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模剛剛已經跟鍾萱談到過夜的價格了。
這個時候心底膽怯和不甘心共存且齊頭並進。
男模幾次擡頭看鐘萱，那小眼神跟成了精的男狐狸似的，裏面蘊着水汽，看着可憐的緊。
鍾萱單獨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幾次跟男模對視，眼底含笑。
男模瞧見鍾萱的眼神，膽子稍稍大了些，挪動身子往鍾萱身邊靠。
紀堪瞧見男模的動作，身子前傾從兜裏掏出一根菸點燃，吸了一口，偏過頭去看鐘萱，“是我動手，還是你讓他走？”
鍾萱身子靠在沙發裏，紅脣噙笑，“紀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紀堪薄脣彎了彎，點着頭笑，“行，聽不懂是吧？”
紀堪話落，沒再看鐘萱，而是斜眼去看坐在身側的男模，“想跟她上牀？”
男模長相清秀，體型也比紀堪消瘦的多。
跟紀堪坐在一起，男模顯得弱雞的厲害。
紀堪說完，見男模不說話，似笑非笑道，“瞧上了她的錢？還是瞧上了她的人？”
男模抿脣，“我不是出來賣的。”
紀堪，“立牌坊呢？”
男模，“我們做的是正常的陪酒、推銷酒的生意，其他的是跟客戶自願的……”
男模剛剛跟鍾萱聊天的時候特意問過鍾萱，知道鍾萱沒有男朋友。
以爲紀堪是鍾萱的追求者，理直氣壯頂嘴。
紀堪跟男模一問一答，鍾萱坐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爲什麼，越是看男模，鍾萱越是覺得看不上眼。
嘖，一個大男人，雖說年齡是小了點，但怎麼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看起來……娘們唧唧的。
鍾萱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是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一直笑吟吟的看着男模，把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以來的笑今晚幾乎都用上了。
鍾萱越是這樣笑，男模越發是覺得底氣足。
紀堪再開口的時候男模直接懟了回去。
“紀總是吧？我覺得感情這種事就是你情我願，情出自願、事過無悔，我雖然不知道你跟鍾小姐發生過什麼，但我覺得您這樣一個大男人一直糾纏這她不放，挺沒品的。”
“我要是你，我就……”
男模第一句話音剛落，第二句還沒說完，紀堪指尖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人倏地起身，一把掐住男模的後脖子將人直接壓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擺滿了酒，隨着男模臉壓下，一陣七零八落的聲音。
酒瓶摔砸在地上面，如數碎裂，酒水淌了一地。
紀堪是練家子，下手狠，動靜大。
男模沒想到紀堪會突然動手，被猝不及防的壓在茶几上，臉還被酒瓶濺起來的碎片劃破了個小口子，扯着嗓子叫出聲。
“救命！！”
男模這聲救命喊的幾乎是破了嗓。
鍾萱在一旁看着，秀眉蹙了蹙。
男模叫聲落，哆嗦成一團。
紀堪壓着他蔑笑，“剛纔我問你的話，你還沒答呢？”
男模身子發抖，結結巴巴，“什，什麼話？”
紀堪，“我剛纔問你，你是瞧上了她的人，還是瞧上了她的錢？”
男模覺得紀堪這個人挺偏激的，氣場又強，一看至少也是個富二代，沒敢跟他對着幹、明目張膽搶女人，瑟縮着說，“錢，我就是瞧上了她的錢。”
紀堪聞言掀眼皮看了鍾萱一眼，低頭拍打着男模的臉說，“看上了她的錢？那你知道她的錢是誰給的嗎？”
男模，“不，不知道。”
紀堪冷笑，“我給的。”
聽到紀堪的話，男模心咯噔了下，艱難的吞嚥口唾沫，“哥，哥，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們倆是這種關係，我還以爲您是她的追求者呢！”
男模正跟紀堪道歉，包廂門從外被推開，酒吧經理心驚膽戰的站在門口，看着裏面的場景，心突突的跳。
“紀，紀總。”
經理戰戰兢兢開口，腳下的步子跟生了根似的，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舉步維艱。
紀堪擡頭看一眼經理，直起身子，從兜裏掏出一塊灰色的真絲手帕擦手。
被壓在茶几上的男模感覺到紀堪放開了他，試圖想起身，經理見狀一聲呵斥，“趴着！！紀總讓你起來了嗎？”
剛纔包廂動靜不小，守在門外的服務生擔心出事，跑去喊經理。
經理剛纔從包廂走的時候一顆心就在嗓子眼懸着，走路都險些走成同手同腳。
聽到服務生喊他，心裏雖然百般不願，但是又不能在下屬面前丟了面子，只能硬着頭皮過來。
男模被經理這麼一喊，咣噹一聲趴在茶几上，動都沒敢再動。
經理嘴角抽了兩下，往紀堪跟前走，“紀總。”
紀堪向下坐，身子靠進沙發裏，“你們這兒的服務項目挺多啊！”
經理賠笑，扯出的笑不哭還難看，“混，混口飯喫。”
紀堪，“老白，你當初在我那兒乾的時候挺知法守法的，怎麼年齡越大，越活越回去了？”
經理被紀堪這麼一說，後背頓時冒出一身冷汗，伸手不安的拽了拽自己的西服外套，“紀總，我就是個打工的，老闆讓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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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話說至半截，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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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堪掀眼皮瞥他一眼，“去叫你們老闆來！”
經理面露難色，“紀總，您別爲難我。”
紀堪，“我就是不想爲難你，才讓你叫你們老闆來。”
經理，“紀總，我……”
經理試圖說好話求些情分，坐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鐘萱提脣，“行了！”
鍾萱打斷經理的話，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張卡，起身遞給經理，“刷五萬，當作是他的醫藥費，把人帶出去吧！”
經理，“……”
鍾萱見對方不敢接自己的卡，強塞進對方手裏，“還不走？”
經理站着沒敢動，看了看鐘萱，又轉過頭去看坐在沙發上的紀堪。
紀堪八風不動的坐着，臉色難看。
鍾萱提一口氣轉身看向紀堪，“對我有什麼不滿你衝我來，別牽扯不相干的人。”
紀堪，“如果我非要牽扯呢？”
鍾萱往前半步，站在紀堪面前，低頭跟他對視，“紀堪，你怎麼這麼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