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這樣的呵斥聲,寧輓歌就更加確定這男人的不對勁了,又往前踏了兩步。
“你別激動,我過來給你看看,我明天就如你所願離開。”
雖然這麼說是有賭氣的成分在,但她的語氣中分明夾雜着更多的是擔憂。
她在擔心他,而且這種關心,是她以前做特工時從未有過的情緒。
寧輓歌的話,讓那方的風陌寒安靜了。
光線太暗,她不知道他此刻會是怎樣的表情,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有沒有事。
她直直走向了風陌寒。
摸索着剛剛坐下,手腕忽然就被男人的大掌給捉住。
只是,他掌心的溫度竟是灼熱燙人的厲害,這樣的溫度熨燙着皮膚,讓她有一種被灼燒的驚嚇感,她下意識的要收回手,奈何被他捉着手腕極爲用力,壓根掙扎不開。
“喂?你抓着我,我怎麼給你把脈?”寧輓歌蹙眉,不悅問道。
可他依然還是抓着,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寧輓歌深呼吸了一口氣,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來。
“去,備冷水。”他嘶啞着出聲,這聲音低啞的厲害,也是寧輓歌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嗓音。
她這才發現,他整個人的身子都是燙的如火一般。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原來他也沒什麼力氣,所以抓着她手腕的手也並不緊。
探脈後,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情。
“催情藥?怎麼回事?”
她的腦海裏立時就閃過了小綠的臉。
小綠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了,她一直把小綠當成自己人,那丫頭爲什麼要這麼做?
最奇怪的是,給這男人下了這種藥後,第一時間來找的是她。
難不成……
按照她對小綠性子的瞭解,恐怕是爲了讓她和風陌寒之間發生點什麼。
“該死的,這個小綠真是的!”寧輓歌暗罵了一聲,無語的鬆開了男人的手腕。
他現在也是毒發之際,根本沒有力氣來反抗,除了漸漸加重的呼吸之外,恐怕連手都擡不起。
“你等着,我這就叫青龍備涼水。”她站起身來,往門邊走去。
這催情之藥並非是她的,有這種藥的,必定是擅藥之人調製出來的。
除她之外,那便就是今天白日裏來的神醫了,神醫爲什麼要給小綠這樣的藥?
她的腦子裏閃過太多的疑問,卻沒有一條是可以得到一個合理解釋的。
“青龍,備涼水,儘快,馬上!”她對門外的青龍吩咐完後又將門給闔上。
屋內男人那沉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彷彿敲擊在她的心頭上,讓她更加心疼了。
她幾步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隨即走至榻邊。
“風陌寒,你先喝水吧,這種情況下,你也別太想了,趕緊喝水。”她邊說邊將風陌寒給扶起。
但下一刻,男人不知道突然爲何有了極大的力氣。
猝不及防之下,她猛地被男人給撲倒在了牀榻之上,男人高大的身軀迅速覆上,將她給壓制。
“喂?唔!”她剛要出聲,男人兇猛的吻落下,帶着一種渴求,探索着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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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陌寒的每一個動作,都震得她心跳加速。
“唔唔!”她想讓他滾開,尤其是想着白天這男人說讓她滾出王府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想要報復和回擊。只是,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壓根沒有她反抗的機會,連同發出的聲音都是這般的模糊。
他的吻,就像是暴風急雨,將她輕而易舉吞滅殆盡,不留餘地。
她的腦子裏卻響着一個催促她趕緊反抗的聲音。
她的手腳並用開始掙扎。
王八蛋,真的以爲她是好欺負的嗎?
白天的事情她可一點都不會忘,尤其是她還救過他無數回的情況下,她差點就要對這個男人交付出真心了。
但,幸好她沒有交付出去。
否則,她自己都不知道,會受多大的傷害。
二人的呼吸都紊亂着,但男人的呼吸明顯更亂,他開始動手拉扯她的衣衫。
經過藥物的麻醉,男人之前所有的病痛似乎都已經拋卻在了腦後,此刻唯一清晰的就是佔有這個女人,把這個女人徹底佔盡!
寧輓歌擡眸,清晰瞧見了他的雙眸呈現出了一種赤紅色。
這樣的赤紅,讓她想起當初他毒發時的神色,顯然是被那催情藥給喚醒了身體裏的毒。
爲什麼這毒偏偏會讓他變成這樣?
難不成這毒裏面也有催情之用?
