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太子?”少年面色大變,夏國太子元祁?
那是一個比趙君澤更爲可怕的人,趙君澤怎會將姐送給他?莫非其中又有何陰謀?
姐是個柔弱的女子,她被迫被送來送去,如今更是面臨着元祁那般深不可測的人,她是否能夠應付?
少年緊抿着殷紅的脣,身上沉靜的氣息瞬間變得有些暴戾,他必須掌權,必須儘快強大!否則難以自保更不能保護她!
“十皇子,是否派人去營救小姐?”那人瞧着少年忽然變沉的面色,立即沉聲問道。
少年緊鎖着眉,沉默了半刻後,纔開口命令道:“瞧準時機再動手,莫要打草驚蛇。暫時不可輕舉妄動,保護姐的安全最爲要緊。”
那人立即點頭,隨後退了出去。
少年自藤椅上而下,走至案桌前,望着桌子上的一碗清粥時,忽然腦海中回放着幾個月前他與姐逃亡之時,經過她巧手所做的食物,雖然當時是在逃亡,狼狽不堪,可那是他自慕容家破落後,最爲開心的日子。
如今,他與她相隔甚遠,憑着他此刻的能力卻無法護她。他必須儘快,儘快羽翼豐滿,纔可助她如願。
……
雲楚洛突然回房間,讓正在熟睡的如冰夢中迷迷糊糊的清醒,她望着坐着發愣的雲楚洛有些疑惑,今夜似乎她去伺候元祁了,這時辰應該是剛剛回來吧?
只是累了一夜,怎麼還不上牀入睡?此刻竟然發愣了?
迷迷糊糊中,她起身穿上衣服,向失神的雲楚洛走去。
“雲楚洛,你怎麼了?”如冰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雲楚洛的身上,關心的問道。
聞言,雲楚洛從深思中回神,看向一臉擔憂之色的如冰,笑道:“明日你我便會分道揚鑣。日後或許你我還會有相見之日。”
回來後,她便無法入睡,望着越發深沉的夜色,她腦中一片混亂,明日便是另一番情景,離開元祁,未來之路看似廣闊,實則是佈滿荊棘。
若非前路難走,他定然不會如此胸有成竹等待她主動相求。
她輕輕蹙起眉,離開封國皇宮後,她必須儘快離開封國,否則,封國內危險重重。
況且,她從未想過去投奔趙君澤,他與她已如兩條平行線。更沒有想過去找燼兒,如今燼兒身負重任,年僅十二便要在齊國皇宮內生存下去已經是不易,而她不可去爲他招惹麻煩。更何況,元祁已提出要求,不許投靠他們二人。
如冰聞言,立即坐在她身側,驚訝問道:“何出此言?”怎的今晚剛剛侍寢,明日便要離去?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瞧着如冰眼中擔憂之色,雲楚洛心中一暖,拍了拍如冰的手,笑道:“沒什麼事,明日你便要隨着太子回夏國。一路上要小心映雪,此人心機深沉歹毒,毫無顧忌,若有何事不如動些心思去找嘉先生。”
嘉傑身爲元祁幕僚,跟在元祁身邊多年,元祁身邊這些近身伺候的,大多性子他應都知曉,所以如冰若遇到困難,費些心思尋求嘉傑的幫助卻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如冰紅了眼眶,心中已經隱約猜到雲楚洛定有難言之隱,而不與她說明,怕也是不想拖累於她,可在自身困難重重的情況下,她竟然還在爲她着想!她擦着眼角的淚,別過眼看向外面,唯有嘆氣叮囑道:“你所言我謹記於心。不過,請你萬事小心,不可魯莽。”
“嗯,時候不早了,快些睡下吧。”雲楚洛點了點頭,微笑回道。
臨睡前,如冰睜開雙眼看向棚頂,開口道:“雲楚洛,我必要想法子對付映雪,否則遲早有一日我定會喪命在她手中!”
……
翌日。
天色陰沉,烏雲罩在上空,似要隨時壓下來一般,怕是有一場暴雨即將瓢潑而下,就連空氣也有一絲潮溼的泥土氣。
與來時一樣,雲楚洛揹着的包袱仍舊扁扁的,裏面最多就裝了一件換洗的衣裳。
從房中而出時,幾乎長春宮內所有人都已經整裝完畢,元祁已經坐上封國皇帝派來的馬車上。
那馬車格外豪華,黃燦燦的,似乎是用金子渡了一層,就連馬車頂蓋的四周好似也鑲嵌了貴重的寶石。
馬車四周是用金黃色的蠶絲所織成的紗帳遮掩,隱約間可看見裏面氣度非凡的元祁。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下方,神色淡然冷漠。
似乎瞧見雲楚洛走了過來,他開口命令道:“隨侍左右。”
雲楚洛立即走了過去,跟在馬車左側,“是。”
映雪瞧見雲楚洛過去,太子連看她一眼都不曾,便立即怒目瞪着雲楚洛的後背。
此女果真是狐媚,三番兩次的要迷惑太子!
如今竟然如願以償的讓太子記住了她!
她擰眉暗恨,善雅公主明明對雲楚洛動了殺氣,怎麼遲遲不行動?
如今就要離開封國皇宮了,她若是想要再下手可是難如登天了!
雲楚洛察覺到身後映雪的陰狠目光,微微眯起雙眸,映雪太過狠毒,而且已經嫉恨上了她,此人絕對是她潛在的禍根。
可現在,她即將要離開,不能在此時節外生枝,否則,她定會想些法子對付映雪!
不過,昨晚如冰那般堅定,似乎已經有應對之策。她就等着如冰的好消息了!
嘉傑也隨侍一旁,瞧見雲楚洛垂首靜默,便突生詫異,她似乎任何時候都會如此鎮定,只是在這鎮定的外表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太子對她有所好奇絕對不是意外,這樣一個讓人看不透的女子,的確神祕的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他還是之前的想法,若她真的入了太子的眼,那麼就是她倒黴,命運不濟!
讓誰記住了她不可,偏偏是讓太子記住!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笑容,他拭目以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畢竟太子也需有後……
……
林善雅站在封國皇宮內最高之處遙望着城門口的車馬如長龍。
今日一別,再相見便是兩月之後,屆時她便是唯一可站在他身邊俯瞰天下美景的女子!
只因,她是他的妻。
她目光柔和深情的望着那一排車馬,他就坐在其中一輛馬車內,他是天下間最出色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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