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劍拔弩張,房間裏則安靜的可怕。
當秦鳶看到厲司丞時,喉間宛若堵着一團吸了水的海綿。
“你——”
多日相思與擔憂,厲司丞大步上前去,一把將秦鳶抱進懷中。
他的懷抱很溫暖,給足了秦鳶安全感。
眼眶忽然就變得很是酸澀,她哽咽着,說了句:“你是不是傻?我都說了,我放不下《薩米的下午茶》這檔節目?”
厲司丞握着她的雙肩,非常惱火的蹙着眉頭:“你以爲我相信?”
她抿脣不語。
“孟昶究竟用什麼威脅你了?”
“什麼威脅?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鳶鳶,就算你失去了五年前的記憶,就算你現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是閃爍不定的,你知道嗎?”
她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帶你離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解決。”
別人家的老婆,習慣性的依靠老公,可她每一次都這麼的堅強,什麼都瞞着他,讓他非常受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不去看他,啞聲說着,拂開他的手。
厲司丞握着她肩膀的手一點點的收緊,眼睛裏的血色快速的漫開。
“孟昶現在已經是狼狽至極的過街老鼠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秦鳶瞳孔一震,直直的鎖着他的眼睛。
“是我們的庭軒!”
秦鳶心頭一暖,緊跟着,一股巨大的擔憂快速的席捲而上。
“庭軒還好嗎?”
厲司丞的眉宇間都是自豪以及欣慰:“雖然他不打一聲招呼的就去對付孟昶,但他這次是真的好棒!”
秦鳶嘴角微微揚起。
小小的墨桐看着他們,小臉上竟然也有了笑意。
“庭軒跟婷雨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們!”
厲司丞修眉擰出豎紋,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幾分的控訴。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不想我嗎?”
秦鳶稍稍有一瞬的愣怔,緊跟着“噗嗤”一聲,笑了。
“爲什麼笑?”
“厲司丞,你挺有意思!竟然還喫孩子的醋!”
“我不是喫醋,是在控訴你竟然都不想我!”
墨桐聽至此處,也笑了起來。
房間外,墨寒站起來,就要強行將墨桐帶走,羅斯展開雙手,擋在門口。
“墨總,你如果要強行帶走桐桐,那我就只能說你枉爲人父,根本就是不負責任!”
墨寒眸光陰鷙,冷冷的盯着她:“讓開!”
羅斯拔高聲音,“墨總,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帶走桐桐的!”
一門之隔的秦鳶與厲司丞交換了一下眼神,厲司丞就要出去跟墨寒正面硬槓,卻被秦鳶攔住。
他擰着眉,“你是怕我傷害他嗎?”
明明他不想這樣說,可話到了嘴邊,竟然還是說出了傷害她的話。
氣氛瞬間就變得無比的壓抑。
秦鳶咬了下脣,“我有辦法,你先躲起來。”
她之所以來這裏,不就是不想厲司丞受到傷害嗎?
雖然剛剛他說庭軒已經將孟昶狠狠的收拾了,可孟昶手裏的把柄,墨寒肯定也握着。
她不想厲司丞跟孟昶攪合在一塊!
更加不想厲司丞跟墨寒槓上後,受到任何的傷害。
厲司丞眸光咄咄的逼視着她,一張臉上,滿是陰霾。
“你快些躲起來,否則,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好!我聽你的!”
他之所以想要跟墨寒硬槓,就是因爲秦鳶的臉上有傷。
墨寒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很怕秦鳶會受到更深的傷害。
門外,羅斯已經無法阻攔墨寒。
墨寒一把將她推開,推門進去。
秦鳶正跟墨桐說着話,房間裏安靜至極。
“爸爸!”
墨桐覺得這樣的墨寒有些嚇人,很小聲的喚他。
墨寒緩步走上前去,“想不想跟爸爸回別墅?”
墨桐雖然小,卻也知道她的媽媽並不愛爸爸,跟爸爸在一起,媽媽不會快樂!
所以,她搖搖頭。
見狀,墨寒臉上像是滴出濃墨。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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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我喜歡羅斯阿姨!”墨桐的目光移到秦鳶的臉上時,多了些勇氣。
“你不想跟爸爸還有媽媽住在一塊嗎?我們以前那樣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可我聽羅斯阿姨說,你跟媽媽要舉辦婚禮了!電視跟書上都說,一場婚禮對女人是非常重要的!我現在還生病呢,現在如果回去的話,那肯定會讓媽媽分心的!”
墨寒的眉心越皺越深。
秦鳶冷着聲音道:“墨寒,如果你覺得用桐桐就能夠綁住我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你不顧桐桐的安危,強行將她帶走的行爲,更是讓我覺得不齒!”
幾乎是她每多說一個字,墨寒的眉心就皺緊一分,周身的氣息也變得越發的沉冷。
“墨寒,這幾天你可以繼續籌辦婚禮,正好我們湊在一塊也只會彼此不愉快,倒不如你就讓我待在這裏。”
“不可能!”
“看起來,你是鐵了心的想要帶桐桐回去了,是嗎?”
“對!”墨寒從齒縫間擠出一個毫無感情的冰冷的字眼。
秦鳶瞳孔緊縮。
如果墨寒沒有變得這樣尖銳,她跟墨寒原本是可以成爲朋友的,結果……
變成這樣,她其實心裏有些難受。
“那行。”秦鳶忽然對着他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墨寒的心咯噔一下,幾乎沉入了谷底。
“薩米,你別做傻事!”
然,秦鳶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這張臉。
很快,她的指甲就在臉上劃出了一道紅痕。
原本白皙的臉上,這一道紅痕顯得異常的刺目。
不僅僅是墨寒雙眼圓瞪着,就連躲在櫃子裏的厲司丞亦是捏緊了手指。
原來,鳶鳶臉上的那道傷口是這樣來的!
墨寒!
他在心裏惡狠狠的念出這個名字。
墨寒妥協了。
他滿目黯然,“薩米,我不逼你!我不帶桐桐離開。”
秦鳶的臉色卻沒有半分的舒緩,她望着墨寒,緩緩又道:“這段時間,在婚禮之前,我會住在這裏!”
墨寒下頜緊繃,眼睛裏有憤怒以及各種不知名的情緒在翻涌肆虐。
“你說什麼?”
“墨寒,我說,在婚禮之前,我會住在這裏!還沒有聽明白嗎?”她聲若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