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又擡起頭來,深邃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發現她臉上極力忍耐的驚喜與不可置信,他眼眸似乎又深了,只不過越是如此,他越是深不可測,“本宮只給你一次機會,若你在三個月內開口求了本宮,就必須心甘情願的留在本宮身邊!”
雲楚洛皺起眉,這是一場獵手與獵物之間的遊戲!
他若是想要,必不屑心不甘情不願,他要的徹底的服從!從身到心!
今晚的一切,他皆不屑!
“唯一的一點,不許投奔趙君澤和雲楚燼二人,唯有你一人。”他忽然自牀上走下來,一步步走向她。
那雙黑沉的眼眸,如一汪寒潭,冰冷,無底。
他身形高大,人未到,屬於他的影子便壓了下來,她睜着清豔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展顏輕笑,“好。”
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既然他給了她機會,她便必須無所顧,用心全心的抓住。
或許別人不知,那不受控制的命運有多麼的吸引人,但她渴望。
他固然強大,固然認爲這場棋仍舊是如他所料的結局,她也絕對不會輕易妥協!
這個男人,有着強大的內心,更有着縱觀全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氣勢,更有着可讓天下女子爲之瘋狂的傾世之容,而她明知道他如此輕易的便給了她自由,便有絕對的把握她會在三月之內開口求他,但她不能放棄,不能妥協!
她眼中閃着堅定,遼遠的輝光,她不知道這一刻的她,清豔,動人心魄,足以讓任何男子在她的眼光之中迷失。
元祁擡起她的下頜,深深的凝望着她水嫩的紅脣,從袖口中拿出一條白色的絲帕擦去她紅脣上的硃砂,動作溫柔,就連那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那般的柔和,好似這一切舉動是在對着一件珍貴的珠寶,那般的細心。
她身形一顫,伸手欲推開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收回了手,可卻無法控制身形顫抖,還有顫抖的心,他這是做什麼?
她斷然不會自戀,認爲此刻的他是在調情!
他舉世傾城之容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她,那略帶冰冷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她清楚的感覺到他鉗制住她下頜的手與這氣息一樣冰冷。他五官完美,無一絲瑕疵,她不想深看,卻無法避免在眼中映入了他的容顏。
這般溫柔的他……
若不是感覺到那略帶清冷的氣息,她就算有着強大的控制力,也無法控制自己顫動的身體,被他擦拭的紅脣略微感覺到了一絲幹緊,上面僅有的水分也被他絲帕吸去,她想要伸舌溼潤一下幹脣,可又偏偏不敢動半毫。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了她。
她立即送了口氣,幾乎是下意識的退開幾步。
“下去!”
冰冷的命令,與剛纔的溫柔是強烈的對比!
她沒那心思去猜測他在片刻間的變化,點頭應下,低頭退出,毫不遲疑。
元祁目光幽深的望着她離開的背影,在門關上後,他坐在牀上,繼續之前那優雅閒適的姿態看書。
房中的燭光仍舊搖曳着,紗帳仍舊飄舞着,只不過那濃郁的玫瑰花香味仍舊存留在房中,久久未曾消散。
……
長春宮。
自盛宴而歸,趙君澤便直接回房,今夜一切塵埃落定,到了最後元祁竟成爲了最後的贏家,他得到了善雅公主與城池,更漁翁得利得到了雲楚洛。
盛宴上發生的一切此刻仍舊刺痛着他的心。雲楚洛竟然能夠做到冷心絕情,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在盛宴上,她始終鎮定的伺候着元祁,她的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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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得到消息,她今晚精心沐浴,淨過身後直接向趙君澤房中而去。她已經是元祁的人了!
心疼似被紅鐵燒燙,她竟如此主動!在面對他時,她左右想法子推脫,明明知道不過是她的推托之詞,他卻不由自主的想要放過她,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舉動竟是將她完完整整乾乾淨淨的讓元祁去享受她!
心口發悶,疼痛萬分,他緊握雙拳站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黑夜的風景,一顆心就此沉下。
流雲敲門而入,走至他身後,沉聲道:“卑職參見太子。”
“何事?”他視線仍舊望着窗外,好似透過這黑夜能夠看見永德宮此刻所發生的一切。
“關於蘭玉公子,此時蘭玉公子正在封國京都,不知因何原因並未進宮,而是在京都內的一家客棧內休息。封國皇帝三番四次的派人邀請,皆被他拒絕。”流雲稟告道。話落,他擔憂的看了一眼趙君澤的背影,自從將雲楚洛送人後,似乎太子越來越深沉了。究竟這雲楚洛有何吸引人之處,竟讓從不輕易動心的太子也動了?
聞言,趙君澤疑惑,蘭玉公子的出身本就是個迷,常年在各國間行走,成爲各國權貴尊敬之人,雖然他孑然一身,身邊只有一名護衛保護,但這些年來想要取他性命之人無一人得逞。
原本以爲會在今晚盛宴上見到他,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進宮!
錯過了盛宴,他還在等什麼?
又或者他從未想過參加盛宴,更不會在乎那幾座城池?
這個人太過神祕,而太過神祕的人讓人無法摸清脈路,就連元祁也將此人視爲眼中不可忽視的存在了吧?
畢竟這樣一個人,不是心懷天下慈悲心腸,便是志在取天下,野心昭昭!
所以,這樣一個人最好不是敵人!相信元祁也是同樣的想法……
“卑職還得到關於封國太子妃的一件事情。不知太子是否想要得知?”流雲在沉思了片刻後,有幾分猶豫的說道。他明知道這事兒不該與太子說,但這件事日後定不會瞞過太子,還不如早讓太子知情。不過若是太子知道的話,對雲楚洛是不是更放不下了?
趙君澤挑了挑眉梢,點了點頭。
“封國太子妃其實並非病逝。”流雲沉聲道。
“哦?”趙君澤有了些好奇,不是病逝,莫非另有原因?
流雲接着向下說道:“五年前,封國皇帝在封國太子離開皇宮出去辦事之時,將太子妃宣入御書房,太子妃並未有所防備孤身前往。封國皇帝在貼身宦官的隱瞞下,竟對封國太子妃行禽獸之行,太子妃不堪受辱,回了東宮便自殺離世!封國太子也在同一年帶着世子離開封國在各國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