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寧玄接到了寧修的電話,說是寧邦那邊狀況不太好,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寧邦狀態不太好,估計也是昨天被氣的。
寧玄覺得沒什麼去的必要,他到那無非就是看一眼,依着他的脾氣也說不出來什麼安撫的話。
所以看不看的一眼也都並不重要。
寧玄並不太想去,然後問寧修寧邦那邊要不要緊。
寧修嘆了一口氣,“原本在醫院養着是沒什麼大事的,可昨天鬧了那麼一通,他一股火上來,現在整個人有點不太對勁兒。”
寧玄想了想就說,“都這麼多年了,對方是什麼人他還不清楚麼,至於在這個時候上火生氣。”
寧修也是無奈,“我在旁邊也勸了,沒有用,可能是事情鬧得太大了,人盡皆知的,他掛不住臉。”
寧玄有點想笑,寧邦年輕的時候做過多少違背公序良俗的事情,比莊麗雅的可嚴重的多。
那個時候怎麼不覺得掛不住臉。
到老了,纔想起來要名聲了,以爲還來得及?
人啊,興許就是這樣,自己犯多大的事兒都覺得沒關係,別人犯的事就要揪住不放。
寧邦和莊麗雅某些方面倒也是絕配。
寧玄不過去,寧修便也沒有強求,不過要掛電話的時候,寧玄還是問了一句,“聽說昨天他又找律師了。”
寧修也沒瞞着他,“是,又找了律師,不過不是重新劃分遺產,他是想離婚。”
寧玄這次沒忍住,直接笑了,“都氣成這樣了。”
不過這個時候離婚對他的口碑也沒有任何挽回的作用,現在他和莊麗雅走到這一步,出不了什麼反轉的劇情了。
寧修嗯一聲,“其實他們這幾年感情就不好,之前沒離婚,可能也是不想平添事端,現在出了這件事兒,他也就把離婚的事又放在心上了。”
寧玄砸吧砸吧嘴,“都這個時候了,離不離婚對他有什麼影響麼,要鬧這麼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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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也不願意管寧邦的事情,他要結婚要離婚的都隨他自己的意思。
從前關於寧邦的事情他就不插手,現在也是,愛如何如何。
人生是他自己的,隨他自己折騰。
對於寧邦,寧修也沒有所謂的原諒不原諒,反正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是好是壞,他自己負責就行。
和寧玄聊了一會兒,寧修就掛了電話。
寧玄把手機放下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去了陽臺窗口站着。
他有點沒忍住,低頭朝着外面看了看,下面並沒有什麼人。
也是了,是他自己想多了,寧湘昨天過來沒討到什麼便宜,怎麼可能今天還要來自討沒趣。
寧湘雖然也是被莊麗雅這麼多年寵慣壞的,但是她比寧霄有腦子,知道及時止損。
寧玄把窗戶關上,轉身朝着門口那邊走。
許清悠和寧母出門去散步了,兩個女人趁着他打電話的時候走的,不知道有什麼悄悄話想要說。
寧玄從樓上下去,出了單元門,先在小路上站着左右看了看,不過他並沒有看到寧母和許清悠。
今天一大早起來,兩個人就在廚房裏小聲的商量着什麼,還都揹着他,怕他聽到的樣子。
寧玄手機拿了出來給許清悠撥了一個過去。
許清悠倒是接了他的電話,聲音也很平淡,“怎麼啦?有事情?”
寧玄直接開口問,“你們去哪兒了?”
許清悠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想了想才說,“就出來逛逛,挺無聊的,每天在家裏呆着都要憋出問題了。”
寧玄嗯了一聲,“是挺無聊的,所以現在我也出來了,你們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許清悠啊了一下,聲音裏的笑意聽起來特別的假,“你也出來了啊,那我們已經到外邊了,你自己隨便逛逛吧,晚一點我們就回去了。”
她這麼一說,寧玄就更是覺得有問題,於是重新問了一句,“你們在什麼地方?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們,應該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許清悠那邊沒有馬上說話,應該是跟寧母在商量,然後她又說,“不用你過來了,我們女人逛街你過來跟着也沒意思,你自己隨便找個地方散散心得了。”
寧玄直接就笑了,“幹什麼壞事去了,還怕我知道。”
許清悠哼了一下,她在寧玄面前條件反射地不願意低頭,“哪裏能幹什麼壞事兒,你這個人怎麼就不往好了想,我們就是出來走走看看,心眼兒怎麼那麼小。”
她這樣,看來也問不出來什麼了,寧玄不糾結,反正兩個女人在一起總不至於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只叮囑了一下注意安全也就把電話掛了。
放下手機後沒什麼地方去,他就沿着小區的小路慢慢的走。
今天天氣也還可以,不冷不熱,不陰不晴。
寧玄慢慢悠悠的走到一棵樹下,正好樹下有個小椅子,他也就坐了下來。
這些日子過得比較頹廢,每天就是窩在家裏。
他其實是個比較懶的人,不太喜歡出門,若是可以不工作,他可能會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寧玄在椅子上伸了伸胳膊腿兒,然後靠在那邊,仰着頭閉上了眼睛。
雖然天氣不是特別好,但是這麼坐在外面還挺舒服的。
只是這麼坐了一會兒,他就感覺到身邊有人來了。
那人應該就站在他身旁,沒有靠的特別近,也沒有離開。
寧玄緩緩的睜開眼,坐直身體,果然有人在自己面前站住。
是阿澤。
從跟許清悠徹底坦白心事後,他已經不把阿澤當回事兒了。
其實說實話,如果真的對比起來,他倒覺得一直不聲不響的宋擎宇更有威脅性。
阿澤這種根本算不得什麼事兒。
寧玄勾了一下嘴角,“真巧,在這裏都能遇到你。”
阿澤開口,“我路過,看到你在這兒就停了下來。”
寧玄哦了一聲,直接問,“有話和我說?”
其實也沒什麼話想說,只不過看到他的人了,阿澤總覺得不停一停有點說不過去。
他眉頭稍微的皺了一下,然後問,“她呢?怎麼你一個人在這裏?”
寧玄挑了一下眉頭,“她和我媽出去散步了,我在這裏等着。”
阿澤有些沒控制住左右看了看,不過隨後感覺到自己這個行爲不太穩妥,他又馬上把視線收了回來。
寧玄自然明白他剛纔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如果放在以前的話,他肯定要諷刺兩句。
但是現在他真的是說都懶得說了。
阿澤點點頭,“感覺你們倆感情挺好的。”
“也沒有。”寧玄開口,“之前碰到你那段時間,我們倆正在鬧彆扭,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你難道沒發現那段時間她都不願意搭理我嗎?”
阿澤笑了笑,稍顯勉強,“她那個人可能就嘴比較硬,其實是個好姑娘。”
這還用他說,寧玄自然是明白的。
他嗯了一聲,“女孩子嘛,稍微有點端着也是正常,尤其在喜歡的人面前就更喜歡拿喬,而且我都理解,所以一直哄着捧着的,倒是也覺得挺有意思。”
阿澤抿着嘴,有點聽不下去了,這種感覺,雖然不是看着他們兩個當面秀恩愛,可聽在耳朵裏,心也挺難受。
所以他只點點頭,“那好吧,我也沒什麼事情,就先走了。”
寧玄說了句慢走,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阿澤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