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的表情說不上好,但是也不是特別糟。
就稍顯一點點的冷漠,卻也並不能讓人看出來排斥。
他走到許清悠身邊,看着她,重複剛纔的那句話,“怎麼出來了也沒說一聲,我媽剛纔還唸叨,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去,晚飯要不要在家裏喫?”
阿澤在旁邊一愣,盯着寧玄看了看,臉上的笑意也緩緩的收了。
許清悠啊了一聲,語氣也不是故意的冰冷,就是對上了寧玄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條件反射的就想嚴肅一些。
她說,“你們出門不是也沒告訴我嗎?”
寧玄聽她這麼說,直接笑了,“以爲你睡着了,總不能把你叫起來,告訴你一聲。”
許清悠這下子就抿嘴不說話了。
阿澤在旁邊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你朋友嗎?”
寧玄戴着帽子,聽到阿澤說話,儘量壓了一下帽檐,把自己的臉遮住。
他不確定這種體育男生會不會認得自己,但是以防萬一吧。
許清悠想了想就嗯了一聲,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在外人面前,她和寧玄也就不需要演戲了。
沒必要對一個不認識的人說他們倆是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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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點了點頭,表情緩和了下來,然後看着寧玄,“要一起玩嗎?”
寧玄本來是不想玩兒的,但是被阿澤這麼一問,他突然也就來了心思。
他轉頭看着許清悠,“球拍借我行嗎?”
許清悠自然不可能拒絕,把球拍遞給了寧玄。
寧玄拿着揮動了兩下,別說,還挺順手,這球拍似乎真的不是便宜貨。
寧玄也沒有所謂的什麼熱身,只不過是跟阿澤先有來有往的打了幾分鐘,順一順手。
許清悠轉身去了一旁看着,只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
還不等許清悠轉頭看過去,這人先開口了,“沒想到你還挺有手段。”
許清悠轉頭,果然就是之前扔她水瓶子的女生。
許清悠雖然脾氣好,但並不代表沒脾氣。
聽到女孩子說這樣的話,她直接哼笑一聲,“那要不我現在現場選一個?我覺得阿澤不錯,你覺得呢?”
女孩子一聽許清悠這麼說,當下就繃着臉了。
許清悠接着說,“你說你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連我都看得出來,阿澤心裏能不知道嗎?”
她繼續看着寧玄和阿澤,話卻是對着這個女孩子說的,“你說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又或者是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說完許清悠嘖嘖兩下,“其實男人啊,有的時候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笨,誰喜歡他,誰討厭他,他心裏通透的很。”
她說完這句話,正好寧玄和阿澤在那邊一個來回打完了。
阿澤轉身對着許清悠這裏,“我還有一副球拍,你要不要玩?我把那副球拍拿過來給你。”
許清悠本身也不是很喜歡這種運動,直接擺擺手,“不用了,我看着你們兩個打就行。”
阿澤轉身過去,重新發球跟寧玄打起來。
他應該是看到許清悠身邊的姑娘了,但是沒說話。
雖然剛纔那種場合不說話也是正常的,但那女孩子心裏明顯是難受了。
她懷裏還抱着那瓶水,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許清悠過了一會兒,才轉頭看過去,這女孩子不是去別的地方玩兒了,而是直接去旁邊收拾了東西,揹着包離開了小公園。
許清悠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剛纔那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原本她並不想摻合兩個人之間的事,可實在是女孩子戰火燒錯了方向。
她什麼也沒有做,自然不可能讓別人揉圓搓扁。
等着把視線收回來,重新放在寧玄和阿澤身上的時候,許清悠才發現不對勁。
這兩個人應該是卯足了勁兒槓上了,兩個人都打得很是認真,並且發球的角度越來越刁鑽。
這明顯是想要分個勝負出來了。
許清悠即便是不懂,可也能看出個一二。
她眉頭皺起來,好好的打不行嗎,是不是男人在運動競技方面總會想要拼搏輸贏出來。
許清悠盯着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她對於寧玄和阿澤誰輸誰贏並不感興趣,這又不是正經的比賽,兩個人以後未必會湊到一塊去,和平的打兩下不就好了。
很多事情一旦沾染上輸贏兩個字就很破壞氣氛。
許清悠注意力大多數放在寧玄身上,寧玄明顯是會玩兒的,至少在阿澤手下應付的遊刃有餘。
她居然都不知道,她一直以爲寧玄對所有的運動都不擅長。
寧玄和阿澤打得難解難分,許清悠等了一會兒就轉身去長椅那邊,她買了好幾瓶,剛纔被扔掉一瓶,旁邊還有。
她開了一瓶,兩頭喝了兩口,又回頭看過去。
剛纔寧母給她打電話,寧玄應該是在旁邊的,她不知道寧玄爲什麼找過來。
是無聊了自己晃悠過來的,還是說擔心自己?
許清悠吐了一口氣出來,心裏有點兒摸不準。
她在這邊站了一會兒,就把手機摸了出來,手機上面有寧母發過來的信息,說寧玄出門了,問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許清悠趕緊給回覆了過去,說寧玄在這邊打球。
寧母那邊緊接着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她的聲音裏是帶着笑意的,“他現在在你那邊是嗎?”
許清悠嗯了一聲,“剛纔過來的。”
寧母呵呵,語氣曖昧不明,“之前我給你打了電話,然後我告訴他,說你跟別的男孩子在打球,他就坐不住了,剛開始跟我拉着臉,後來趁我不注意偷着出去的,我就尋思啊,他出去找你是多麼光明正大的事兒,怎麼還這麼不好意思。”
許清悠聽後有點沒忍住,再次轉頭朝着寧玄那邊看了一下。
電話裏同時傳來寧母的聲音,“這傢伙明明是喫醋了,還死活不承認。”
若是平時幾個人在家,寧母說這樣的話,許清悠是肯定不會信的。
寧母經常這樣子調侃她和寧玄,她都習慣了。
可是現在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許清悠剛纔正好看到寧玄和阿澤兩個人卯足了勁兒,想要分個勝負。
寧玄本身是個很隨心隨性的人。
這次這麼認真,若說他是喫醋了……
許清悠心跳突然就加快。
若說他是喫醋了,貌似表面上看也說得過去。
只是,只是啊。
寧玄怎麼可能會喫她的醋,許清悠可不敢想,寧玄會對她產生別的想法,做夢都不敢。
於是她只在電話裏笑了笑,岔開了話題,“你要不要出來,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吧?”
寧母的聲音還是帶着一些調侃的意思,“我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小情侶晚上約個會什麼的,我就不在旁邊當電燈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