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又綠又茶,不愧是一壺八二年的老綠茶。
“走,到書房去。”顧硯辭牽着林淺,走向二樓書房,“服裝設計我不會,建築設計我擅長。我要讓你親眼見證,莊園從無到有的誕生過程。”
……
書房,林淺坐在顧硯辭右腿上,眼睜睜看着他的手拿素描筆,在乾淨通透白紙上,勾勒出建築草圖。
他有點設計天賦在身上,畫設計圖一揮而就,都不用直尺圓規類工具輔助,他隨手一畫,便畫出比例精準的設計圖,堪稱CAD成精。
繪圖期間,他不停口問:“主樓這樣設計,符不符合你的喜好?”
“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涼亭?舊中式?新中式?歐式?法式?”
“你想要幾個臥室?幾個書房?”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爲她修建一棟她一直想要的夢中情宅。
很多女孩都有豪宅夢,林淺亦不例外。
她說出她想要,顧硯辭事無鉅細記下。
林淺倏然擡手,隔着襯衣布料,握住他肌理流暢的右手臂,發自內心感嘆說:“就這麼寵我?”
顧硯辭低頭親吻她頭頂,眼神寵溺俯視她,語氣低醇溫柔:“當然,好不容易俘獲你芳心。我必須用實際行動證明,爲我動心,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決定。”
林淺虛虛握住他手臂的力度,寸寸收緊,緊到襯衣布料被她揪扯出褶皺。
她懷揣好奇,問他:“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是哪天動了心?”
顧硯辭眸色閃了閃,哪天……
也許是一開始,不是領結婚證的開始,而是她第一天上班,第一次穿着職業裝走到他面前,他眼前一亮,心思蠢蠢欲動時,他已然動心。
只有他知道,在兩人結婚前,關係還是純粹的上司與祕書時,每每看見她,他腦子裏全是不可告人綺念。
甚至於午夜夢迴,他無數次夢見她躺在他懷裏,在他的強勢攻伐下淺唱低吟……
後來,被客戶在酒水裏下~藥的那晚,不過是他順勢而爲,想合情合理的實現內心企圖。
一晌貪歡後,他提出拿錢補償她,原本是想告訴她:陪我一次就有錢,於你於我都划算。
不成想,她竟直截了當提結婚,他明知道她動機不純,還是遵從內心本能答應她。
婚後,夜夜歡愛,他慾望饜足的同時,內心深處卻覺得寂寞空虛,彷彿是有所缺失。
他不知道如何填補那種缺失感,直到……
直到那一晚,林淺落到綁匪手中,他表面平靜,內心方寸大亂。
他從黃埔市飛回榕城,趕到那處荒郊野外,只見雜草叢生,不見林淺身影。那一刻,他肝膽俱裂,陷入無邊無際絕望中。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所缺失的,他最最想要的,是林淺的感情。
正因如此,有了後來的長夜貪歡,更有一次又一次的全方位維護……
感情的轉折點在林淺最不願回憶的那一晚,顧硯辭不能說。
他故意規避關鍵點,含含糊糊說:“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等我意識到我爲你動心,我已經深深淪陷。”
他低頭,下頷抵在林淺肩頭,緩聲說:“我的性格,註定了我不可能單相思。別的事我可以遵從你的意願,任由你自主選擇。但是在愛我這件事情上,你沒有選擇,必須愛。”
林淺:“……”
好吧!到底是霸道總裁,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逼她愛他,倒是跟顧晉深如出一轍。
顧晉深逼她原諒他,何嘗不是逼她愛他。
有所不同的是,顧晉深是厚着一張臉糾纏她,顧硯辭則是千方百計打動她。
兩兩對比,顧硯辭甩顧晉深幾百條街。
彷彿是感應到她怨憤情緒,顧晉深恰在此時,給顧硯辭發了條微信。
林淺搶先拿起手機,一看內容,她火冒三丈。
一張照片,一張她身穿清涼泳裝,趴在顧晉深身上的“不雅照片”。
顧晉深肌膚袒露,就穿了一條四角短褲。他的雙手,大模大樣放在她後腰處,表情享受。
那表情,令人浮想聯翩。
文字內容:#小叔,你看吧。你的老婆,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我!#
林淺一氣之下丟掉手機,咬牙切齒喊:“你哪有得到我的第一次,你要是得到了,我肯定上法院告你強*!”
見她情緒突然間崩潰,顧硯辭抱住她安撫,“淡定淡定,他說的我不信,那張照片,一看就是ps合成。”
林淺回頭,雙手攀住顧硯辭脖頸,神色複雜盯着他,“就這麼信任我?”
“你是我老婆,他是外人,我不信你,我信他,我是傻瓜。”顧硯辭親吻林淺眉心,目露信賴,“那一晚,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心裏門清。”
頓了頓,他摟緊林淺,啞聲說:“就算你真的把第一次給了他,我會有那麼點介意,但不會嫌棄你。你沒錯,有錯的是他。”
他的話,在林淺心湖中,攪擾起陣陣漣漪。
她像是自語,又像是說給他聽,“我有錯,真的,愛過他,我大錯特錯。”
“你只是愛錯了人,不是故意犯錯。”顧硯辭脣線抿直,話鋒一轉說,“只顧着跟你恩恩愛愛,忘了收拾他。他大概是忘了,我有操控他生死浮沉的能力。”
他拿起手機,就要撥號。
“等等,”林淺咬了咬後槽牙說,“你收拾他之前,我先出口惡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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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顧晉深尚未病癒。
他穿着病號服,躺在病牀上輸液。
他腦子裏,回想着與林淺相戀的那三年。
記載他倆過往的聊天記錄,照片,通通毀於一旦,顧晉深只能在回憶中再現往昔。
他努力回憶過去的一點一滴,從第一天,從人生初見開始回憶。
越是回憶,越是傷感。
只能回憶,他和林淺,回不到過去。
顧晉深淚目,“淺淺,給我機會,我不多求,一次就好。”
砰——
病房門被外力衝撞而開,許珩帶着十幾個壯漢,氣勢洶洶衝進屋子。
瞧見許珩,顧晉深頓覺大事不妙。
他滿腦子的傷感剎那間消失,內心唯有惶恐。
“幹什麼?”他顫聲問,“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要收拾我嗎?”
許珩面無表情掃視他,確實,顧晉深現在的模樣,夠衰弱夠可憐。
瘦的就剩一把骨頭,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像麻袋似的晃晃悠悠。
面容憔悴,臉色蠟黃,雙眼黯淡無光,像個病入膏肓的絕症病人。
可憐是可憐,激不起許珩憐憫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顧晉深自個作死,怨得了誰。
許珩打了個手勢,冷言冷語說:“別愣着,拖到廁所裏去,好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