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餘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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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餘二夫人

 “嬤嬤,下次可莫要如此了”

 陳嬤嬤聞言,嘴角的笑意也不由得淡了下來,隨即眼裏閃過心疼之色,她沒說話,只是輕聲嗯了一聲,也沒說答應了沒,然後端起碗退了下去。

 月夜無星,微風輕漾,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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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朝內無大事,要說勉強撐的上引人關注的事情莫不是關於靖遠候的二公子餘其鸛娶妻長遠候府的二姑娘,隨後在新婚當夜,餘其鸛被自己剛娶進門的妻子抽了三鞭子,導致二人在新婚之夜時打個你死我活,誰也不肯讓着誰的尷尬局面,當時身邊的小廝奴婢也不敢勸架,生怕自己遭了殃,丟了命。最後還是餘西候還有初申兩個人出面才解決這個局面。

 現如今在京城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的,一時之間,京城百姓對餘西候還有初申兩個侯爺的子女如此不堪重用,無理取鬧的樣子徒增了不少笑料。

 不僅如此,還要接受在朝中大臣的擠兌嘲笑,老臉都丟盡了。

 但初申比餘西候好多了,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他很寵愛這個二女兒,但是有的時候,寵愛是可以收回的,只是招貓逗狗似的疼寵,這個沒了,還可以有下一個。

 反倒是嫁入了餘府的初二小姐成爲了餘家婦,現在倒好,新婚沒幾日,餘府上下被鬧的整日沒得安寧。

 餘西候爲此煩不勝煩,偏偏不好插手,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如何鬧,離他們夫妻倆遠點就成。顧君卿今日出街要拿上次預定好的趁手的兵器,按照預定好的時間,她身邊跟着的人,正好是青荷一個人,二人剛來到這兵器鋪門口,就聽到一陣店鋪老闆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跟誰對話的聲音,隨後便傳來一道語氣滿是嬌蠻高傲的少女音。

 顧君卿腳步微頓,也沒放在心上,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甫一進門,就見店鋪老闆衝對面少女彎着腰道歉的模樣,看這樣子,難不成是少女看中什麼,結果沒這個兵器而不甘羞惱遷怒給店鋪老闆嗎。

 顧君卿向來冷漠慣了,本不想搭理,畢竟這是別人的事,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她可不是什麼樂於施捨助人的好人。

 只不過……

 顧君卿蹙眉,畢竟只有店鋪老闆知道她的東西在哪兒,好歹先問一下,自己去拿也行。一直彎下腰看着地板的店鋪老闆感覺氣氛忽然有些安靜,就連前面的少女不在繼續逼着他時,有些好奇的擡起頭,本想用餘光觀察一下少女的表情,沒成想第一眼看見的卻是站在一旁正看着他不知道多久了的顧將軍。

 同時也注意到面前的女子也在看着顧君卿,他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腰也挺直了一些。

 接着臉上勉強扯出一個笑來,雖然笑的比哭還難看,但是顧君卿卻沒辦法理他,畢竟面前的女子將注意力放到她這邊來了,語氣尖銳刻薄,隱有遷怒的意思。

 “你是誰?見了本夫人還不趕快行禮,這般大膽放肆,今日本夫人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本夫人?

 顧君卿驚訝,倒是沒看出來這個女子居然已經是成婚了的,但是看了眼她的鬢髮,發現她所梳的髮型居然是豆蔻年華的少女未出閣時的髮鬢。轉念一想,或者是這位少女貪玩罷了。

 只不過這少女長的委實眼熟了些,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一時記不起來,索性就算了,但自己的態度還是要禮貌些,儘量不惹麻煩給自己。

 只不過現下可不是禮貌的時候,顧君卿也沒想到面前少女說完話後的下一秒,竟是直接將手伸向掛在她腰間的鞭子上,隨後用力向空中一甩,破空聲音乍響。

 顧君卿眸光一閃,眼裏飛快略過一絲殺氣,隨後便散了去,只剩下滿眼警惕還有冷戾,她看着鞭子即將往自己身上甩來,她側身,輕鬆躲過了這一鞭,緊接着就是第二鞭第三鞭,無休止似的。

 顧君卿躲得煩了,直接往後退了一步,前面甩鞭的女人下意識的跟着進了一步,然而不等她繼續甩鞭時,那原本站在自己面前挨鞭的男人拿出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短匕將她的長鞭一刀割斷。

 她看着自己斷了的長鞭,愣了好半晌,她氣極,破口大罵道:

 “你個賤民,居然敢躲本夫人的鞭子還砍斷了!豈有此理,今天本夫人非要你的命留在這破店鋪裏!”

 “餘二夫人當真口氣不小啊,當朝大齊顧大將軍你也敢殺,簡直放肆!”

 顧君卿剛說開口時,就被這番話給炸的忘記要說些什麼,她立馬轉回頭,想知道是誰爲自己說話,還說的這般有氣勢,她都想爲這人鼓掌了。

 那人也跟着側過身,見顧君卿看着他,他還自認風趣的眨巴眨巴着眼,滿臉風流紈絝的模樣,不就是那京城三大紈絝之一的安遠候府世子顧忌言。

 安遠候府……顧君卿眼底一沉,幽深的目光裏情緒複雜,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是對顧忌言爲自己說話而感到驚訝。

 畢竟自己的祖父母就在安遠候府,她也是安遠候府的孩子。只不過近些年來,自從祖父母去世之後,安遠候府裏的人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漸漸跟自己疏遠,隨後這些年來她也發現安遠候和沈國公走的很近,這發現讓她心頭驟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是她也不在去候府維持那虛假敷衍似的候府親情。

 近些年幾乎跟安遠候府沒有任何交流,京城衆人也都快忘了她跟安遠候之間其實是舅侄的關係。

 至於面前的顧忌言,是她的表哥。

 但是多年不見,在她以前的記憶裏,顧忌言是個陽光俊朗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幾年過去,她在邊境待了幾年後回來,人變了,物也變得面目全非,不如當初那般簡單純粹。

 像是沒看出顧君卿臉上的驚疑之色,顧忌言側過身,繼續跟面前的嬌蠻潑婦試圖講點道理:

 “難不成餘二夫人還以爲你是在初家,身後還有你父親爲你掃路呢,你不看看你現在你作爲餘家婦,不好好看女德婦德,閒的沒事買兵器…怎麼,換個好兵器好抽你丈夫嘛?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