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想要什麼,我搶來也會送給她

發佈時間: 2025-02-14 02:5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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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祁一下子白了臉色。

 他設想過很多種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是這樣。

 周妄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故意等在這裏。

 不惜將一切和盤托出,也要讓他知難而退。

 他的側寫也分毫不差,周妄對宋昭的佔有慾確實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光是他這個局外人聽到,都覺得毛骨悚然。

 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瞬間佔領了蘇祁的心。

 就好像是暗戀別人的所有物,卻被正主逮個正着,那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窘迫。

 這種感覺,甚至比當時面對宋昭的老公傅知珩時,還要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可爲什麼呢,憑什麼呢?

 周妄的身份明明跟他差不了多少,他們目前都只是宋昭的朋友,甚至……甚至他和宋昭相熟的時間比他還要更早一些。

 似乎看到蘇祁臉上的不甘,周妄眉梢微揚,忽而冷肅開口。

 “蘇祁。”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蘇祁下意識立正站好,脊背挺得筆直,朗聲回答道:

 “是,教官!”

 話一出口的瞬間,蘇祁就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這該死的條件反射。

 他父親早年是周老首長的下屬,後來退役之後才調職到了警察總署,卻還保持着跟周家的聯繫。

 小時候,每當他調皮犯錯,他父親就會把他送到軍營,讓周妄訓他,他那時都是叫周妄教官的。

 這個習慣一直到現在都改不掉。

 周妄現在可是他情敵!

 在情敵面前,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蘇祁繃着臉,裝作無事發生,實際上腳趾都在抓地。

 周妄短促地笑了一聲,擡頭擼了一把蘇祁倔強翹起來的頭髮。

 這孩子跟塊木頭一樣杵着,顯嫩的娃娃臉一點都不藏事,輕易就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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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

 周妄擺擺手:“回去吧,小小年紀,別學人家玩暗戀。”

 “那個人,你喜歡不起。”

 蘇祁不服,梗着脖子弱勢反駁:“爲什麼?”

 “你雖然跟傅總關係好,但之前一直待在軍營裏,跟學姐相熟的時間甚至比我還晚,憑什麼現在讓我放手?”

 “這不公平!”

 聽了他的話,周妄淡淡反問:“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先認識她。”

 “我遇到她的時候,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還打不過。”

 蘇祁徹底怔住,這句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

 可週妄卻不準備再繼續說下去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區樓。

 宋昭的房間已經關了燈。

 才被他嚇過,又受了氣,不知道里頭的姑娘今晚能不能睡得好,會不會在夢裏也恨他恨得牙癢癢。

 周妄無聲彎了彎脣,細看才能看出眼底即將滿溢的溫柔。

 他看向蘇祁,很平緩地說:“你們那邊犯了罪的人都會被關到哪裏?”

 蘇祁一頭霧水地回答:“拘留所。”

 周妄:“嗯,帶我過去吧。”

 蘇祁:“???”

 他實在不能理解:“你瘋了?”

 他可是周老首長最引以爲傲的孫子!商界新貴!

 居然要讓他把他關到拘留所裏?

 周妄神色如常,不僅沒瘋,他甚至還很清醒。

 既然宋昭想報警抓他,想讓他受到懲罰,那他滿足她又何妨。

 只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給。

 不理會瞳孔地震的蘇祁,周妄打開車門,長腿一邁就坐了上去。

 “開車。”

 蘇祁:“……”

 看守所裏。

 周妄安靜坐在角落,長腿曲起,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閉着眼睛休息。

 側臉冷白而矜貴,跟周圍一些打架鬥毆酒駕超速的犯罪分子根本不是一個畫風。

 貴公子自甘墮落,甘願從雲頭摔落,染上污泥。

 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磕了。

 可週妄偏偏兩樣都不是。

 蘇祁到現在還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在原地躊躇了好一會兒,才丟了魂一樣往外走。

 第二天早晨,周妄才從看守所裏走出來。

 裏面酒氣熏人,呼嚕聲震天響,他一夜都沒睡着。

 眼下有些成團的烏青,襯着瓷白精緻的一張臉,卻更顯出幾分頹唐的痞氣,更加撩人。

 剛坐上車,助理林峯嚴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老闆,出事了,季總前兩天出了車禍,好像是季二少爺乾的,老爺子大怒,正要把人從醫院裏揪過去審問呢。”

 周妄聞言嗤笑一聲:“那小崽子自己作死,關我們什麼事。”

 林峯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看着周妄,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們把宋小姐也叫過去了。”

 “宋小姐好像是目擊者。”

 周妄猛然眯起眼睛。

 季家,會客堂。

 季遠舟被壓着肩膀,身後人一腳踹在他膝蓋窩,他被迫跪在了地上。

 前方主位上,一身唐裝的季家老爺子肅然坐着,身旁正是他父親季擎,還有他那位衣冠楚楚的好哥哥。

 季斯越也才從醫院裏出來不久,額角還貼着紗布,紗布下面,是被他弄出來的傷口。

 季遠舟饒有興致地盯着那處看了好久,直到季老爺子威嚴的聲音將他喚醒。

 “季遠舟。”

 季遠舟瞬間換上一副低眉順眼的表情,恭敬地回答:“爺爺。”

 死老頭子從來不喜歡他,也不承認他,但沒辦法,他還是要對他卑躬屈膝。

 反正他已經是風燭殘年,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季遠舟在心裏惡毒地詛咒,希望老爺子儘快駕鶴西去。

 季老爺子問道:“斯越的傷,可是你的手筆?”

 季遠舟無辜又茫然:“我沒有。”

 “那天……我惹怒了大哥,大哥一怒之下將我狠狠修理了一頓,我全身都是傷,疼得握不住方向盤,這纔不小心發生了車禍。”

 一句話說完,季遠舟眼睛裏已經蓄了一汪淚,萬分悔恨地看向季斯越。

 “對不起大哥,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逞強自己開車,都是我的錯……”

 真會演。

 扯謊扯得面不改色,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季祁越厭惡地移開視線,多看一眼他都覺得髒。

 這番言論,信的恐怕只有季擎一個人。

 他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兒子,忍不住爲他求情,對老爺子說道:

 “爸,您也聽到了,車禍是個意外,真要論對錯,那也是斯越有錯在先。”

 “他對遠舟非打即罵,如此狠毒苛刻,哪裏有一點做哥哥的樣子?”

 季老爺子看他一眼,淡淡道:“天底下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居然用這樣的詞彙去形容自己的親生兒子。”

 季擎臉一僵,半晌無言。

 眼見季老爺子不信,季遠舟又說道:

 “爺爺,事發地的監控壞掉了,我跟哥哥又各執一詞,誰也推翻不了誰。”

 “不過我有證人,可以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

 季老爺子問:“誰?”

 “那人大家應該都不陌生,正是知珩哥的前妻,宋昭。”

 季斯越手裏的茶杯應聲而碎。

 他緩緩擡眸,冷意盡顯。

 “你再說一遍,你的證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