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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輛車,趕到別院時,正好是半個小時之後。
阮詩詩走進大門,看到容姨正在客廳收拾東西。
容姨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阮小姐…來了。”
阮詩詩衝她點點頭,勾脣笑了笑,“我來取東西。”
“都在臥室,我都已經打包好了,要不我去取下來?”
阮詩詩輕聲道,“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雖說只在別院住了一段時間,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容姨點點頭,任由她自己去取。
阮詩詩深吸氣,上了二樓,回到臥室,看到放在牀尾的行李箱,心頭有些複雜。
她的東西一搬出去,這個房間頓時空了許多。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婚戒和鑰匙從口袋裏拿出來,輕輕的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拉起行李箱打算離開。
這場短暫的婚姻,到這裏就真的結束了。
咬了咬脣,一想到喻以默還有他身後的那個女人,阮詩詩心頭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陣酸楚。
是她對這場婚姻期待太多了,以至於最後失望更多。
阮詩詩拉着行李箱,邁步走出房間,剛要將房門拉上,走廊上就傳來了腳步聲。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
喻以默邁步走上前,看到阮詩詩手裏拉着的行李箱,不自覺的收緊眉心。
他強撐着耐心,冷聲問,“幹什麼?”
她說走就走,也不問問他的意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阮詩詩垂眸,不同他對視,一字一句的道,“我來拿行李。”
婚都離了,搬出別院,和他劃清界限,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半天沒聽到男人的聲音,阮詩詩吸了一口涼氣,輕聲道,“婚戒和鑰匙我都放桌子上了。”
說完,她邁開步子就要繞開他離開。
突然,手臂一緊,阮詩詩感覺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後推,她踉蹌着後退,手中的行李箱直接倒在地上,她整個人被推到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下一秒她的整個人就被壓到了門板上。
男人帶着侵略性的力量瞬間將她包裹,她這才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阮詩詩整個人被抵在牆上,兩隻手也被喻以默直接壓到了頭頂之上,她又羞又惱,“喻以默,你……放開!”
喻以默微微低頭,聲音低沉沙啞,開口質問,“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走了?”
聽他這麼說,阮詩詩又震驚又生氣,“我們都已經離婚了!”
難道她還要賴在他的家裏他的臥室他的牀上不走嗎!那她不就真的成了小三了!
聽到“離婚”二字,喻以默皺了皺眉,下一秒就沉聲道,“我不管。”
阮詩詩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哪有他這麼霸道的!
她咬了咬牙,狠狠道,“喻以默,你是不是有病?”
喻以默答非所問,挑了挑眉,輕聲道,“總之,我不發話,你不準走。”
“你……”阮詩詩氣的咬牙切齒,“我不管!我就是要走!”
喻以默勾起她的下巴,眼底佈滿了血絲,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片刻後,他動了動脣,聲音放輕了許多,“奶奶知道離婚的事之後,回到老宅就病倒了,你忍心看她這樣嗎?”
阮詩詩一愣,原本涌到嘴邊的話頓時收住了。
奶奶病了?
“真…真的嗎?”
喻以默一字一句的沉聲道,“她待你如何,不用我說。我們離婚的事,對她打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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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的阮詩詩心底生出一陣愧意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對她的好,她很清楚,也不願看到她難受生病。
喻以默沉沉道,“阮詩詩,這個忙只能你來幫。”
阮詩詩不知所措,“……怎麼幫?”
喻以默猶豫了一瞬,薄脣輕啓,“陪我回去看看她,這段時間先不提離婚的事。”
阮詩詩愣了愣,疑惑不解,“這樣做…真的行嗎?”
謊言終有識破的那一天,只怕老太太知道了真相,會更加無法承受。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喻以默眸光沉了沉,輕聲道,“起碼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你別離開,以後我再跟她慢慢解釋。”
阮詩詩咬了咬脣,不知該不該答應,可一想到銀髮蒼蒼的老太太,她就於心不忍。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擡眼望向喻以默,輕聲道,“我答應你……”
就算是爲了奶奶。
聞言,喻以默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他鬆開她,後撤了一步,伸手拉着她走到桌邊,將婚戒和鑰匙拿起來,沉聲道,“這些你先收着。”
看着泛着銀光的戒指,阮詩詩心裏直打鼓,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究竟是不是正確,她咬了咬脣,開口道,“我要先說好,我只會陪你在奶奶面前演戲。”
在其他場合,他們依舊是離了婚的前妻前夫的關係。
喻以默抿了抿脣,淡淡道,“嗯。”
從別院出來,阮詩詩心情複雜。
她兩手空空的來,是爲了拿行李,沒想到走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走。
本來她想要帶走行李,誰知喻以默要她留下,原因是在老太太眼下裝裝樣子,她竟也無力反駁。
回到小區,阮詩詩心猿意馬的朝家走,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劉女士的聲音。
“詩詩?”
阮詩詩一回頭,就看到了劉女士和宋阿姨。
“媽,你還沒回家?”
劉女士連忙上前,“你這是去哪了?”
阮詩詩支吾道,“我…去見了一個朋友。”
“朋友?什麼朋友?”劉女士滿腹狐疑,湊近了些,皺了皺眉,“你身上怎麼有股酒味?去喝酒了?”
阮詩詩有些心虛,拉着她要回家,“沒有,媽,回家吧。”
一旁的宋阿姨見狀,連忙湊上前來,“詩詩,剛纔我和你媽還在說你呢!要不去我家坐坐,和我兒子聊聊天喝喝茶?”
阮詩詩一聽,頓時頭就大了。
她剛纔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劫,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真的招架不住。
“媽,宋阿姨,我不太舒服,先回家了。”
阮詩詩支支吾吾應付着,躲開兩人的拉扯,快步回家。
她要是繼續待在家裏,恐怕劉女士會把整個小區的單身適齡男青年蒐羅出來,排隊給她相親。
咬了咬脣,阮詩詩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複雜。
看來,她要想想辦法,從家裏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