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馬車來到了省城,這個時辰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零星的店鋪亮着光。
池亦巧本就是淺眠,感受到馬車停了,也醒了過來。
她撩開簾子,對着傅影說道:“往左邊走,看到一條有光的小巷子就是了。”
傅影點點頭,一扯繮繩,馬兒轉了個彎,從左邊跑去。
走了沒多久,便來到了池亦巧說的那條有光的小巷子前。
他們一起從馬車上下來,蕭珀晗疑惑地問道:“這裏就是鬼市嗎?感覺的確挺陰森可怕的,這裏真的有賣一些奇珍異寶嗎?”
池亦巧笑嘻嘻地說道:“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着擡腳往巷子裏走去,蕭珀晗和傅影也連忙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巷子。
進到鬼市裏,蕭珀晗和傅影都嘖嘖稱奇,沒想到外面看起來陰森昏暗,裏面卻別有洞天。
蕭珀晗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攤位,許多珍稀藥材、精美器皿,到洋人的玩意無奇不有,琳琅滿目。
他小聲地問道:“亦巧,你找的那個採藥高手就是在這兒找的嗎?”
池亦巧點了點頭,不過今晚那個老闆並不在這邊,可能已經去西域雪山爲她採天山雪蓮了。
蕭珀晗摸了摸下巴,如果是在這兒找的人,那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剛剛隨意在一個攤位拿了個小物件看看,都是貨真價實的,用材用料都很好。
再加上這裏的商販也沒有很熱情的吆喝,一看就是不愁賣的樣子。
“對了,我們來這是要買什麼呢?”
池亦巧說過來準備些東西,不知道是要準備什麼。
“你們跟我來。”她神祕地笑了笑,帶着他們來到其中一個攤位上。
這個攤位上擺着許多獸皮製成的裘皮袍褂、褲裙、靴子護膝、圍脖帽子應有盡有,有貂皮、狼皮等,十分精美。
池亦巧摸着這些皮毛用料,她之前就看到這兒有賣裘皮大衣的,如果要去雪山上的話,還是得買這種大衣和帽子來保暖。
蕭珀晗恍然大悟,這些拿去禦寒的確夠了。
他笑了笑,得虧這丫頭聰明想得出來,否則他們沒有合適的衣物禦寒,很有可能會凍僵在雪山的路上。
池亦巧招呼傅影過來一起看,很快就選好了三套摸起來最厚的狐裘,便拿起來問老闆價格。
老闆眼也不睜地伸三根手指:“五百兩。”
雖然她看得出這三套狐裘的確很貴重,但是作爲一個現代人,她還是想要試着討價還價。
“老闆,你看我們一次買了三套,怎麼着也給個打包價吧,一口價,三百兩。”
老闆“哼”了一聲,繼續閉上眼睛,明顯不想理她的樣子。
“那三百五十兩吧……”池亦巧想要繼續討價還價,老闆卻只睜開了一隻眼睛說道:“小姑娘,你砍價砍得那麼厲害,我們小本生意沒利潤的。”
蕭珀晗笑着搖了搖頭,從袖口裏掏出了銀票,剛想遞給老闆,被池亦巧悄悄地給摁住了。
她伸出四根手指,說道:“老闆,最多四百兩,不能再多了。”說罷轉身佯裝要走。
老闆這才睜開眼睛,說道:“哎,行吧,看在你們連買三套的份上,算給你們開張成本價了。”
池亦巧滿意地點點頭,蕭珀晗遞過銀票,老闆眉開眼笑地接過銀票,把三套狐裘遞給他們。
三人拿着買好的狐裘向巷子口走去,蕭珀晗對她砍價的本事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傅影表示贊同,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還可以砍那麼大數目的銀兩。
池亦巧得意地揮了揮手,說道:“沒啥啦,我以前砍習慣了,你看如果碰到很貴的東西,你上來砍一半,再慢慢往上加一點,讓老闆有的賺就好了。”
“以前?”蕭珀晗和傅影都齊刷刷地看向她,這指的是什麼時候呢?
她意識到自己又說漏了嘴,趕緊圓道:“之前在杜府做丫鬟嘛,經常要出來採買,就學會了講價了。”
他們點了點頭,以前她真的受了很多苦啊,不僅得面對杜凌霜那個潑婦,出去採買還得輪番和老闆講價,真是堅強啊。
池亦巧見他們都信了,雖然心裏有一絲絲愧疚感,但還是鬆了口氣,總算給她圓了回去。
三人走到了巷子口,把狐裘放到了馬車上,正準備上車,傅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異樣,對着他們二人說:“少爺,池姑娘,你們先上馬車,我去去就回。”
說着就縱身一躍,往身後追了出去。
璃子笙是故意讓她發現自己的,在連續通過了幾個巷子口之後,他便停了下來。
傅影也躍到他面前,驚訝地問道:“璃子笙?你引我出來有事嗎?”
他們兩個交手已經很多次了,傅影十分清楚他很厲害,要是他不想讓自己抓住他的話,自己是根本無法靠近他的。
璃子笙臉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劍眉斜斜地上揚,低沉地問道:“傅姑娘,我想知道你和你們家少爺深更半夜的,把我們二少夫人帶出來做什麼?”
傅影心下了然,知道他肯定是被璃二少主派來監視池亦巧的。
她已經答應池姑娘不把找解蠱素材的事情告訴別人,特別是璃家的人。
她靈機一動,想了個藉口說道:“天氣冷了,公子想要買套合身保暖的衣裳,但是平日的店鋪裏沒有這些東西,是池姑娘和公子說有個鬼市,裏面的寶貝應有盡有,纔出來到鬼市挑的。”
璃子笙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眼裏看出寫什麼來。
傅影怕他不信,補充道:“這不,池姑娘和公子兩人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就讓我也一起跟來了,現在準備回去了。”
璃子笙陷入了沉思,他的確是看到三人抱着幾套禦寒衣物,從巷子口出來。
有關鬼市的事情,他也知道,之前剛開始和索命門的人交易的時候,就是在那裏交易的。
“如果二人沒事的話,二少夫人爲何要偷偷翻出璃家與他見面呢?傅姑娘最好說實話,別逼我用真話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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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想試探看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