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席靜娟早已泣不成聲,緊緊的抱着林曉婉痛哭不已。
周圍有熟悉他們家的鄰居看着眼前姑嫂二人也忍不住跟着抹起了眼淚。
她們都太瞭解林曉婉和席靜娟,多好的兩個孩子,愣是被席有田和李夏花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曉婉,靜娟,你們倆別哭了,旁人不曉得,我們住旁邊的可一清二楚,今天你就算是點了他們的房子都不爲過。”
“就是,就是,沒見過這樣的上人,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可不呢,我上回還瞧見李夏花趁着人曉婉上班砸人曉婉房門呢!”
“對對對,我也瞧見了,我還瞧見席有田拿等凳子砸兩孩子的,就,就那天,錦成回來那天,進門一刻鐘都沒有就被席有田一板凳給砸了出來,那凳子都甩到三爹家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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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跟個批鬥會現場一樣,把席有田兩口子說的是狗屁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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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婉拉着席靜娟給大夥兒深深的鞠了一躬。
隨後哽咽道:“謝謝,謝謝各位街坊鄰居爲我們做主了,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林曉婉不會找上門來鬧,可憐我家錦成本來就是受傷才得了這探親假,還沒好利索又讓親爹給砸的人事不省。
說句難聽的,他要死在戰場上那是爲國捐軀,他光榮,可如果死在親爹手裏,他真是死都沒法瞑目!”
林曉婉話音剛落,席靜娟哭的更大聲了,一邊抽噎一邊質問道:“爸,我和哥難道就不是你親生的嗎?大哥天天躺家裏,你不說一句,二哥二嫂這樣待你們你們卻百般不滿意,你們到底想我們怎麼樣啊,非要我們把命給你們嗎?”
“你閉嘴,有你說話的資格嗎?”
席有田從來沒被席靜娟頂過嘴,此刻面對席靜娟的指責他不是解釋而是惱羞成怒,指着席靜娟的鼻子狠狠的警告到。
可今天的席靜娟也豁出去了,完全不怕席有田。
“我不閉嘴,我要說,從小到大你們只喜歡大哥,我們幾個就像是撿來的一樣,您摸摸良心,您真的不心虛嗎?
憑什麼都是家裏的孩子,他席錦利和席海旺父子倆就能享受一切,而我們連最基本的疼愛和關心都沒有,難道我們都不配做你的孩子嗎?”
席靜娟真的很不理解,如果說她爸媽重男輕女的話那爲什麼對她二哥也是這麼差。
明明這個家的開銷還有榮譽都是她二哥帶來的,可在她爸媽心裏,二哥卻永遠都比不上她大哥的一個指頭。
席靜娟的話說的林曉婉心頭一震,想到剛纔在屋裏看到的那張照片,想到照片上那個跟席錦成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一個大膽而瘋狂的想法涌上心頭。
住在紅旗巷裏的多半都不是原住民,要麼是買了房子搬過來的,要麼就是單位分的房子,只有極少部分是從紅旗巷有就住在這的。
林曉婉從院子裏出來拉住陳平實的老婆。
“嫂子,你知道誰家是從有紅旗巷開始就一直住在這的嗎?”
陳平實老婆一愣,不解的搖搖頭:“那我不曉得,你問這個做什麼呀?”
“我想找個人問點事!”
“你想問什麼,嫂子雖然也是後搬過來的,不過這條巷子裏的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林曉婉一時也不知道去哪找人問,遂試探性的問道:“嫂子,你知道錦成家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嗎?他們老家在哪你知道嗎?”
“啊?你問這個做什麼啊?他們老家是哪個鎮的我還真不知道,我就聽說他們家是後搬過來的,搬過來可能得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具體多少年我也不太清楚,怎麼了曉婉,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
果然沒錯,跟她想的一樣,席家是後搬過來的,而搬過來的時候時間正好是席靜娟出生之後。
也就是說沒有知道席錦成和席靜娟到底是不是我席有田和李夏花生的孩子。
院子裏席靜娟還在哭訴着這些年的不公平和委屈,林曉婉卻已經沒心思再說了。
轉身進了院子,林曉婉凌厲的盯着席有田和李夏花。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我和席錦成還有席靜娟已經從你們這個家搬出來了,以後你們若是好好的每月該有的養老錢我們不會少了你,可若再有下一次……哼,別怪我林曉婉做人做事太絕了點!”
說完這話林曉婉胳膊一甩,手中的砍刀正中席有田家大門。
刀尾在餘力之下嗡嗡的搖擺着,看的門口坐着的李夏花心都跟着揪了起來。
從席家出來,林曉婉拉着席靜娟的手快步出了巷子上了車。
一直等坐到車上林曉婉這才從口袋裏摸出那張照片。
此刻外面光線明亮,照片上的人看的也就更真切了。
越看林曉婉就越覺得那個男人跟席錦成長的很像,只是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如果把眼鏡摘掉,林曉婉甚至會以爲這就是席錦成。
“娟兒,你看看這張照片,你見過上面的人嗎?”
狐疑的接過林曉婉手裏的小照片,席靜娟只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頭。
“這,這好像是我哥?”
“不是你哥,這個照片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了,只是長的有點像你哥而已,但絕對不可能!”
“不是啊嫂子,這真的是我哥,這件衣服我還記得呢,前兩年我媽還翻出來給席海旺穿說是哥小時候的衣服,真的是我哥!”
指着照片裏那個小男孩席靜娟肯定地說道。
“你是說這個小男孩是你哥?”
剛纔聽到她叫哥林曉婉還以爲席靜娟跟自己一樣把那個戴眼鏡的男人看成是她哥了。
原來她說的是那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嗯,家裏有哥小時候的照片,雖然這照片有點模糊,不過還是能看出來是哥,那這小女孩不會是我吧?”
家裏比席錦成小這麼大年紀的也只有她了,不過席靜娟小時沒拍過照片,她也不確定這個小女孩是不是她。
林曉婉拿起相片又仔細看了看,儘管差距很大,可眉眼中還是能隱約看出一點席靜娟的影子來。
“娟兒,我有個很嚇人的想法,我現在有點害怕,不知要該不該把這件事弄清楚。”
如果這是真的那李夏花和席有田對他們兄妹的態度也就能理解了。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能好到哪裏去,這年頭這麼窮能給兩人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如果真的不是,那他們的親生父母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