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堪沒有見過這樣的鐘萱。
臉上沒有平日裏的颯氣，很平靜，就像是一個故交老友跟你談論中午吃了什麼。
但正因爲如此，紀堪突然有一種莫名的不適感。
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感覺。
貌似就是那種別人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跟別人當P友的感覺，顯得他特小人，特猥瑣。
紀堪盯着鍾萱看了數秒，從兜裏掏出煙盒叼了一根點燃，聲音冷淡，“想跟我打感情牌？”
鍾萱紅脣噙笑，“我跟紀總又沒有感情，何來打感情牌一說？”
紀堪，“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鍾萱淡然接話，“不過就是放下芥蒂跟你聊天而已。”
紀堪深吸一口煙，眉眼清冷，“你剛纔說想跟我談感情？”
鍾萱聞言頓了下，腦回路以三百六十邁的速度回憶剛纔自己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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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句說了想跟他談感情？
鍾萱還在自我反思，紀堪伸手拉過茶几上的水晶菸灰缸磕菸灰，“你想跟我談感情也不是不行，你想怎麼談？”
鍾萱噎住，“我哪句話透露出了想跟你談感情？”
紀堪剔看鐘萱，“你剛纔不是問我，是不是因爲我的世界裏到處都是氾濫成災的愛和喜歡，纔會認爲你的愛也一樣沒有門檻嗎？跟你談愛的門檻是什麼？我聽聽。”
鍾萱，“……”
她特麼是這個意思嗎？
她就是裝13那樣隨口一說而已。
紀堪話落，鍾萱沒吭聲，默默地在心裏給自己做建樹。
臨近年關了，她也剛收了紀家的錢，反手再把紀堪送進局子裏也不合適。
鍾萱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崩騰而過，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跟我談愛，首先得追求我。”
紀堪修長的手指夾着香菸磕菸灰，“怎麼追求？砸時間還是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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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堪問的直白，很符合他的性格。
但正因爲他問的太過直白，反倒是把鍾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說砸時間，她是真心不希望他把時間砸在她身上，她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早一巴掌把人呼出去了。
說砸錢，錢她倒是挺喜歡的，但是這個動機說出來，似乎有騙錢的嫌疑。
見鍾萱不作聲，紀堪又問，“不用有所顧慮，直接說，能滿足的我都滿足。”
鍾萱看着紀堪一臉正色的樣子，驀地問出口，“紀總，你這麼委曲求全，是不是因爲你想睡我？”
紀堪指尖的煙掐滅在菸灰缸裏，眸色暗了暗，承應的直白，“是。”
鍾萱吁氣。
果然。
成年人的聊天方式就是開門見山。
跟紀堪這樣的人聊天更是。
鍾萱提脣，正準備雖然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揣在兜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鍾萱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有一條信息，發消息的人顯示魏院長——鐘律師，醫院那邊說還豆豆和苗苗的醫藥費後續還需要五十萬。
鍾萱紅脣緊抿，片刻後擡眼看向紀堪，“紀總，我想了想，我們倆還是別玷污愛情這個詞了，這樣吧，你給我錢，我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