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的話太過直白,說的又是那麼現實,搞得聖女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一臉擔心地朝前看去。
他們正在爆炸的範圍之外,不過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中震盪出來的一層層餘波盪漾開來,一陣陣強勁的能量浪潮捲起了陣陣狂風。
巨大的能量漩渦內,聖女捕捉不到雲知煙他們的氣息,一顆心懸起,只能在心中不斷祈禱一切順利平安。
終於伴隨着餘波和塵埃散開,整個峽谷被夷爲平地,一個巨大焦黑的巨洞出現在地面上,所及之處寸草不生,看不到任何活物的跡象。
聖女環顧四周一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強烈的心慌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
周遭完全看不到雲知煙他們的身影,她也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
而與此同時,雲知煙的手裏緊緊握着容墨九的手,意識在清醒和消散之間反覆遊離,她的心裏有一道聲音不停地提醒她,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清醒。
現在還不是昏死的好時候,她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鳳舞的氣息還在。
鳳舞還沒死,她必須要親手給那個女人一個了斷。
雲知煙想到了這裏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然後搖晃着站了起來。
而她這一動作,本來躺在她身旁一動不動的容墨九也跟着站了起來。
他們兩人的身上都是傷痕累累,幾乎不剩下一塊好肉。
不過當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還是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之色,攜手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追尋着空氣中那道幾乎要散開的氣息,雲知煙終於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只剩下了半個身體的鳳舞。
鳳舞恢復了人形,不過她的手臂和雙腿都不翼而飛,傷口處全都是一片血肉模糊,此時整個人都散發一種悲慘的氣息。
看着鳳舞全身破破爛爛,完全看不到一塊好肉,雲知煙的鳳眸中唯有一片淡然。
“該死,真是該死……我明明是打算殺了你們的,爲何你們都還能活着?只有我要死了嗎?爲何會這樣,我明明,明明爲了能夠活下去,我做了那麼多事情,結果到頭來全都是徒勞,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鳳舞焦急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不停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
不過,鳳舞很快就沒有了力氣,她開始大口大口嘔血,全身上下的力氣和血色都被抽走,死亡逐漸逼近而來的恐懼感讓她愈發不知所措:“不,我還不想死!煙兒救救我,幫幫我,你不是向來最心疼師父了嗎?不要看着我死,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雲知煙觀察着鳳舞的表情,能夠感受到她的絕望。
體內的玄力化爲一把鋒利的長劍,雲知煙一步步的朝着鳳舞走過來。
鳳舞明白了雲知煙的打算,恐懼地不停搖頭:“不行,求求你不要……”
“這些都是你自找的下場,鳳舞,作孽了這麼久,你也該爲了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雲知煙丟下這話,一劍貫穿了鳳舞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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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雲知煙,口中掙扎呢喃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雲知煙拔出長劍,又在鳳舞的額頭和喉嚨位置分別補了一劍後才抽出了自己的長劍,然後冷漠地一甩上面的血跡。
容墨九摟住了雲知煙的肩膀,低沉的聲音聽着格外富有磁性:“走吧,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笑意,雲知煙和容墨九攜手前行。
這邊,雲知煙和容墨九才走到了前方就聽到了一陣哭聲襲來。
只見聖女正坐在一團廢墟上嚎啕大哭,眼淚像是斷了線一樣不停滾落:“我不許你死!赤煜,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保證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看着聖女手裏抓着赤煜的一條胳膊,而赤煜另外的身體被完完全全掩埋在了大片的石頭下,似乎是被困住無法動彈了。
阿牧也跪在一旁,忍不住流眼淚:“尊上,您一路好走!”
而就在如此悲痛的時刻,赤煜沙啞的聲音從廢墟中響起,顫顫巍巍地說道:“哭什麼喪啊!我還沒死呢!趕緊把我身上這些石頭都搬開,趕緊!”
阿牧和聖女聽了這話趕緊照做,雲知煙和容墨九也過來幫忙。
四個人齊心協力,終於成功地搬開了赤煜身上壓着的石頭,給了他可以喘息的餘地。
聖女差點喜極而泣,趕緊給了赤煜一個大的擁抱:“赤煜,上天保佑,好在你沒死!剛纔看你整個人都被石頭埋起來的時候我會以爲你死定了呢!”
赤煜安慰地拍了拍聖女的肩膀,心裏甜滋滋的,硬是將真相給吞了下去。
現在這個情況難道遇到,他還是保守着祕密,別告訴聖女真相比較好。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受傷,只是因爲身上的力氣完全耗光了,所以才一時間無法從那些石塊中掙脫出來。
“聖聖,你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就證明你其實也不討厭我?”眼中泛起了一片期待之色,赤煜不給聖女任何逃離的機會。
聖女對上了赤煜灼熱的目光,目光輕輕顫抖後側過頭去:“剛纔你出手的樣子確實挺勇敢的,我不討厭你了。”
赤煜聽了這話頓時像是打了雞血,抱着聖女就開始歡快的轉圈圈。
看着聖女驚呼之間摟住了赤煜的脖子,雲知煙和容墨九相視而笑。
一行人出發回到宮殿。
休養了足足半個月後才終於養好了身體,雲知煙的身體終於好轉了很多。
在雲知煙靜養的這段時間裏,聖女也來找她聊了很多。
房間內,雲知煙和聖女正面對面坐在桌前,她喝了一口茶水後看着聖女說道:“所以說,你決定日後慢慢地淨化獸人們了?”
聖女喫着可口茶點:“嗯,我已經和赤煜說好了,日後我改名爲金聖聖,前往魔界,去治療那些獸人。”
“爲何要前往魔界治療?獸人雖然不算是人族也不算是獸族,但是更不算是魔族啊。”雲知煙對聖女,不,應該說她對金聖聖的決定感到很意外。
金聖聖繼續喫着茶點說道:“赤煜說獸人不算人也不算獸,其實也能算是魔的一種,日後只要獸人們願意,魔族會接納他們的。所以爲了方便我接下來慢慢淨化這些獸人,我也打算去魔族。”
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一切,雲知煙不得不說赤煜爲了追求金聖聖還真是下了血本。
“這件事也不能着急,不如你多在皇宮裏住上幾日,等到我成婚後你再走?”雲知煙看向了金聖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