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倩碧仍然在僵持，不願承認，蘇沫染便不再給她留餘地。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很明顯，今天的一切都是衝着酒樓來的，想要毀壞酒樓的名聲。而趁着客人不備，在菜裏下毒，只有可能是酒樓裏的人乾的，能接觸到菜品的，只有廚子、傳菜和上菜的。”
“如果是廚子，就不會只有一盤菜裏面有毒，他們自己下毒太明顯了，容易引火燒身。上菜的小二都是大雜院裏的，沒了酒樓，他們生存不下去，而你……”
“自從上次王府進了小偷，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你。”
“你怕是不知道，你常用的手脂里加了點東西，凡是你觸碰過的地方，只要我在上面抹上另一種藥水，就能看到藍色的痕跡。”
“你要自己去看看嗎？”
倩碧聽言，知道自己瞞不住了，整個人渾身一軟，隨後跪倒在地上，“王妃恕罪，確實是奴家所爲。”
蘇沫染冷哼一聲，聲音裏多了兩分厲色，“倩碧，自從進入王府以來，我和王爺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何要在菜裏下毒，毀壞酒樓的名聲！”
字字珠璣，打在倩碧的心上，她的臉色很明顯越來越難看。
“不，王妃和王爺一直以來對奴家都很好，是奴家對不起你們，奴家罪該萬死！”
她連連磕頭，聲音裏帶着滿滿的歉意。
蘇沫染蹲下身子，將人扶了起來。
眼神直直的盯着她，“我想聽實話。”
倩碧怔愣了一瞬，裝作不解道：“王妃這是何意？”
“你我二人無怨無仇，我不相信你下毒是因爲自己。”
她眼神突然凌厲，一副看穿了她的模樣。
“你是在爲誰做事？”
“沒有……”
倩碧訥訥開口，可是眼前的女人目光如炬，她根本沒有辦法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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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只能承認，“是肅王殿下。”
聽到這個結果，蘇沫染並不驚訝。
她甚至微微挑眉，“哦？”
隨即，她冷哼一聲。
“原因。”
倩碧顫顫巍巍地擡眼，又很快低下。
“開業那日，殿下不滿你對他的羞辱，所以吩咐奴家趁機在酒裏下毒，說是……”
後面的話她有些難以啓齒，突然卡住不知該如何繼。
蘇沫染對這個答案倒是毫不意外。
“說是要讓酒樓開不下去，讓我身敗名裂，對吧？”
倩碧沒有開口，但看她的表情，蘇沫染已經知道了答案。
“既然做都做了，爲何今天下的毒並不致命？”
倩碧心裏一糾，並沒有說她是因爲念在之前蘇沫染對她的恩情而放了一手。
她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無論什麼藉口都沒有任何用處。
而蘇沫染見狀，突然冷笑了起來。
“想必你幫他做的事情遠不止這些。”
“若我猜的不錯，你是他安插在王府裏的探子。”
“怪不得，之前我的行蹤，他都知曉。甚至包括那夜王府裏的小偷，也是他派過來的人對吧！”
“是。”
倩碧雙手緊攥，牙齒死死地咬住下脣，看起來十分愧疚。
可這種愧疚，蘇沫染卻並不是很想接受。
“好！好你個倩碧！”
“除此之外，你還爲他做過什麼事？”
倩碧猶豫了一瞬，索性攤牌，將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爲一一道來。
除了蘇沫染的消息以外，有關顧知行的一切消息，但凡她能夠知曉的，也都傳到了肅王府。
蘇沫染越聽越心驚。
這難道就是所謂引狼入室！偏偏這隻狼，還是她留下來的。
事到如今，她只慶幸自始至終顧知行並沒有輕信於她，倩碧所能接觸到的，僅僅是表面的行蹤而已。
但是現在這些，也足夠她心生惱意。
“爲什麼？爲什麼要如此死心塌地的替他做事？”
倩碧知自己最好的結果就是把真相全部說出來，“殿下，以前救過奴家。”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和剛纔截然不同，甚至雙頰還染上了一絲女兒家的羞澀。
那一瞬間，蘇沫染恍悟。
“莫非他就是你口中那名心愛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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