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向後退了半步。
厲司丞緩了緩神,“做好了?”
“是的!”
“你先放在鍋裏,我等她醒了再去喫。”
“可……”羅斯欲言又止。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厲司丞這樣一個殺伐果決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細心體貼。
他一定是怕自己若是喫東西,會吵醒了墨桐。
再聯想到墨寒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羅斯在心裏對厲司丞的好感又增多了幾分。
……
秦鳶下了飛機後,謹慎小心的注意着四周。
“薩米小姐。”
一個高大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周身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
秦鳶凝眉,“墨寒叫你來的?”
“薩米小姐,請吧。”
秦鳶這次回來,就是想要跟墨寒好好談談。
如果不是墨寒未婚妻這個身份,她這五年來一定會選擇離開他。
“好。”秦鳶上了車。
她看着這熟悉的街道,想着一會兒見到墨寒要說的話,有些頭疼。
車子停下,她擰了下眉,“這是哪裏?”
“您離開後,墨總一直住在這裏!”
秦鳶沒說什麼,面色平靜的開了車門,下了車。
墨寒正在抽菸,嫋嫋青煙遮住了他臉上的所有神色。
“咳咳——”
被嗆到,秦鳶咳得厲害。
這若是以前的墨寒,必然會體貼的將煙熄滅。
然,他此刻將秦鳶當成了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他病態的認爲秦鳶根本就不值得他對她掏心掏肺。
秦鳶擡手輕輕的揮散煙霧,“墨寒,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婚禮日期我已經定下了。”
秦鳶的心口窒悶一片。
她不想嫁給墨寒!
雖然這一次她回來了,卻不是爲了嫁給他,而是爲了厲司丞,爲了墨桐!
“墨寒,桐桐生了水痘,你爲什麼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墨寒神色異常不耐的將手裏的煙掐滅,眸光幽深冷冽的鎖着她的那雙眼睛,“小孩子都會生水痘!再說了,你不也丟下桐桐,跟着一個野男人跑了嗎?”
野男人?!
秦鳶的心臟用力揪緊,“墨寒,你非要用這麼惡毒的話語來羞辱我嗎?”
墨寒冷睇着她,動作緩慢的站起來,一步一步的來到她的面前。
他身形高大,站在她的面前時,身影可以將她完全兜頭籠罩。
秦鳶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逼仄的氣息給駭的有些呼吸發緊,向後退了半步。
而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卻再度將墨寒胸臆間的怒火給挑了起來。
他一把攥住秦鳶的雙肩,力道之大,五指好似可以掐進她的肩胛骨。
“嘶——”
秦鳶皺眉,喫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墨寒眸光充滿控訴的瞪着她,“疼嗎?”
秦鳶沒吭聲。
她覺得墨寒現在瘋了。
不管她現在說什麼,都只會激怒他。
“疼就對了!我這五年來,對你多麼的好,你難道真的是冷心冷肺,完全無動於衷嗎?”
“墨寒,我很感激你這五年來對我的悉心照顧!”
墨寒嗤笑,“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感激。”
“可我能給你的只有感激。”
她還清楚的記得剛剛甦醒的時候,她完全忘記了一切,看到墨寒的那一刻,她甚至覺得惶恐。
他告訴她,她是他的未婚妻,叫做薩米。
他們很相愛,準備結婚的時候,她遇到了車禍。
她覺得兩個很相愛的人,即便她失去了五年前的記憶,那種對他的依賴還有愛一定不會隨隨便便就消失。
可她用了五年時間也沒有愛上他!
之前不知道原因,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墨寒或許是太愛自己的薩米,所以就強行將薩米的人生加諸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次跟厲司丞相處的短短時間,她終於找到了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感激?”墨寒邪魅而又嘲諷的笑了笑。
因着他這樣的笑,秦鳶心中的惶恐完全被放大到了極點。
“墨寒,你冷靜一點。”
墨寒額角的青筋高高繃起,“你告訴我怎麼冷靜?”
原本他們生活的很平靜,很快樂,如果不是厲司丞的突然出現,他們早已經結婚。
她這麼善良,完全可以將墨桐當成自己親生的。
他們也可以再生兩個孩子……
這樣的生活,他無數次的憧憬,就要實現了,卻因爲厲司丞的突然出現,完全被破壞掉。
向來自負的他,就連墨家子嗣的身份都可以拋卻,自然無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厲司丞給帶走,哪怕,這個未婚妻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
他憤怒的吼聲震得秦鳶的耳膜生疼。
而讓她更加恐懼的是墨寒竟然將她推倒在沙發裏。
當他欺身靠近的時候,秦鳶狠狠的打了個激靈。
“墨寒,別讓我更加恨你!”
墨寒目眥欲裂的瞪着她,“你剛剛說什麼?”
此時此刻,空氣好像被凝固住。
每一次的呼吸,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墨寒,你靠着這樣的方式,薩米會開心嗎?”
墨寒有一瞬的怔忪,默了默,說道:“你就是薩米!”
“你很清楚,我並不是!即便是這樣,你也非要強行娶我嗎?”
“你是!”墨寒俯身,就要去吻她的脣。
他口中的尼古丁的味道讓她非常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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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避着,掙扎着,墨寒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他眼神冷的宛若數九寒冬。
他的手落在她的領口,用力。
她身上的扣子噼裏啪啦的掉落了一地。
秦鳶羞憤難忍,目中的紅色像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可以將墨寒隨時焚成灰燼。
“如果你再逼我,那麼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墨寒,別讓我更加的恨你!”
墨寒的瞳孔遽然收縮,眼神之中隱隱多了些痛苦。
“爲什麼要恨我?薩米……”
或許是因爲再沒有比此刻更加糟糕的情況了,秦鳶此刻反而忘記了惶恐。
她與墨寒對視,一字一頓的糾正:“墨寒,別再自欺欺人了,我並不是你的未婚妻薩米,我是整容成了薩米的秦鳶!”
哪怕她沒有去做dna鑑定,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之中,她也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是秦鳶,而非薩米。
墨寒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望着她,許久方纔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