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從公司出來之後,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
這麼多年來,他不開心的時候就習慣獨自一個人呆着。他不是那種願意找人傾訴的性格,自然也不會到處發泄自己的負能量。有些事,消化消化也就過去了。
在跑步機上疾跑了五公里後,黎沐覺得自己胸口的鬱結之氣散了許多,便洗了個澡,心平氣和地坐到了電腦面前。
是時候找好下家了。高鴻才也好,別的經紀人也罷……有些準備,還是得提前做好。
黎沐打開電腦網頁,正瀏覽着當下國內十大經紀公司排名的時候,郵箱卻突然收到了一封提示。
發件人十分眼熟,黎沐立刻點開了郵箱。
是從法國發過來的一封郵件,而且還是官方郵件。維蓮娜服裝秀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在下個月,而且……主辦方親自給黎沐發來了手寫掃描版邀請函——他設計的衣服,獲獎了,而且還是金獎。
按照維蓮娜一年一度服裝秀以前的傳統,獲得金獎的服飾將會作爲壓軸的走秀款,讓維蓮娜名下最著名的模特穿上,展示給大家看。服裝秀結束後,獲獎者就要跟那名模特一起,接受頒獎。
獲得這個獎並不意外。黎沐淡淡地瞥了一眼時間地點,便關了郵件。
從前,維蓮娜也給他發過不少邀請,而且主辦方還曾經特意電話給他。主要是若干年前,維蓮娜集團的老總看上了他閒暇時設計的一款禮服,希望他能夠前來參加評比。但是卻被當時的黎沐給拒絕了。
他無意向人們炫耀自己的作品,只是想要畫出來罷了。
這一次……還是架不住主辦方磨,才參賽去了。
果然……不過麼,最近的確是心情不佳,出去散散心也好。
只是這樣一來,呂宴輝安排的那些行程,就得再加快一些了。
小米看着黎沐忙進忙出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星期,總算是忍不住了,在一次路演結束後對黎沐說道:“沐哥,你最近也太拼了吧,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撐得住嗎?”
黎沐端着一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眼睛目不轉睛地繼續看着面前的行程表:“沒關係。”
“這可不行啊。”小米一臉的不贊同:“最近咱們圈裏這種猝死啊什麼的事情可太多了。工作固然重要,可那也沒有身體重要啊。沐哥,你要不要去跟呂總說說,別讓他給你安排那麼多工作了,有些不重要的,推就推了麼。”
能推得了纔怪……黎沐幾乎可以想想呂宴輝聽到這種話之後的表情,便搖了搖頭道:“算了,我能撐得住。”
小米見黎沐如此堅持,自然也不能再說什麼,便只好又給他在網上下單了一些保健品,還聯繫了一傢俬人餐廳:“那我讓人給你把三餐做好一些,咱們單獨訂。要不然的話,身體真的會垮掉的。”
黎沐淡淡一笑,便放下了行程表,靠在車椅上,打算休息一會兒。
小米可以看見黎沐臉上的疲態,便也閉上了嘴巴,讓他能夠好好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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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在小米的精心照顧下,黎沐最終還是在月底前提前五天完成了本月客串小網劇的任務,提前殺青空出了這幾天的時間,剛好足夠他飛一趟法國。
在坐上飛機的時候,黎沐纔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戴上了帽子跟眼罩,蓋上了毯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此時,在商務艙內,沈煜騏正翻看着維蓮娜的雜誌。
坐在沈煜騏身邊的,是程軒。他是程錦的弟弟,從小到大便跟沈煜騏玩在一起,高中大學都是同學。
沈煜騏的朋友不多,大多都是點頭之交,唯有程家兄弟,跟他最是投緣。
程軒此時也探過頭來,看了幾眼沈煜騏手中的雜誌,嘖嘖道:“你看這些模特,這種身材都是怎麼被她們長出來的……這腿,這腰,嘖嘖嘖。”
“讓你看衣服,沒讓你看人。”沈煜騏無奈地瞥了程軒一眼:“你能不能跟你哥學學,眼珠子別總瞄到女人身上去。”
“不看女人,難道你還讓我看男人啊?”程軒一臉的嫌棄:“算了吧,雖然這些年,同性戀是挺流行的,但本少爺最愛的還是妹子。你可別說你看到這些女人也一點想法都沒有啊?”
沈煜騏看着雜誌,皺了皺眉。
按道理應該會有點想法的,那也是人之常情。可不知爲何,他看着這腿,這腰,就忍不住想起了黎沐……
那天黎沐下水救人,他雖然看得不真切,但從背影看去,還是可以看見黎沐那比女人還要纖細的腰身,還有那筆直勻稱的腿。
可以說,除了瘦了些,完全不比那些專業的男模差,還帶着一絲絲的陰柔美。
“喂,你想什麼呢?不會真的是在想女人吧?”程軒一臉意味深長地看着他,撞了他的手肘一下:“我還以爲你進圈這麼久,清心寡慾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人能看得上呢。原來你心裏已經有選擇了,是不是?也不介紹給兄弟看看。”
“你這上下嘴是不是位置反了,說話這麼臭。”沈煜騏難得爆粗,合上雜誌扔給了程軒:“你愛看你就看吧,我沒興趣。”
看着沈煜騏開始看什麼財經雜誌,程軒便覺得眼睛疼,搖了搖頭,自顧自地開始玩遊戲。
大約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才落地。
沈煜騏跟程軒因爲坐在商務艙,是最先下飛機的,空乘幾乎是忍着眼中的粉紅泡泡送這倆貴公子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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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面經濟艙的那些人,則是一窩蜂地往外擠。
黎沐懶得跟人去擠,便留在了最後,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慢吞吞地收好了東西,站起來……
出了機場,黎沐便戴上了墨鏡,伸手打車。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從不遠處駛來,直接越過了黎沐,快速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車裏,沈煜騏皺了皺眉,搖下車窗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遠處那個穿着卡其色風衣的人正好坐上了一輛的士,沒能看得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