸北川問的是什麼,連忙道:“送到了呀。三個小時前就已經全部送到天竺苑了,我還專門過去看了。”
“她就沒反應?”陸北川緊接着問。
“她?”肖銘腦袋轉了轉,答:“少夫人當時不在樓下,好像在樓上陪二少爺畫畫。”
知道安夏見了自己會不痛快,所以肖銘只站在天竺苑門口看着快遞被送進去。
至於有沒有人在家,他反正是聽到了二樓有動靜來着。
應該就是少夫人和二少爺沒錯了。
陸北川的眉心皺得更緊。
在家。
在家收到那麼多禮物也不知道發個消息或者打個電話來感謝一下。
真是越大越沒良心。
小時候隨便給她買什麼她都能開心歡喜得不行,追着人黏着喊哥哥真好。
現在不僅哥哥不好了,就連謝謝和笑容都沒有了。
聽着電話那頭的沉默,肖銘欲言又止,有些話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Y國那邊的醫學實驗室聯繫好了?”陸北川忽然問。
“已經聯繫好了,只要楚小姐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啓程過去。”
“行。那我明天就回江城。換你過來盯着這邊。”
這些年數不清出差過多少回,本該是習以爲常的出差安排,但最近見鬼的對江城有了種莫名的歸屬感。
其實以前也有。
只是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肖銘頓了一下,眸中閃過猶豫,但對上司的安排他也無法說不。
“是。”
–
晚餐前江家來了電話把江清予給叫了回去。
已經兩年多沒聯繫過的長輩在知道了江清予的出國移民計劃後開始瘋狂地聯繫江清予。
雖然厭煩那些所謂的親人,但爲了不留下後顧之憂,江清予還是硬着頭皮回去面對了。
教陸景陽畫畫的文莉老師留下來一起喫過晚飯。
她是江城本地人,在美院讀大三,是個可愛愛美的小姑娘,喜歡打扮,所以大三就出來兼職家教賺些外快。
文莉人很和善,又有耐心,陸景陽對她也不排斥。
趁着晚飯多聊了幾句後,安夏對她也頗爲放心,也說好了只要是沒課的下午都會來陪陸景陽畫畫。
教學的費用是安夏自己掏的。
文莉只是大學生,收費也不貴,一年的學費下來對安夏來說不算是特別大的負擔,她也不算勉強撐面。
這些年她在陸家受了多少冷眼和諷刺,老太太雖然偏袒她,但身子不好,也不能事事都出面,大多時候她都顧不到的。
就只有陸景陽,一直堅定不移地陪在她身邊,相信她。
所以安夏覺得這錢她應該出。
可能是因爲認識了新老師,陸景陽晚上格外的激動,“夏夏夏夏”地喊個不停。
他開心,安夏被帶動的自然也開心,只是下午的事一直橫在心頭難以散去。
安夏看着陸景陽的眼神也時不時的帶着複雜。
“夏夏。”
“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