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顧辭宴悶悶出聲,這一聲被酒意浸染,帶着些微的沙啞與低沉。
心跳加速,一陣兵荒馬亂。
【顧辭宴這是喝醉了?】
“不是……昨天才見過嗎?”江晚榆把人從自己的頸間撈起來,藉着窗外打進來的昏暗光線看他,眸中氤氳。
【還幫你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三分酒意在冷白的膚色上逼出微醺的紅。
眉眼被醉意染上幾分潰散,顧辭宴眼尾薄紅,平日裏冷漠疏遠的黑眸蘊着一絲迷離,狹長的醉眸微眯着看她。
“你躲着我?”薄脣翕合,聲線偏冷帶着微啞,撩人又讓人心悸。
顧辭宴漆黑的眸子清明瞭幾分,變得濃稠,翻涌着不明的情緒。
“沒……沒有。”江晚榆總覺得顧辭宴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有些緊張地指尖用力,抿了抿脣,“我……今天是和渺渺約好了。”
【不是……那種事實在是太突然了!有點尷尬,我不知該如何面對……】
“沒有?”顧辭宴眸光沉沉,扣在她的腰上大手不安分地摩挲兩下,“約的大早上六點?嗯?”
【我約的明明是早上六點半……】
“不是,我就是出門早了一點而已……”江晚榆被顧辭宴盯得一陣心虛,縮了縮小腦袋。
“五點半不到就出門?”顧辭宴眸色深邃,擡手將她的長髮撩至耳後,長指不滿地揉捏着她圓潤的耳垂,“雞都沒你起得早。”
“……”
“我錯了……”微涼的耳垂被捏得發燙,江晚榆咬着嘴脣,聲音微弱得幾乎要聽不見。
【只要我認錯的夠快……】
顧辭宴沒有很醉,只是微醺。
“小騙子。”慢條斯理的嗓音響起,顧辭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聽起來曖昧又繾綣。
江晚榆被他盯得心口發麻。
心跳亂七八糟的,腦袋也停止了運轉,手指將顧辭宴的白色襯衫揪得更緊。
修長的手指搭在黑色的領帶上,徹底扯開。
江晚榆只覺手腕上一緊,垂眸一看。
黑色的領帶把她的雙手綁在了一起,顧辭宴還在上面打了一個好看的結。
領帶質地柔軟,倒也不難受。
江晚榆有些不安地嚥了咽口水,身體不自覺地繃緊。
【這這這……這是要幹什麼?】
黑色的領帶和白皙的手腕簡直絕配。
顧辭宴突然明白了江晚榆爲什麼總想讓他雙手綁在身後,跪在她面前。
視線悠悠落轉到江晚榆精緻的小臉上。
如果蒙在眼睛上……
“再問你一遍,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顧辭宴的嗓音裏染了些喑啞,那雙深色的瞳仁裏,倒映出眼前人微怔的神情。
“你要是還沒想好……”他突然想起周潯最後說的那句話,不知是不是因爲醉意,眼睛有些泛紅。
眸中逐漸染上情愫,毫不掩飾的熱意在眼底逐漸濃重,“那就讓我先說……”
江晚榆心頭一顫,看着顧辭宴的視線已經無法挪開了,她像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他要說的話。
手心裏滲出一層薄薄的汗,下一秒就看到顧辭宴好看的嘴脣一張一合。
“江晚榆,我喜歡你。”
江晚榆耳尖滾燙,一瞬間甚至都忘記了該怎麼呼吸,眸子裏閃過怔忪,“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顧辭宴脣角噙着笑,好看的眼眸墨色沉沉,明明是薄情的瞳仁此時卻盛滿多情,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
讓人慾罷不能。
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不知在哪裏看到過的一句話。
晚霞是愛意漸晚漸濃,煙花是悸動愈演愈烈。
江晚榆仰頭去觸碰他,微涼的軟脣落在脣角又碰在脣上,“我也喜歡你。”
還被領帶綁着的雙手被顧辭宴擡起勾住脖子,那雙一貫淡漠的眸子翻涌着暗欲,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拆骨入腹。
溫熱的呼吸拂過,殘存的酒意也跟着一起纏繞上來。
江晚榆張着嘴,幾乎被吻得喘不過氣,迷迷濛濛地睜開眼,只能看到一雙眼尾泛着情潮的眼。
似乎發現她分心,微涼的薄脣加重了幾分力氣,輾轉碾過她逐漸瀲灩的紅脣。
江晚榆手臂微微用力,將頭仰得更湊近了些。
察覺到懷裏人的主動,半分克制也不剩,吻得比從前都要動情與強勢,讓人無力招架,只剩下細碎的嗚咽。
骨節分明的大手捏着白皙的大腿根,青筋緊繃,就着剛剛的姿勢,走進房內。
手臂微微用力,江晚榆被扔在了柔軟的大牀上,雙腿之間的牀墊陷下去。
“唔……等一下。”江晚榆眸光瀲灩,雙手還環在顧辭宴的脖頸後面,輕喘着氣,“喬桑……是怎麼回事?你不喜歡她嗎?”
她差一點忘記了。
“喬桑?我從來沒喜歡過她。”顧辭宴雙手撐在江晚榆兩側,長眉微蹙,眸光微沉,帶着不解。
【沒喜歡過,怎麼會?雖然小說是從喬桑回國開始寫的,但是我確實有設定兩人高中是戀愛關係啊。】
【我寫的是本假小說?】
“可是你們高中的時候不是在一起?”江晚榆眨眨眼,眼中疑惑。
顧辭宴垂眸思索了半天,“可能……有次女生爲難喬桑吵到我睡覺……我起牀氣重,把人嚇跑了,她們以爲我是在護着喬桑。”
“後來不知道怎麼傳出喬桑勾搭上我的謠言,我當時也沒太在意。”想到這,顧辭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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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記得當時被吵醒的時候,他好像沒說話。
哦,說了。
說了一句“滾。”。
【我不理解但我大爲震驚……不過,在我那本早期虐文小說裏,她們這邏輯好像也挺合理的。】
“那顧景琛約你打架呢?你們倆不是爲了喬桑大打出手嗎?”江晚榆有些好奇。
“我以爲他那個時候單純看我不爽,找個由頭來約架而已。正好我心情不是很好,既然他願意捱揍,那我就順手揍他一頓。”顧辭宴挑眉,語氣散漫。
怪不得顧景琛那個時候三天兩頭來找他打架。
還以爲他是捱揍上癮了。
【我竟無言以對,這理由意外地合理,像顧辭宴幹得出來的事。】
“如果是這樣,小說後面你就不該爲了救喬桑毀容斷腿啊……”江晚榆眉頭微皺,心下奇怪。
“之後的事我不知道,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還沒有見到過喬桑。”顧辭宴低頭親了親江晚榆微皺的眉心,“也許有別的原因,也許……”
那個時候的顧辭宴已經變得不像是顧辭宴了。
【也許什麼?】
“嗯?”江晚榆看他,但是顧辭宴沒有再說下去。
“還有嗎?”顧辭宴垂眸懶散看她。
看到江晚榆睜着一雙溼潤的眼睛茫然搖了搖頭,原本黑沉的眸子下一瞬變得極其危險,“那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