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悠盯着手機看了好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給許清凱回覆。
她從前從來不曾對許清凱撒過謊。
這一次她也不想撒謊,可是說實話的話,她又覺得會有一些隱藏性的麻煩。
也不是說不相信許清凱,而是有些事能儘量少人知道,就不要再多一個人。
許清悠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沒辦法,還是給他回覆過去:對,我們目前是在一起的,以後是什麼樣還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
她覺得自己這段回覆已經留有餘地了,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死。
至於許清凱怎麼想,就看他的理解能力了。
許清悠的所有舉動,還有臉上的表情,都被寧玄盡收眼底。
不過他理解錯了,他以爲電話那邊是宋擎宇。
寧玄把視線收回去,抿着嘴,表情不可避免的又冷了下來。
寧母倒是沒注意那些,他們喫好了飯,結賬後從飯店出來。
寧母看了一下寧玄,“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吧。”
寧玄一句話不說,擡腿朝着家的方向走了。
寧母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着許清悠,“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是生氣了。”
不是她感覺,許清悠也這麼覺得。
可能是兩個人相處的久了,許清悠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寧玄的情緒是什麼樣的。
他剛纔的那個表情明顯是不高興了。
寧母和許清悠跟在寧玄後面,她還壓着聲音問許清悠,“剛纔我們倆惹他了嗎?”
許清悠搖頭,“沒有,估計是他想起網上的事情了吧。”
確實是沒人惹他,剛纔喫飯到最後幾個人都沒說話,何來誰惹誰一說。
這一次一路回去寧玄一句話都沒說,只板着一張臉走在前面。
許清悠也沒怎麼管他,跟寧母在後面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等着到家後,寧母有點累了,打了招呼就直接回了房間。
客廳裏就只剩下寧玄和許清悠的時候,尷尬的氣氛馬上又來了。
兩個人都沒看彼此,可眼神似乎也沒別的地方可以放。
寧玄等了一會兒說,“你進去吧,我在這兒看一會兒電視。”
他雖然是儘量緩和了一下語氣,可許清悠還是能聽出來他說話像是在跟誰賭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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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悠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進了房間裏。
寧玄坐在沙發上有些煩躁。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人,他很能裝的。
之前在寧家生活,環境不允許,他就把內心所有的真情實感都隱藏起來。
時間久了,面對外人,他也習慣性的僞裝自己。
可是現在他越來越裝不下去了。
剛纔從飯店出來,他知道自己表現的不太好,可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他就是很想發脾氣。
現在兩個女人都回了房間,他依舊想發脾氣。
也不是說對着誰,就是感覺心裏憋了一股勁兒,沒有地方使。
寧玄靠在沙發上,電視裏演的東西完全看不進去。
怎麼等了一會兒他起身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出來的時候路過自己臥室的門口,他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聽了聽裏邊的動靜。
裏面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一樣。
不過許清悠一向安穩,要麼是在休息,要麼應該是睡覺了。
寧玄的肩膀慢慢的鬆懈下來,轉身回到沙發上直接躺了下來,他也有點累了。
許清悠確實是困了,實在忍不住,過去躺在了牀邊邊上。
她沒蓋被子,只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蓋在身上。
本來還以爲躺下來能抽空想一些事情,結果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沾上枕頭她就思緒混沌,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沒有做夢,算是好眠。
許清悠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坐在牀上緩了半天,纔算是明白如今什麼場合。
她把外套穿上,開門出去。
本來以爲自己睡的就夠久的了,結果寧母那邊還沒起來。
寧玄也躺在沙發上,看樣子也是睡着了。
整個屋子裏靜悄悄。許清悠放輕了動作,朝着寧玄過去。
沙發足夠大,肯定選還是縮着躺在那裏。看起來倒有一點可憐兮兮。
許清悠站在旁邊垂目看着他。
寧玄睡着沒有任何表情的模樣,還是挺無害的。
只是這男人清醒的時候開口說的話,就容易讓人受不了。
好好的一個男愛豆,爲什麼就長了嘴。
寧玄睡得很沉,許清悠站在旁邊半天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許清悠想了想,轉身回了房間,拿了個毛毯出來給他蓋上。
毛毯蓋在身上的時候,寧玄有了一點反應,不過也只是翻了個身,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點。
許清悠動作停了下來,也放輕了呼吸。
等着寧玄不動了,她才鬆開毛毯,慢慢的站起來。
結果才站直身體,餘光就看到寧母,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門出來了。
她就站在房間門口看着自己,一臉的瞭然於心。
許清悠有一種被人抓包的感覺,心虛的勁兒瞬間從腳竄到頭上。
可其實想想,她明明什麼也沒做。
許清悠抓了抓頭髮,趕緊從沙發這邊撤離,她朝着寧母過去,“我看他似乎有點冷,所以給他找個東西蓋上。”
寧母笑了,“你跟我解釋這些幹什麼,我又沒有說你什麼。”
寧母這麼一說,許清悠更是尷尬。
寧母朝着廚房過去,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光,之後出來就站在廚房門口。
這次說話的音量就是正常的,“你也真的是心狠,居然沒讓他回房。”
寧玄這次終於有了反應,翻了個身,緩緩的睜開眼。
他先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然後才坐起來。
寧母看了寧玄一眼,語氣頗有些嘲諷,“我本來還以爲你把事情解決了,結果沒想到你依舊是這樣的地位。”
寧玄先低頭看了看身上蓋着的毛毯。
這毯子他知道是在自己臥室裏邊的,所以肯定是許清悠拿出來給他蓋上的。
他緩了一口氣才說,“是啊,所以我今天才說讓你們兩個一個房間睡,要不然我可能這幾天都得睡沙發。”
寧母哼了一聲,“你睡不睡沙發我反正是不心疼,如果別人不心疼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她所謂的別人此時就站在那裏一臉複雜的看着寧玄身上的毛毯。
真是多此一舉,這毯子一猜就是她拿過來的。
許清悠有點被打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