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無語,蔑笑:“我認得清自己。”說完,她擦着頭髮回到樓上。
許應饒擡頭,看着她的背影,想到蘇復當時陳述安籍塵的狼狽樣,據說他的白襯衫上有很明顯的腳印,因爲沾了泥土污跡,格外刺眼。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蔣點燭做的。
十分幼稚的行爲,卻十分有效。
怎麼辦,他竟然開始期待蔣點燭做出更精彩的表演了。
山坡發生了泥石流,直接阻擋了通往外界的路,車子沒法出去,許諾原本打算帶安籍塵回城裏看醫生,卻只能被迫留在村社,請了本地醫生。
好在,有醫生的全力救治和許諾的從旁協助,安籍塵在昏睡半天一夜後醒了過來。
“安總,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許諾端了水,捧着藥片遞給他。
安籍塵全身沒有勁,卻發現骨子裏帶着的病發之時痛入骨髓的感覺消失了。
他又仔細感受了一遍,確定跟平常無異。
“我沒事,我睡着的時候你給我吃藥了?”安籍塵道。
許諾搖頭,本地的醫生看不出安籍塵有什麼毛病,只以爲他是普通的吹了冷風受了驚嚇,給他掛了個點滴,這藥還是剛弄的。
安籍塵沉吟,不是許諾,還有誰會知道他的藥在哪。
或者,那個不是藥……
安籍塵伸手摸了摸脣,彷彿聞到了血液獨有的彷彿鐵鏽的味道。
他怔住,忽的擡頭看向許諾,目光逼人:“你當時看到了什麼?”
許諾不敢隱瞞,一五一十把所見所聽所聞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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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點燭救了我嗎?”
安籍塵眸色漸深,許諾知道的雖然不多,但結合他陷入昏迷前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事似乎呼之欲出。
“安總,如果還是不舒服,我們叫直升機過來。”許諾看他按着太陽穴,擔憂的說了句。
安籍塵搖頭,一點痛苦他並不在意,但有些真相他卻不能不瞭解。
休息片刻,安籍塵讓許諾把當初蔣點燭等人填的信息資料電子版給他。
許諾不明所以的發給他。
安籍塵找到可能是蔣點燭的那幾頁,雖然上面的信息被刻意引導到另一個方向,但通過觀察還是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安籍塵越看越覺得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等看完那幾頁內容,他忽然掀開被子往外跑。
“安總,你還沒好全,要去哪?”
許諾看到安籍塵起身,連忙問道。
“去找許應饒。”
海邊的信號並不好,被困在這裏的許應饒無所事事,安籍塵腳步匆忙的進來的時候,他正拿着一個水壺在澆花。
“安總,有何貴幹。”許應饒側目。
安籍塵這會兒已經恢復穩重狀態,見許應饒沒有待客的態度,便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我想問問你,是怎麼救到蔣點燭的。”
“路上看到,順手撿的。”許應饒情緒平平的回覆。
安籍塵也不知信了沒,跳到下一個話題:“救了她爲什麼娶她?”
許應饒不太喜歡安籍塵審問的樣子,他放下水壺,坐在桌邊,雙手交握靠在下巴,反問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她偏要嫁給我,而我外界都傳是個gay,爲了擺脫這傳聞,有人願意嫁自然求之不得,有什麼問題嗎?安總爲什麼對我未婚妻這麼感興趣?”
蔣點燭以前實在太低調了,沒有特意關注的人根本不會知道她安太太的身份。
許應饒一貫深居簡出,不認識蔣點燭也是正常的,只是,蔣點燭會要求嫁給他?
許應饒看着沉默的安籍塵,嘴角一彎,真是有趣吶。
安籍塵思考片刻,忽然又跳到下一個話題:“你妹妹還好嗎?我認識一個心臟科的醫生,如果有需要,可以引薦給你。”
提及妹妹,許應饒笑容深了些,平靜的眼中也多了些溫柔:“承蒙關心,有需要我會找安總幫忙。”
安籍塵點點頭:“小事一樁,比許總娶妻的難度低一點。”
許應饒:“……”
許應饒眯了眯眼睛:“安總還有事?”
安籍塵感受到對方的不歡迎,起身走到他面前,雙眼直盯着他:“我不講廢話,許總,蔣點燭和我還有一些私人恩怨沒解決,我不想牽扯旁人,你退婚吧。”
蔣點燭要出門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話,她腳步一頓,定在門後。
許應饒疑惑:“我退婚,對點燭名聲不好。”
安籍塵抿了抿脣,眼含嘲諷:“不需你操心。”
明明許應饒和蔣點燭也沒什麼感情,這個人卻一副處處爲蔣點燭着想的模樣。
安籍塵心生不悅,卻沒表現出來。