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柳萍的心情很是複雜。
季晨握住她的手：“我們是爲了小棉花！只要她能平安回來，我們再復婚。”
柳萍紅着眼眶，整個人都因爲巨大的擔憂以及悲傷而發抖。
“萬一她不守信用怎麼辦？”
“我相信小棉花一定可以平安！”
柳萍抽噎着。
從季晨發佈了離婚的微博後，他們就一直在焦急的等着秦苑打來電話。
然，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半小時過去。
柳萍已經快要被折磨的瘋掉。
她不停的撥打秦苑的手機，回答她的卻只有機械的女聲。
“你彆着急，她現在或許還沒有看到。”
柳萍揚着一雙濛濛淚眼，聲音哽咽：“她之所以偷走小棉花，不就是想要報復我們嗎？”
真不是她胡思亂想，秦苑這麼瘋狂偏執，她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做出傷害小棉花的事情。
季晨握着她的肩膀，雖然他也很擔心，卻是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柳萍，我相信小棉花一定會平安回來！你不要胡思亂想，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我們自己先亂了陣腳！”
或許是季晨的目光太過堅定，也可能是他的這句話被賦予了什麼魔力，總之，柳萍那顆亂糟糟的心終於慢慢的歸於平靜。
……
被反覆按着頭嗆水，孟昶真有種好像入了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周少，再繼續下去，可能會出事！”
周文凱眯眸，面色清冽的盯着如同一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的孟昶。
“周少，她暈厥過去了！”
“艹！”
周文凱怒罵一聲。
“周少，現在怎麼辦？”
“送醫院！”
周文凱挺嫌棄的看了孟昶一眼，吐出一口濁氣。
厲司丞接到了周文凱的電話，得知孟昶被送進了醫院，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信息後，他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鐵青。
孟昶即便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也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要麼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她的心理素質太過強大，已經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種，小棉花依舊身處危險之中。
“阿丞？”周文凱輕喚。
“我在聽。”
“岑英跟警方那邊沒有查到什麼嗎？”
“暫時還沒有！”
“女人可真的是什麼都能做的出來，簡直是蛇蠍心腸啊！”
不管是之前的喬琳娜，還是之後的白雨詩，厲明薇，亦或者是左傾，翁虹……
但凡動了心，便是不死不休！
“你把人盯緊了，別讓她輕易逃了。”
“我知道！”
通話結束，他接到了皇甫芝芝的電話。
“芝芝妹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晚上可能不能陪着你跟寶寶喫晚飯，你好好喫飯，如果有任何不適或者是需求，就直接跟媽說！”
“嗯，知道了！”
“我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
“知道了。”
“對了，你突然給我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皇甫芝芝沒吭聲。
周文凱皺眉，又看了一眼仍舊處於通話中的手機屏幕，實在搞不懂她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他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皇甫芝芝默了默：“我只是撥錯了！”
周文凱：“……”
爲什麼他這麼不相信呢？
“芝芝妹妹，你是不是饞什麼了？要是不好意思跟媽說，你告訴我，我去幫你說！”
皇甫芝芝吞吐着：“我跟媽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周文凱撓了撓頭，真的是想不通。
皇甫芝芝抿脣。
她其實就是突然有些想他了，所以就打給了他。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其實就已經後悔了。
“好了，我還要寫論文，就不跟你說了！”
周文凱拔高了聲音，“等等。”
“還有事？”
周文凱對着話筒“吧唧”一聲。
聲音很響，皇甫芝芝的小臉上，溫度頃刻間升高。
她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兩下，伸手摸了摸臉頰：“我掛了。”
如此倉皇的表現，惹笑了周文凱。
傍晚時分，季晨終於接到了秦苑的信息。
厲司丞一直讓岑英監聽秦苑的手機，只要她開機，就會啓用定位程序。
只不過，秦苑只是發了一條信息，時間太短，只能大致定位到她所在的位置。
“怎麼樣？”厲司丞很焦急的問。
“目前只能大致定位在城東。”
“城東？”
岑英看着城市實景地圖，臉色挺凝重：“城東多數是老城區，排查會非常的麻煩。”
“你等一下，先別掛！”厲司丞看向季晨：“她說了什麼？”
季晨攥着手機，骨節泛白。
他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秦苑就是在報復，在戲耍他們。
看着他們難過，擔憂，傷心，痛苦……她就覺得很暢快。
“我給她回覆了一條信息！”季晨點了“發送”按鈕，擡眸看向厲司丞：“雖然你一再讓我不要刺激到她，可我做不到！”
看着柳萍幾乎崩潰的神色，想象着乖巧的小棉花會哭成淚人，看着這麼多人放下了手裏重要的事情去幫忙找尋小棉花。
他的一顆心裏完全被憤怒給填滿！
“你做了什麼？！”厲司丞的聲音異常的尖利。
他也不等季晨回答，直接搶走了他手中的手機，快速的翻找着。
“我說了，我做不到！”季晨的聲音裏全都是隱忍的怒意：“她一再的發這種信息，無非就是在戲耍我跟柳萍！”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小棉花出事，柳萍會不會崩潰？”
別說秦苑提出讓他們兩人離婚的要求，就是現在讓柳萍去死，柳萍也會不假思索。
在房間裏，正被秦鳶安撫着的柳萍忽然聽到了厲司丞跟季晨的對話，她情緒激動的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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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晨，你給她發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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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柳萍那雙泛紅的眼睛，季晨的心口用力拉扯了好幾下，痛苦快速的向着四肢百骸蔓延開。
“柳萍，現在她明顯就是將我們當成了戲耍的對象，彷彿這樣就能夠徹底的暢快！如果我們繼續按着她說的去做，只能讓她更加變本加厲！”
柳萍因爲生氣而臉色呈現出絳色，“如果小棉花出事，我一輩子都會恨你！”
話音落下，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