想想過去,每次他毒發都靠着親她和做各種親暱動作來緩解毒髮帶來的痛苦。
她的瞳眸放大,盯着眼前分明就看不清楚模樣的他。
因爲思考的太過認真,以至於她都未曾關注到男人已經開始在撕扯她的外袍,只聽得“撕拉”一聲,外袍輕而易舉就被撕碎開來。
她穿的原本就是古代貴族女子的衣衫,只是衣衫呈現大一號,雖然穿在身上沒有雍容華貴之感,卻濃濃的都是臃腫之感。
往常她穿的都是寬鬆狀態的衣衫,畢竟這個男人也不會過問她的穿着打扮。
但今天因爲要入宮,所以她特地穿了宮廷的衣裝。
這時候這上好的衣裙以極快的速度粉碎在了男人的手上。
他在黑暗中也捕捉不到太清晰的輪廓,他的吻砸落下來胡亂而沒有章法。
門忽然被敲響。
“王妃,冷水已經備好。”外面的青龍適時出聲,將這屋中那漸漸升騰而起的熱氣給打散的一點不剩。
身上凌亂的吻忽然停下,男人微微支起身來看着身下的女人,分明捕捉不到女人的任何神情,可偏偏還是能夠猜測到此刻她臉上的憤懣。
寧輓歌確實很憤懣,滿臉的鬱悶之色。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因爲光線的昏暗,她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揚着怎樣的神情在親她。
白天一下子讓她滾,晚上又突然把她壓在身下狂吻,這男人是不是有病?
哦不,他本來就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
“風陌寒,還不從我身上滾下去?”她一字一頓的吩咐,那語氣中的不耐煩太顯而易見。
他雖然支起身來,可他那紊亂的呼吸全噴灑在了她的臉上,清雅又夾雜着淡淡的藥香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在剎那晃神。
風陌寒沒有說話,甚至也不曾反駁一句,從她的身上緩慢撤離。
就好像不需要冷水,這樣的情況下,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以至於身上的火就此熄滅乾淨。
“你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給青龍便可。”風陌寒的聲音依舊沙啞,但語氣已然恢復成了往常的命令式。
寧輓歌心中怒火騰昇,猛地起身來,狠狠踹了他一腳後往外走。
“你大爺,真以爲老孃怕你不成?風陌寒,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別再來找我,我也不會來找你,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這一腳踹下去極重,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清晰地聽見了男人的一聲悶哼聲。
風陌寒卻沒有閃躲,更沒有任何的表示。
他越是沉默,她越是氣。
她腳步飛快往外走,也顧不得身上這早已被撕成破爛的外衫。
門猛地打開來,青龍正端着微笑準備說話,可突然瞧見走出屋門的寧輓歌時,表情頓住了。
“你家王爺要死了,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寧輓歌冷睨了他一眼,直直往外走去,邊走邊唾棄了一聲。
青龍完全沒有從剛纔所見的情況中回過神來,但想到王爺的身子要緊,趕緊將浴桶搬入。
……
隔壁的房間推開。
小綠原本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正緊張兮兮的,突然聽見了身後的開門盛,下意識的往後看瞧見了寧輓歌。
那破碎的外衫,和凌亂的髮髻,還有那染着紅暈的臉蛋。
不用猜測也能夠想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小小小姐,你沒事吧?”小綠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不知道小姐和王爺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不過從小姐的衣着來看,恐怕只是把衣衫撕碎了劇烈掙扎了一番後,就……沒了?
寧輓歌將門給闔上,意味深長的看着小綠。
“小綠,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她的語氣嚴厲。
小綠第一次被如此嚴厲的寧輓歌給嚇住,下意識的跪了下去。
“小姐,奴婢的錯……”
“分明知道他身子不好,他這樣偏寒的體質,你竟然還給他用如此烈性的催情之藥,你可知道這會要了他的命?”寧輓歌的語氣嚴厲萬分。
小綠被嚇得臉色煞白,“奴婢該死,奴婢都是想爲小姐……想讓小姐留下……”
“誰給你的藥?”這纔是寧輓歌最關心的事情。
這藥粉絕對不可能是小綠主動找神醫要,而且那位神醫的作風,經過今天短短的接觸,她已經完全確定了神醫的性子。
普通一般人恐怕是萬萬不會把這種東西交上。
“是……是蕭公子。”
“蕭燁這小破孩?”寧輓歌冷嗤了一聲,“行了,收拾東西,準備明日上路,王府這個地方也別待着了。”
她想着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她不信天大地大還沒有她生存的地方?
正好沒有了這七王妃頭銜的束縛,她反倒是行動更爲方便。
她大可以毫不顧忌的去尋找三大古器的下落,至於風陌寒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