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嫋嫋想了想:“我覺得,你還是要告訴他們真相。”
無名沒有迴應容嫋嫋的話,可他臉上的抗拒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態度。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他們也未必會相信。何必再舊事重提?而且,當時確實是我沒有保護好玉妙心,不然的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我也需要爲這件事情負責。”無名坦然地笑了笑,“你能爲我爭取一個月,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嫋嫋,接下來這一個月,我會想辦法送你離這個是非之地。你是無辜的,我贖罪的時候不能將你也連累進來。”
容嫋嫋並不在乎連累還是不連累,她看着無名,感覺不忍。
不管是無名,玉如意還是南胤,他們其實都有各自的錯處,也有各自的不得已,結果卻落得這番下場,真是不值得。
可容嫋嫋看着無名一臉嚴肅的表情,就猜到她勸不動無名。
“好,我暫時聽你的。”
無名道謝,他的身體很虛弱,以至於只是說了這些話後就沒了力氣,全身無力地癱軟下來:“真的沒有辦法復活玉妙心了嗎?”
“之前我孃親復活過魔界王后,王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來,她成婚的生子,一切無恙,主要就是因爲,她當年復活之前的魂魄非常完整。這是想要復活的必要條件,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你的這雙眼睛裏特殊蘊含了不少特殊的能量,但是想要復活玉妙心,根本是不可能的。”
“若是南胤知道了這件事後一定會很傷心。”
“我倒不這麼覺得。南胤是一個活死人,他的肉體也是拼湊出來的,他的魂魄不屬於這個世界,遲早也是要前往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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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詫異地看了容嫋嫋一眼:“你連這種細節也能發現?”
容嫋嫋揚起下巴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我的這雙眼睛能夠看穿一切,南胤的情況瞞不住我。無名前輩,我也不瞞着你。你可知道我爲何要選擇拖延一個月嗎?”
無名搖了搖頭。
容嫋嫋在四周張望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會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後才終於放心地說:“那是因爲我知道南胤要命不久矣了。南胤的身體很虛弱,他的魂魄快要支撐不住,他很有可能撐不到一個月就會魂飛魄散了。”
無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是造化弄人……如意要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也會很傷心。我很清楚,如意這麼多年和南胤雖然不和睦,可是他們都是由衷地爲了玉妙心感到傷心的。”
“前輩,你不用管旁人,我很清楚你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更擔心南胤。這件事情你可以告知玉如意前輩,玉如意前輩也不是真的真的想要殺你,不過是在南胤面前演戲而已。”容嫋嫋撞了撞無名的肩膀,“你和如意前輩從前可是一對璧人,你就沒有想過要和前輩重修舊好嗎?”
無名說不出反駁的話,最後那表情看上去有些惱火:“我的事情還不用你來管。小丫頭,你怎麼善做主張做了那麼多事情?我不需要你爲了我操心,你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感謝你。”
“那就只能說明是我多管閒事了。反正我已經將該說的事情都告知了你,最後到底要如何選擇,都看你自己。”容嫋嫋見無名糾結,站起來後,言語間也多了幾分不滿,“本來是好心幫你籌謀了這一切,結果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等到容嫋嫋走出了房間後,無名撓了撓頭,心裏也有些懊惱。
如此說來,剛纔他的態度似乎是有些太不好了……
爲何他總是在關鍵時候缺少一些決斷的能力。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的話,或許很多事情說清楚了,也不會發展到今日這般地步。
事到如今,無名後悔也是無用,糾結了半天后還是選擇一個人默默忍着。
容嫋嫋一路快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到進門後一頭撞在了牀榻上,氣得雙腿不停在被子上踢踹。
“嘶嘶——”不白本來在被褥裏休息,卻忽然被容嫋嫋一陣翻騰吵醒過來,從被褥裏探出頭,對着容嫋嫋吐了吐蛇信子。
容嫋嫋的臉頰接觸到了冰冷的蛇信子,看了一眼不白後,乾脆撲上來抱住了不白,用白皙的臉蛋蹭一蹭它冰冷的鱗片:“不白,你說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像是前輩那樣討人厭的傢伙?明明只要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可以解決一切的,可是他偏偏拐彎抹角。”
不白吐了吐蛇信子,不太明白無名爲何會那麼糾結。
“爹爹和大哥也經常這樣。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嗎?”容嫋嫋一臉醒悟了的表情。
不白吐了吐蛇信子,清澈的蛇瞳裏滿是無奈之色。
可惜不白不能說話,不然的話它是真的很想要告訴容嫋嫋,它不過是一條小蛇蛇,容嫋嫋找它傾訴這些事情,似乎是找錯了傾訴的對象。
容嫋嫋只是需要有個東西來聽她的抱怨,哪怕是到了最後事情並沒有被解決,其實她也並不在乎,抱着不白就陷入了夢鄉。
很快,容嫋嫋又夢到了曾經之前所夢到的那個夢。
她又變成了南胤,正在觀察周遭的一切,很快就發現了玉妙心朝着自己跑了過來。
這一次玉妙心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她緊緊拉着南胤後喜極而泣道:“我成功了!我終於找到了治療我雙眼的辦法了!只要能成功,日後我就不會再被真實之眸所影響了!到時候我身邊的人也不會再受到我的影響了,南胤,你說那個時候,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長長久久的一直在一起了?”
容嫋嫋沒有辦法回答玉妙心的問題,但是她清楚的感覺到了玉妙心這話說完之後,她的眼睛裏傳來了一陣劇痛。
本來還在睡夢中的容嫋嫋不得不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所溼透了。
可是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雖然容嫋嫋感覺到了十足的痛苦,但是眼前的視線並未模糊,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