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雨墨把大紅包重新放回兒子的小揹包裏，幫他繫上書包的扣子，問：“那我試試？”
“嗯。”
小傢伙重重點頭。
聶雨墨拿着裙子走進試衣間，飛寶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等她。
這時候聶雪柔進來了，她進來就開始吸溜着鼻子，皺眉：“這裏什麼味？怎麼有烤冷面的味道？”
店長對聶雪柔點頭哈腰的討好，指着飛寶道：“是一位顧客的孩子拿進來的，您放心，包裝得很嚴實，這個孩子也很老實，味道不會蹭到衣服上去的。”
聶雪柔看一眼飛寶，愣住了，這孩子怎麼和顧亦寒長得這麼像？
“你是誰家的孩子，說！”聶雪柔一把將飛寶從沙發上扯起來，雙眼冒火的盯着他。
“你鬆開我，壞女人。”
飛寶被薅着脖領子十分不舒服，他試圖掙脫，不過他人小力量輕，根本就掙脫不開。
“你叫什麼？”
“你管不着。”
飛寶牢記住媽媽的話，不能對陌生人說自己的名字，何況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說我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聶雪柔欺負一個三歲的孩子，一點都不覺得臉紅。
店長也覺得她很過分，但她不敢得罪聶雪柔。
聶雪柔是店裏的大客戶，每年都要在她的店裏花很多錢，這樣的客戶得罪不起。
“你這孩子太沒有禮貌了，快點對阿姨道歉。”
而這時候聶雨墨聽到動靜，從試衣間出來，見一個女人抓着自己兒子急忙過來打開她的手：“鬆手，放開我兒子。”
“是你？”
“你怎麼在這？”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認出對方，聶雪柔在看見聶雨墨的時候，先是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你不是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你回來是不是……”
聶雨墨不想聽她說那些不着調的話，於是打斷她：“你要是不想我當衆把你做過的那些醜事說出來，就立刻對孩子道歉。”
飛寶才三歲，聶雨墨不想讓孩子幼小的心靈留下陰影。
如果是別人，她會問清緣由再發作，但這個人是聶雪柔，那就根本不用問，一定是聶雪柔故意找茬。
“你敢？”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我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也不難……”
聶雪柔對店長使眼色，店長立刻昧着良心道：“是你家孩子先惹到聶小姐，聶小姐只不過輕輕說他一句，他就往聶小姐的身上吐口水。”
店長大言不慚地說謊話，還一本正經地教育聶雨墨：“你家孩子太沒有家教了，這是他遇到聶小姐好說話，要是遇到不好說話的人，今天這事不會這麼就算了……”
店員也都紛紛向着自己家店長說話，幾個人七嘴八舌，都把髒水往飛寶頭上潑，說是小孩子淘氣，用裝食品的袋子往聶雪柔身上甩！
飛寶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緊緊抱着媽媽的腿，可憐巴巴對媽媽說：“媽媽我沒有，我坐在沙發上根本沒動，是這個阿姨進來就薅我脖領子，還要打我……”
他不確定媽媽會不會相信自己，那麼多大人都說謊，只有他一個小孩子說實話，實話這時候顯得那麼蒼白單薄。
聶雨墨相信自己的兒子。
飛寶是很有教養的孩子，他根本就做不出來那些事。
這時候，外面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說什麼的都有。
聶雪柔得意地斜視着聶雨墨，準備看她出醜。
聶雨墨道：“我要看監控，如果事實真是你們說的那樣，那我賠禮道歉，但如果是你們說謊怎麼辦？”
店長立刻就慌了。
不能調監控，調監控事情就會真相大白，如果到時候這女人揪住不放，她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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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不如這樣，這條裙子我給你打折，這件事就算了吧？”店長想要破財消災。
聶雨墨不同意：“不可以，我不需要你打折，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的，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就報警，讓警察過來處理。”
店長見要把事情鬧大了，就想把事壓下來。
她進一步提高優惠力度，想讓聶雨墨不再追究！
“不行。”
聶雨墨態度很明確：“今天這條裙子你不要說打折，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要。”
“你要是不想讓自己的店我吼道影響，就把實話說出來，讓那個女人對我兒子道歉，這件事就算了。”
店長：……
她不想得罪大客戶，卻沒想到看着很好說話的女顧客這麼難纏，沒辦法，她只好把聶雪柔拉到一邊，悄聲道：“聶小姐，我們這次遇到硬骨頭了，我怎麼說都不行，要不您還是給她道個歉？”
“你說什麼？讓我給那個女人道歉？沒門，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店長提醒：“我知道您氣不過，但有時候我們不想忍也得忍下去呀，您可是馬上要嫁進顧家做大少奶奶的人，您代表的是顧家的臉面呀，顧家老夫人又是個極看中臉面的人……”
聶雪柔這次聽進去了。
不能把事情鬧大，要是聶雨墨和這個崽子鬧到老夫人和顧亦寒面前……她情不自禁打個寒顫。
儘管心不甘情不願，她還是來到聶雨墨面前：“對不起。”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我說對不起，這總行了吧？”聶雪柔氣呼呼的提高音量。
這次聽清了，但是沒完。
聶雨墨把兒子拉過來，指着兒子對聶雪柔道：“我這次是聽清了，但是你道歉道錯了對象，你應該對我兒子說抱歉，而不是對我。”
“聶雨墨你不要太過分……”
“好，我報警！”
她拿出手機，聶雪柔頓時沒了脾氣。
“別報警，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店長這時候已經很有眼色的把店門關了，將看熱鬧的人都擋在外面。
聶雪柔見這件事不會傳出去，也就放心了，她對飛寶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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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雨墨問：“你錯哪了？”
聶雪柔：……
“你有完沒完？”
“有完啊，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有始有終吧，如果你沒有錯，爲什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