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需要治療的家裏人。
呵。
陸北川想起那天在辦公室裏安夏匆忙收起來的簽證材料……
“江清予的簽證材料是自己準備的?”陸北川問裴茗。
裴茗懵住,不知道爲什麼陸北川突然對江清予的事上心,不過看他神色嚴肅,裴茗並沒空置太久,點了點頭。
“對啊,準備得亂七八糟的。就她那麼毛毛躁躁的人去了國外怎麼可能會照顧自己。”
陸北川冷笑一聲。
果然。
那個沒良心的傢伙在騙人。
她居然還不只是要離婚,還想跑到國外去。
甚至還打算在國外定居。
怎麼。
是打算以後都跟他這個丈夫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陸北川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猛然起身。周身陰鷙的氣場恐怖得嚇人。
陳易下意識擡手擋了下臉。總感覺下一秒陸北川現在這冷冽的氣場好像下一秒就要動手打人。
裴茗皺眉不解地看他:“去哪?”
難兄難弟的酒才喝到一半呢。
“回去做家教。”
陸北川丟下句話就邁着大步陰沉離開了包間。
裴茗一臉悲苦地又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唉。命苦的只有我一個。”
陳易眨了眨眼。
怎麼感覺還是川哥好像更生氣呢。
–
天竺苑。
哄陸景陽睡着後安夏開始洗漱。
一整天連軸轉在做模型畫稿還有給陸景陽找畫畫老師這事上,安夏疲憊的不行,只能奢侈地多用些時間給自己安排次泡澡。
洗完後抖擻掉渾身疲勞後輕鬆的出來,安夏看到站在自己書桌前的高大身形一怔。
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浴袍。
“你怎麼進來的!”
陸北川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鑽了進來。
可怕的是她就在浴室裏,竟然毫無發覺。
陸北川轉頭,眼眸諱莫如深地凝着她。
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緊緊箍在安夏心頭,她莫名害怕地縮瑟了下。才沐浴乾淨還飄着木質香調的美麗脊骨又透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這是我家。”陸北川緩緩開口,幽幽道出四字,就輕易堵住了安夏所有還未問出口的質問。
安夏捏了捏拳。
你家了不起!
你家還不是你當初開條件誘哄着我留下來的!
安夏毫不示弱:“你下次要是再這樣無聲無息不打一聲招呼地自己進來,那我只能搬出去了。”
在天竺苑每天做模型她都得畏首畏尾的,生怕陸北川突然回來會被發現。
要是能搬出去,她反而落的一身自由。
陸北川冷冷凝着她許久才收回視線擡腳離開了房間。
那冷峻的面龐倒不像是敗下陣來不敢跟你計較。
而是懶得跟你計較這種小事。
陸北川走出去後,安夏立馬衝出去鎖上了房門。
一道不夠,連續反鎖了兩道。
鎖門後,安夏才徹底放鬆地大口呼吸着。
她的房間裏藏着太多東西。
不管是哪件,在現在這個時機安夏都不想被陸北川發現。
想着陸北川剛剛那嚴肅的揣着深意的臉色,安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不放心地趕緊走到書桌前。
上面除了一些畫稿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他看到畫稿至於擺出那種跟誰欠了他錢的臉?
安夏心裏還是不安。
想了想,拉開中間上了密碼鎖的抽屜。
抽屜裏除了幾本日記和證件,就只有她準備好的出國簽證材料。
一沓文件安安穩穩地放着,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安夏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雖然覺得自己出國應該妨礙不了陸北川什麼事,但就他現在這陰晴不定、說翻臉就翻臉,讓人完全捉摸不透的狀態,安夏覺得還是先不告訴他比較好。
因爲他就是一顆最不穩定的炸彈。
指不定什麼時候說炸就炸,打得人措手不及,一點防備都沒有。
從安夏房間出來後,陸北川踩着陰沉的步伐回到了主臥。
安夏居然真的打算出國。
她不僅準備好了她自己的,還準備好了安建國的。
她這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從他身邊逃離走。
現在就已經在着手準備了,那她是真有信心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賺到兩千萬並且跟他拿到離婚證了?
天真!
陸北川臉色沉沉,嘴脣一點點抿緊,雙眸開始漸漸赤紅,陰鷙眸色中滲着寒意。
氣怒翻涌中,他擡手,掀翻了書桌上的一切。
指腹被水晶擺件的利角刮開,濺出的血落在男人白色的襯衣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墜在胡桃木色的地板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起伏。
就那麼轟響了一聲後,整個主臥又回到空前的安靜。
陸北川坐在牀尾,放置許久後,指腹的傷口已經乾涸。
他拿出手機。
“查查安建國最近的病歷。還有沈淮安的動向。”
之前也沒見過安夏動搖過出國的念頭,陸氏給安建國的治療條件也是頂尖的。
她就安建國這麼一個親人,自然事事以安建國爲先考慮。
能讓她突然動搖了心思要帶着安建國出國定居治療,那肯定是有人跟她吹了什麼耳邊風。
新康醫院就在陸氏旗下,要調出其中的資料根本不費事,不到半小時,肖銘就把安建國和沈淮安最近的動向全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陸總,沈醫生在給安先生申請Y國一個醫學實驗室的實驗者名額。那個實驗室最近在開發的藥品對安先生的病情有點幫助。”
陸北川眉眼冷了幾分。
果然。
是沈淮安在從中作梗。
“攔截住申請。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
掛斷電話,男人黝黑的眸子裏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他低眸看着指腹上已經乾涸的傷口。
停頓幾秒後,面無表情地用力扯開。
鮮紅的血珠再次冒了出來……
客臥裏,安夏正吹着打溼的頭髮,隱約聽到幾道敲門聲,她回頭,關掉了吹風機,輕步走出去。
還以爲是陸景陽做了噩夢驚醒,安夏幾乎是沒停頓的打開門。
可下一秒,她擔憂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
看到陸北川的瞬間,安夏眉心幾乎是下意識的擰緊,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陸北川擡起手,語氣發虛:“找不到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