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堪到底是沒把鍾萱掐死。
在鍾萱面色發青的瞬間鬆了手。
鍾萱身子順着偌大的落地窗滑落,紀堪站在她面前抽了根菸,掐滅菸頭的時候俯身將人抱起來,邁步走出了房間。
鍾萱窩在紀堪懷裏,沒反抗,脣角動了動,“兇手。”
紀堪神情冷然,沒看她,沒回話。
鍾萱,“資本家,沒感情的冷血動物。”
紀堪依舊沒作聲,冷着臉停下腳步,從兜裏掏出一張房卡刷開了對面房門。
鍾萱,“紀堪,你最好別讓我查到關於你們紀家傷害師傅的證據,不然……”
鍾萱話還沒說完,紀堪三步並兩步將她抱進臥室,直接將人扔在了牀上。
鍾萱試圖起身,紀堪闊步到牀邊,一隻手壓着她的肩膀,一隻手捏住她下頜,“鍾萱,做律師做講究的是什麼?”
鍾萱,“公道!!”
紀堪冷笑,“不對,是證據!”
鍾萱,“……”
紀堪,“你手裏有證據能證明師傅的腿是紀家人做的嗎?”
鍾萱汲氣,“我只是暫時沒有。”
紀堪低頭看着鍾萱起起伏伏的胸口,捏着她下頜的手收回,拉下她羽絨服的拉鍊。
隨着羽絨服拉開,鍾萱裏面的抹胸晚禮服暴露在了空氣裏。
紀堪目光從她鎖骨往下掃過,眸色加深,“今天在宴會上怎麼沒脫?”
鍾萱看着紀堪赤裸裸的視線,提一口氣,“冷。”
紀堪劣笑,“呵,怕冷?怕冷還穿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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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萱,“……”
良心話,今天的宴會不冷。
鍾萱之所以沒脫衣服,完全是因爲紀堪。
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她總覺得在他面前只穿一件晚禮服,跟不穿沒什麼區別。7K妏斆
而且,鍾萱也不想看到紀堪那個直男癌的眼神。
就比如現在,很赤裸,眼底明顯寫着幾個大字——你穿成這樣爲了給誰看?
兩人對視,鍾萱咬牙開口,“我們倆沒關係了。”
紀堪雙手撐在鍾萱身側,儘量不碰到她的身體,“我沒忘。”
紀堪話落,繼續盯着鍾萱看了會兒,翻身躺在一側,從兜裏掏出一根菸叼在嘴前,深吸了一口,開口,“去給我倒杯水。”
鍾萱聞言斜看紀堪一眼,見他神情肅冷,起身下地。
鍾萱端着水杯回來時,紀堪已經從牀上坐起身。
紀堪今晚喝了不少酒,都是師弟們敬的,礙於場合,紀堪一杯都沒拒絕。
這要是放在平日裏的應酬裏,沒人敢這麼灌紀堪喝酒。
但今天是李存善的生日宴,在場的都是師兄弟關係,跟家宴沒什麼區別。
鍾萱看向紀堪泛紅的脖子,邁步走上前,將手裏的水杯遞出,“水。”
紀堪接過,一口氣喝了半杯,將手裏的菸蒂扔在腳下踩滅,“我沒害過師傅。”
鍾萱,“……”
這算解釋嗎?
鍾萱抿脣不語,過了幾分鐘說,“除了紀家,還有誰?”
紀堪沒解釋,神情隱忍,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擡頭看向鍾萱,“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鍾萱沒想愛你感到紀堪會問這個,愣了下回答,“前兩天。”
紀堪,“怎麼知道的?”
鍾萱,“師傅給我看了你的照片。”
想起李存善讓她看得那張照片,鍾萱思緒被帶回了那天。
那天鍾萱閒來無事去看李存善。
李存善被傭人推着輪椅在別墅的院子裏溜達。
看到鍾萱,李存善說不出的高興,師徒兩一起吃了午飯,還閒聊了幾句。
鍾萱一直都知道李存善有個關門大弟子,也知道對方身份不一般,但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人會是紀堪,更沒想到,那個人會是……曾經救過她的那個少年。
李存善讓鍾萱看得第一張照片就是年少時的紀堪。
鍾萱一眼就認出了他,人幾乎一瞬間就驚愕在了原地。
“師傅,他是?”
李存善手指覆在紀堪的照片上摩挲,顯然是對這個徒弟十分滿意,“你師兄啊!他的身份我瞞了大半輩子,現在終於不用在隱瞞了。”
少年的紀堪跟現在的紀堪差距很大。
不然,鍾萱也不至於沒認出他。
少年的紀堪身材消瘦,看起來弱不禁風,如果不是那雙陰鷙狠厲的眼,恐怕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出生在紀家。
鍾萱看着少年紀堪的照片出神,顫抖着手從李存善手裏接過照片,“師傅,師兄現在長得跟這個時候一樣嗎?”
李存善笑着搖頭,“不一樣,差距很大。”
李存善說着,從相冊裏拿出一張紀堪現在的照片遞到鍾萱面前。
鍾萱掀眼皮看了一眼,宛如被雷劈過。
“紀,紀堪?”
李存善把紀堪的照片強塞進鍾萱手裏,“知道你們倆鬧過矛盾,看在師傅的面子上,握手言和好嗎?”
那天李存善跟鍾萱說了很多話。
但鍾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後來陪李存善給院子裏的花草做了修剪,還陪李存善吃了晚飯,但整個人都猶如行屍走肉,全程心不在焉。
再後來,簡寧跟傅瑾衍求婚,讓她去哄騙傅瑾衍到昌達。
她承認,那天,她是故意去找了紀堪。
她有一百種方法能把傅瑾衍騙去,但她卻選擇了去找紀堪。
鍾萱不是紀堪,沒有直男思維,甚至很瞭解直男的思維。
她知道紀堪對她或許沒動心,但卻動了情,動了欲。
在紀堪辦公室了發生的那些,幾乎是水到渠成。
紀堪剛嘗葷,食髓知味,面對送上門的鐘萱,自然是來者不拒。
至於那晚紀堪說她故意勾引她,也是她故意的,漏洞百出的蹩腳演技,但凡紀堪動動腦子,就能瞧得出來,她是在故意惹他反感。
鍾萱陷入之前的回憶裏出神,紀堪驀地開口打斷她的思緒,“所以那晚,你是故意的?”
鍾萱收斂思緒,坦然承認,“差不多吧!一來,是因爲同門的關係不想繼續下去,二來,紀總,我睡你確實睡的有些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