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小生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如何接話。
“其實這一切，都不怪她。”蘇千月又低聲說了一句，她能理解耿小生的怨氣，倒也不會強迫他。
“我知道！”耿小生嘆息了一聲，笑了一下，比哭都難看，“可這些年來，我喫過很多苦。”
終究是無法釋懷。
一個母親將自己的親生兒子弄丟了，卻把別人的兒子呵護了十六年。
這要如何能接受？
哪怕她是被迫害的。
蘇千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嗯，那就不要勉強自己。”
她知道，他需要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把李元怡醫好。
看看梁帝父子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謝謝你，千月姐姐。”耿小生這時認真的說了一句，眸底氤氳。
讓人一下子就能陷進去。
“叫皇嫂！”蘇千月卻打斷他。
他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是鳳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我不想！”耿小生搖頭，他只後悔，太晚認識蘇千月，才讓鳳池搶了先機，“我還是耿小生。”
“這……”蘇千月也有些無奈，“你這是何必，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將一切告訴鳳池。”
其實這是耿小生的一個小心機。
若不說出身份，鳳池容不下他。
他也不能這樣留在蘇千月身邊。
“對了，天衣姐姐可有與你聯絡？”蘇千月算了一下日子，“天衣姐快要生產了。”
想到耿天衣，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果然，提到耿天衣，耿小生的表情有些冷凝，半晌，才緩和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耿小生才緩緩開口：“天衣姐，應該是不想見到千月姐姐的。”
因爲蘇千月殺了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殺了她的夫君。
又有幾人能不恨？
可蘇千月幫過耿天衣，他們之間也是有感情的。
想來耿天衣之前就想過動手，只是狠不下心罷了。
“她狠不下心殺千月姐姐，可她狠的下心，殺鳳池！”耿小生緩緩開口，一字一頓。
若是之前，他一定不會說這些話。
他當初留在蘇千月身邊，的確是有所圖謀。
可眼下，他不想蘇千月有事。
哪怕是鳳池有事，蘇千月傷心，他也看不下去。
蘇千月揉了揉額頭，覺得頭有些痛，看來她的直覺沒有錯。
當時她防備着耿天衣和耿小生是對的。
“我得通知鳳池，小心耿家幫的人。”蘇千月只傷感了一下，就正了正臉色，“我去見他。”
她得讓鳳池小心。
眼下的處境已經艱難，再被耿家幫的人盯上，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其實她是能理解耿天衣的。
若是換作她，都不會顧及什麼姐妹情份。
直接殺人。
耿天衣還是感情用事了。
這也給了她反擊的機會。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到鳳池。
耿小生知道她要做什麼，雖然不太願意，還是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千月姐姐，拿好這個，他們定會派人跟蹤你，你出宮後，找機會換一身衣服，換個臉，要甩掉他們就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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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將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遞給蘇千月。
心裏也有些愧疚。
他這是等於背叛了救他性命的耿天衣。
他只能之後再償還救命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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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裏，蘇千月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