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叫莫叔……”
“我明白了,老闆的意思是,告訴李悠然是這樣的結果,給她希望,然後慢慢瓦解她的內心。”
莫叔難得話多。
傅沉夜看了眼傅沉心,“明白了?”
“嗯,哥,你可千萬別去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太陰險了。”
“草莓也醒了,你帶她去玩吧,中午喫飯的時候注意,要清淡。”
“知道了知道了。”
傅沉夜交代完,傅沉心抱着草莓便出發。
只是,喫清淡?
傅沉心帶草莓在大學城附近喫飯,隨便找了個館子。
她覺得孩子得接地氣。
她小時候其實就喜歡在這種地方喫飯,當然帶她來的只會是她爹跟她爺爺。
當然也不能給草莓多喫,畢竟才一歲多。
“江教授,這邊。”
姑侄倆只吃着飯,然後就聽到有人喊了這麼聲。
江教授?
江卓?
傅沉心夾筷子的動作一滯,隨即又裝作沒聽到繼續喫飯。
“稍等一下。”
聲音從她旁邊傳來。
草莓已經擡眼看在她們餐桌前站着的帥叔叔,傅沉心當然也知道是他。
但是她沒打招呼的打算。
“這就是你小侄女草莓?”
“是呢。”
傅沉心淡淡的一聲,然後放下筷子,挖了一勺雞蛋羹餵給她。
草莓搖頭,然後自己拿着勺子努力往嘴裏塞。
江卓看着小女孩心裏暖烘烘的,然後又低頭看向傅沉心,她還真是一眼也不看他,真的是不再追他了。
“你很久沒回來了。”
江卓說了聲。
“對,今天回來收拾點東西。”
傅沉心說。
收拾東西,顧名思義。
“會叫人了嗎?”
江卓拉開椅子坐下在草莓一旁,繼續尬聊。
“草莓,叫叔叔。”
“不是叫姑父嗎?”
“……”
傅沉心心裏登的一下,江卓在看她的時候,她也回敬了江卓一眼,很久纔講:“我們高攀不起。”
“傅小姐這是罵我呢。”
“叔叔。”
“乖,今天陪幾位校領導在這裏喫飯,晚些再說。”
江卓還是離開了。
傅沉心悄悄哽咽過,然後給草莓抽了張紙擦着嘴:“我纔不要晚些跟他說呢,你也不能叫他姑父,要叫江禽獸。”
草莓聽後只管笑。
傅沉心小聲,“跟我學,江禽獸。”
“江……”
後面倆字有點難。
不過……
再難,只要有心人想教,還是能學會的。
晚上傅沉心收拾好東西,被林叔來接。
草莓被傅沉心牽着在門口,江卓回來後剛好遇到。
“禽獸。”
草莓的聲音還是有點含糊,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聽明白。
傅沉心是立即就聽明白了的,畢竟是她親自教的,她下意識的轉眼。
還是中午那套西裝,她看到他淡淡的問了聲:“回來了。”
“這是,要搬走?”
江卓看了眼有人幫她提行李。
“嗯,以後我不在這裏了。”
傅沉心點點頭答應。
“劉意那晚上是跟男朋友鬥氣才跑來我這裏。”
“男朋友?你不就是她男朋友嗎?”
“我看上去像是喜歡那麼小的?”
“……”
傅沉心沒多問他,只是忍不住思量。
林叔回來,“小姐,東西搬上去了,咱們走嗎?”
“嗯。”
傅沉心答應,然後彎身抱起草莓。
“江禽獸。”
草莓說話的時候都笑着,像是在笑話自己說不好這三個字。
江卓回過神,也聽明白這話,忍不住問道:“她叫我?”
“我可沒這麼說,我們草莓也沒這麼說。”
傅沉心心虛道。
江卓無奈一笑。
傅沉心見他笑,頓時心裏失魂落魄的,心像是要飛了。
“這位先生是?”
林叔其實是故意過來打量江卓,裝着像是剛發現他的樣子。
“鄰居。”
“江卓。”
傅沉心說出鄰居的時候,江卓自報姓名。
江卓這倆字,林叔就覺得耳熟了。
“哦,原來是江教授啊,幸會幸會。”
林叔客氣道。
“幸會什麼?鄰居不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走了林叔。”
傅沉心不喜歡林叔跟他說話。
而且林叔竟然知道他是教授。
不會是……
傅沉心心裏有點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她被甩這件事,家裏可能都知道了,嗚嗚,丟死人了。
“傅沉心。”
“幹嘛?”
傅沉心沒好氣的答應,轉頭瞪他。
“沒事了。”
江卓望着她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傅沉心聽到他說沒事更是煩躁,覺得他根本就是扶不起的劉阿斗,轉身就抱着草莓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了。
林叔還是跟他點了個頭,然後才追上去。
到了路上,傅沉心抱着草莓看了眼前面,還是問道:“林叔,我媽沒交代你什麼事吧?”
“小姐指的是?”
林叔表示不理解。
“就是江卓嘍。”
傅沉心不想給他繞彎子。
而且她覺得林叔是故意裝着不知道她說什麼。
林叔聽後笑笑,“看模樣,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林叔,我爸媽是不是都知道我被甩了?”
傅沉心抱着草莓上前。
草莓抓着林叔的座椅後面,也認真聽,雖然聽不懂。
姑侄倆的確眼睛還挺像的,又大又亮。
“哎呦,我看是這小子怕高攀咱們家吧?”
林叔說。
傅沉心聽的心裏有點好受了,然後才又嘟囔:“開始是我騙了他。”
“小姐騙了江教授?”
“是啊,戀愛的時候我沒講自己家事。”
“哎呦,那小姐,江教授會不會也不是不敢高攀咱們家,而是生氣你隱瞞他真相?”
“他說他不敢高攀呀。”
傅沉心聽了林叔的話也動心,但是江卓的話還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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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男人要面子嘛,再說小情侶一吵架,口不擇言也是常有的事兒,我看這個江教授是個很理性的年輕人,小姐,你再努努力,他肯定是咱們家的女婿。”
“我纔不要努力了呢,他連跟我在一起都不敢,我傅沉心不要這麼沒膽色的男人。”
傅沉心倔強的嘟囔道。
“那咱們就不理他,這世上好男兒多的是。”
林叔又說。
傅沉心覺得林叔說的挺有道理,雖然……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到底有沒有膽。
——
晚上九點,會所的專用包廂裏。
“李悠然還被關在小黑屋,又在喊要見監獄長,我們要不要再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