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氏夫婦走後,傅家老宅卻又陷入了沉悶。
老爺子嘟囔了句:“這事,有蹊吧。”
“嗯,我再給沉夜打個電話試試。”
傅懷仁說道。
全家人便都等他打通電話,可是傅沉夜那邊還是沒接。
陳晴想了想:“別是有什麼事,我打給莫文強。”
本來戚酒的事情她是真的要問責莫文強的,但是後來聽說他妻子爲了保護戚酒不僅流產,也差點沒命,陳晴便只能將火壓下。
莫文強倒是接的很快,並且知道是她,叫:“太太。”
“你們老闆呢?”
“去了海邊。”
“……”
大家一聽這話,便知道,他是真的去大海里撈屍體了。
是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碾成沫也得找。
她瞭解自己兒子的,很快掛了電話。
“小酒要是真出什麼事,我就算豁出這條老命去,也得叫那小賤人給她賠命。”
老太太眼裏的熱淚吧嗒掉了出來,氣憤的說着。
“媽,您先別急,說不定,說不定真的事有蹊蹺,就像是趙有信說的,趙玉瑩沒那個能力。”
陳晴看她着急上火,擔心她再暈過去,趕緊寬慰。
“嗯,我也覺得,那丫頭就算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更沒那個本事。”
老爺子也開口。
趙家,終歸是差了點。
要不也不用人前總是點頭哈腰了。
傅沉心想了想,還是嘟囔了句:“可是她敢聯絡監獄裏那個女人。”
一個女孩子,年紀不大,敢進監獄去密謀,那女孩膽子能有多小?
至於能力,她覺得,誰也說不準的。
誰又能想到李悠然那個賤人敢綁架傅家老太太呢?
家裏又陷入了沉寂。
直到聖誕節,戚酒還是沒下落。
外面謠言四起,傅家少夫人死了。
趙玉瑩也一直被關着。
傅沉夜,回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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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傅家堅持稱,“他們家少夫人在國外修養,不便露面,請大家理智喫瓜。”
流言不會斷,哪怕到了聖誕夜,大家還在討論。
餐廳裏,女孩們都在議論,說:“肯定是死了,只是不宣稱而已。”
“可是如果死了,有什麼好隱瞞?”
“而且趙玉瑩還在牢裏呢,如果沒事,那個女人爲什麼在牢裏?”
“那玩意是那個女人得罪了他們家少夫人,被他們家少夫人關進牢裏去的呢?”
“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那都是權勢滔天的家庭,什麼事不能辦成?”
——
聖誕節的夜晚,牢裏突然幾個陌生的獄警趕到,直奔一個單間。
李悠然聽到腳步聲的時候,臉色便沉重下來。
她預感有事。
是的,他來了。
他們多久沒見了?
一想到那麼久沒再見,想到自己現在可能人不人鬼不鬼,她立即就低頭檢查自己是否整齊。
他是愛整齊的人,她得把自己弄好。
門響,她掏出藏好的小鏡子看了眼,捋了捋頭髮然後把鏡子又立即藏回去,轉頭。
她太想念他了。
她換到別的城市,簡直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她會點心計,纔在這裏要到一個單間。
她這兩年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她想,他們見面之後會怎樣。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李悠然看着那些人,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疑惑了。
“跟我們來就是了。”
那一個個,全都面無表情,冰冷透頂。
“是傅沉夜叫你們來的嗎?”
李悠然提心吊膽的問。
她猜測是傅沉夜。
戚酒出事這麼久,他肯定放下了。
他終於打算跟她重新開始了嗎?
她在牢裏吃了這麼多苦,都是因爲他。
他是不是很愧疚?
可是這些人冷冰冰的,她又有一絲的懷疑,怕不是他。
她想先從他們口中確認這一點。
可是領頭的人還是一聲:“請跟我們出來。”
“到底是不是傅沉夜叫你們,啊。”
李悠然被扯了一把,摔倒在地上。
領頭的低頭不屑的看她一眼,說道:“再不走就別怪我們動粗了。”
李悠然癱在地上,眼裏一閃即過的憤怒,難道不是傅沉夜?
傅沉夜是不會叫人這麼對她的。
“我不去。”
她突然爬起來,又退回到牀上。
領頭的看她那麼堅持固執,冷聲:“帶走。”
“你們幹什麼,你們別過來。”
“你們要是敢動我,傅沉夜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悠然被抓住從牀上拖下去的時候,嘴裏嚷嚷着這話。
但是那些人的手勁依然沒有松。
她猜她手臂肯定都被他們捏青了。
甚至很快,她感覺自己應該是脫臼了。
裏面領頭的人沒急着出來,而是給餘下的提着小箱子的兩人一個眼色。
李悠然被帶到一個小黑屋,門一開,她就被扔了進去。
“你們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麼?你們放我出去,我認識你們監獄長。”
她顧不得被摔疼,只是轉身便又朝着門口跑去。
可是門迅速被關上了。
沒有人給她回覆,唯一的迴音不過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你們放我出去,我是李家千金,我認識你們監獄長,我是傅沉夜的人,放我出去。”
李悠然大喊着,甚至嗓子都喊啞了,但是再也沒人迴應她。
她朝着裏面看了眼,裏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她更是害怕的用力拍着門板:“放我出去。”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無法確定她爲什麼被關到這裏,明明一切關係都打點好了。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傅沉夜找她嗎?
外面已經成那樣了,他可以放心接她出去了,隨便找個什麼她立了什麼功的名頭,然後就可以放她出去,還可以爲她正名,然後……
他們還是可以在一起。
她,可是他的白月光啊。
人人都知道的。
那些藏在鍵盤後面的人,不是都很能說會道嗎?
他們會爲她正名的,爲她做的好事添磚加瓦,她會被捧起來。
她是有資格,也有能力嫁到傅家的。
沒有人會有異議。
李悠然又朝着裏面看了眼,她努力想聽出些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她只能又輕輕敲了敲門:喃吶着:“開門,沉夜,開門,我知道是你,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