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夕抓住她拿剪子的手臂，用力一扭，剪子落在地上，她踢到旁邊了。
“齊映雁，我怎麼害你，你說一說。”江宜夕推開她，撿起地上的剪子，“你要是不能好好說話，我可以讓你冷靜下來。”
“是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會被那個男人……”齊映雁根本不敢去想那噁心的一幕，她會徹底瘋掉了。
明明應該被凌辱的人是杜呦呦，怎麼會變成是她。
是杜呦呦跑了，她被當成替罪羊，所以，這一切都是杜呦呦的錯。
江宜夕笑了笑，“你不引我去更衣，不就沒這回事了？裏面的迷香不是你安排的嗎？還有，那是李家後院，是誰將男子引過去的，是我嗎？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齊映雁目光惡狠狠地瞪着江宜夕。
江宜夕摸了摸下巴，“你說，指使你這麼做的人，到底是想害我，還是想害你？”
“你什麼意思？”齊映雁問，眼神閃爍驚疑不定。
“我不理解啊，像我長得這麼醜的人，就算沒有那樣的遭遇，我還能得什麼好處，嫁入勳貴之家？你說哪個勳貴要娶我啊？”江宜夕低聲淺笑，清幽的聲音彷彿帶着一絲蠱惑。
齊映雁怔怔地看着她，對啊，就算成功陷害了杜呦呦，她還能嫁給那個男子，就算再落魄，那也比嫁給一個瘸子強啊。
“可你就不同了，你處處拔尖，又是女院的才女。”江宜夕笑着說。
要陷害杜呦呦是假，其實要害的人是她？
齊映雁捂着臉，腦海裏一片混亂。
她從小到大都不認爲自己是庶出就輸給齊菀兒，她樣貌才情都在齊菀兒之上，嫡母對她也寬和，沒有一樣比齊菀兒差的，她一直將段氏當親生母親看待。
難道……就因爲她比齊菀兒強，將來有可能嫁得更好，所以段氏纔要用這樣的方法害她？
齊映雁跌跌撞撞地跑開，突然一聲尖叫，驚得樹上的雀兒都飛走了。
江宜夕勾脣一笑，段氏想要將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沒那麼容易。
她要是沒私心，那天就不會只帶齊映雁去李家了。
“好計謀，如此一來，你就能讓二妹妹怨恨二嬸，杜呦呦，你心思真毒。”齊褚寒不知在屋裏看了多少，他扶着門慢慢走出來，第一次認真地正視這個表妹。
以前大家都覺得她既醜又蠢，所以沒人將她放在心上。
他們都小看她了。
這纔是她的真面目。
“大表哥在說什麼，我只是在說事實呀。”江宜夕一臉無辜，“你纔剛回來，還不清楚二姐姐發生什麼事，我可以告訴你。”
“不必，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信。”齊褚寒冷聲說。
江宜夕一臉無奈，“那就沒辦法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不管齊家任何人，要對我做什麼事，不必這麼拐彎抹角，有什麼要求直接提就是了。”
“不打擾大表哥休息，我先去給外祖母請安，免得回宮太晚了。”江宜夕說。
齊褚寒差點捏碎了拳頭。
“去請二叔過來。”齊褚寒對沛春吩咐道。
……
……
江宜夕跟齊老夫人還沒說上幾句話，外頭就來傳話，道是宮裏來人了。
齊老夫人臉上一喜，還以爲宮裏的人是來看望齊褚寒的，“定是皇后娘娘念着褚寒，特意派人來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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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來的卻不是宮人，而是神色冷峻的山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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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娘，皇上請你回宮。”山默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宜夕說道。
“……”江宜夕眉心一跳，爲了不被誤會，她笑着詢問，“是不是太后有什麼事，我立刻就回去。”
齊老夫人有些失望，不過她不敢再留着杜呦呦說話，“既然太后娘娘找你，那你快回宮吧。”
江宜夕這纔跟着山默離開齊家，剛走上馬車，就聽到山默說，“杜姑娘，不是太后娘娘找你，是皇上。”
“我知道了。”江宜夕低聲說。
山默抿了抿脣，他是山芙的哥哥，昨天才聽妹妹哭訴，說杜呦呦手段高明勾引皇上……
這個杜呦呦，是不是太詭異了？
“你還有話要說？”江宜夕擡眸看他一眼。
“皇上向來不喜歡身邊有女子接近，皇后娘娘是唯一的一個。”山默突然說道，“杜姑娘覺得自己跟皇后相比，能勝她幾分？”
江宜夕靠着背枕，聽到這話，她無聲冷笑，“無法相比。”
齊若煙不配與她相提並論。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山默冷聲說，“既然如此，杜姑娘最好不要在皇上看不清你模樣的時候，故作引導皇上犯下錯誤。”
“誰讓你來跟我說這番話的，皇上嗎？”江宜夕突然問，“我竟不知道，一個侍衛居然有這麼大的權限，還能管到皇上的頭上。”
山默突然心頭一驚，“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聽來就是這個意思。”江宜夕淡聲說，“皇上是相信我，是對我另眼相看，那又如何，你敢說如今的皇上就不是皇上嗎？”
不管趙聿準做什麼，那都改變不了他就是皇帝。
山默額頭沁出冷汗，“杜姑娘，是我僭越了。”
“知道就好。”江宜夕淡淡地說。
回宮宮裏，江宜夕就要直接去慈寧宮，還沒走多久，高半山就帶着青釉小轎來接她了。
“杜姑娘，您別讓咱家爲難，皇上這一整天都心情不太好。”他過得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就讓皇上給踢出去了。
“皇上心情不好與我有什麼關係。”江宜夕說，“不若去找能逗他開心的人。”
高半山看着江宜夕不說話，如今能讓皇上開心的人，不就是眼前的她麼？
“……”江宜夕憋着一口氣，“走吧！”
“杜姑娘，陛下從小就過得不容易，才十三歲就要去軍中歷練，一直都是跟士兵們相處……”根本不懂真正的情愛，更不懂哄女孩子開心。
“你看在皇上如今的艱難，儘量別惹他生氣了，皇上跟姑娘家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江宜夕嘲諷一笑，“皇上跟皇后娘娘鶼鰈情深，連戰王妃都爲他們退避三舍，高公公是不是應該找皇后娘娘去陪他，而不是找我。”
說着，她轉身就要離開。
驚得高半山差點跪下，“姑奶奶，是我說錯話，你別在這時候提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